未曾歡:、、、、、、、、、
“不感興趣,會看,僅此而已。”
很冷的人,同樣也是很傷人的話,被顧清寒用冰冷的語氣說出來,把本就不高的氣氛壓到冰點。
路揚跟在她身后跑,在這一刻他終于明白,拋開那些并不存在的關系,這就是一場單純的生意,但生意從來都不是一錘子買賣,也不能說賣就能賣。
他是老板,生日快樂歌是鋪子里的非賣品,身為顧客的顧清寒一進門就被它所吸引,對于其他的東西當然不屑一顧,一門心思只放在非賣品上。
他雙手攥緊,紙張發出聲響,卻被腳步聲蓋住。
過了很久他們終于停了下來,晨練到此為止,顧清寒伸出手接過詞曲,沒說任何的話,轉身就走。
路揚搖搖頭,也轉身離開。
本就是一場海鳥和魚的意外,他又何必期待。
“其實我們一開始就走錯了路子,甜歌和搖滾都不是適合你的方向。”
音樂制作室里,藍芩用筆抵住下巴,一反常態的好聲好氣,因為之前的那兩張專輯的發布,算得上是她的工作錯誤,還是很低級的錯誤。
“嗯。”顧清寒點頭。
“這是我跟幾位老師研究出來的成果。”藍芩嘗試用語言將功補過,“看起來你好像并不意外?”
“嗯。”顧清寒還是點頭。
昨晚有人說過同樣的話,所以顧清寒表現得淡然。
她坐在錄音室外的真皮沙發上,手拿溫水,路揚早上拿來的詞曲被擱置在一旁,她說過會看,但沒說是現在。
不知道為什么,顧清寒覺得很奇怪,明明已經打算疏遠,但她如今還是想到了路揚,或許是專輯的選擇,又或許是洗手臺面前那雙通紅的眼。
情緒激動的時候,眼睛藏不住東西,任何人都難以拒絕他當時的神情,總會選擇呵護,甚至想要給上一個擁抱。
但她沒有。
這時有人急急忙忙的跑來,是助理葉芷。
“東西都拿來了。”葉芷把詞曲分發給兩人,把手機放在中央,這時有音樂響起,播放器里的女人在撕心裂肺地唱著情歌。
顧清寒大致掃過幾頁,“所以我的這張專輯,要唱悲傷情歌?”
“放大來說,唱流行,往小了看,歌曲的主題確定為失戀,或者是愛而不得。”藍芩說,“這個方向跟你的聲音更搭,和人設也更搭。”
“我不需要人設。”
“但所有認識你的人,都給你打上了標簽。”藍芩說,“一座冰封萬年的冰山,每個人都想探尋其中的秘密。”
“聽起來像是勾欄里的頭牌在進行拍賣。”顧清寒再次翻閱樂譜,過了好久,她說,“我只想把歌唱好,能夠成功,但這次的歌質量不行。”
顧清寒的意思很清楚,她不在乎標簽,但詞曲質量不行,至少在她眼中不行,她不想唱。
錄音室外的走廊陷入了安靜,藍芩和葉芷沉默下來,作為顧清寒身邊的打工仔,他們自然知道她對于歌曲的挑剔。
“這個時候的好歌太少,愿意給你寫歌的老師也太少。”藍芩輕嘆了一口氣,指著兩人手上的紙張,“我求爺爺告奶奶,最終也只從各大公司拿到了這些,其中原因你也知道。”
顧清寒不是任何一家娛樂公司的藝人,她創辦了自己的工作室,資源這一塊自然欠缺,但藍芩至少還是有頭有臉的,這些東西估計費了不小的氣力。
沒人愿意寫歌就更好解釋了,顧清寒所發售的兩張專輯,不出意外的口碑爆炸,她選的是好歌,唱歌技巧也不錯,但總有人詬病,說她糟蹋了曲子。
在專輯發售之前,她是影視兩棲的當紅小花,氣勢洶洶地想進入歌手圈,當時的通告鋪天蓋地,結果專輯一出,垮掉了。
其實有很多的原因能找,專業人士吹毛求疵的批評,墻頭草網友的人云亦云,再加上歌曲類別的選擇......
但顧清寒沒有,她不服輸的又發了一張。
最后的結果不出意外,垮掉。
目前正在籌備的專輯,是她的第三張,但所有的知名作曲人聽到她要發歌的消息后,紛紛推辭。
沒有針對,只是他們也需要吃飯,顧清寒之前唱的那些歌,成功地把其作曲人收費檔次往下拉了一格。
“要不慢慢找吧,找到合適的歌為止。”顧清寒說。
“下個月你要進劇組。”藍芩不留痕跡地看了她一眼,“大概只有現在是空余時間。”
她是想勸退的。
何必呢?何必要跳出舒適圈,來進入一個已經失敗過兩次的領域,老老實實地在影視圈混著多好,同樣能夠出名。
“抓緊時間,盡快把歌找了,月底之前至少要把歌給錄好。”顧清寒說,她總是那么不服輸。
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勇氣。
藍芩只能答應下來,看著搖錢樹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樣子,她還沒辦法拒絕,只能看著一旁的葉芷。
“別看了,跟我找歌!”藍芩說。
“這歌......好像挺好的啊。”葉芷有點窘迫,剛才兩人的談話,她是半點沒聽進去,甚至沒察覺到藍芩說話的語氣。
“真的很好。”
葉芷再次重申,她站了起來,在顧清寒身邊那么多年了,曲譜這些東西耳目渲染之下多少有所了解。
她把曲譜放在面前,那張A4紙上面布滿了褶皺,像是垃圾堆的廢紙被人攤開,如果不看上面的字體和線條,還真是一張廢紙。
但廢紙上有歌。
“想要放,放不掉,淚在飄。”
“你看看,你看看不到。”
“我假裝過去不重要。”
“卻發現自己看不到。”
還真是悲傷的情歌,聽起來是個失戀的故事,也的確符合顧清寒這張專輯的類別,就算是葉芷用她那種略帶萌態的聲音來清唱,依舊感覺到其中透露的遺憾。
“沒demo么?”藍芩皺眉。
她對這首歌完全沒有印象,昨天一晚上的時間,她全都用在找歌上面,就算找得再粗略,如此抓耳的旋律她也不會忘記,可現在聽到只覺得陌生。
“demo暫時沒有,但馬上能到。”顧清寒拿過那張曲譜,她表明了關系,卻沒有解釋其中來歷,只是對著那首歌的其中一句輕輕哼唱:
“若角色對調,你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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