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尼?”
安田小五郎感覺自己聽錯了。
六萬億!
這個處罰金額太扯淡了。
提上褲子。
來到辦公區。
接過證券處的處罰通知單一看。
竟然真的罰款六萬億!
“八嘎!”
“這一定是甚么惡作劇。”
“怎么可能會有六萬億的罰單?!”
手下臉都快苦成了苦瓜皮:“大人!我已經向金融局確認了,這個處罰確實是來自證券課!”
“確認了?”
安田小五郎明顯不信。
六萬億。
這特么太離譜了。
次長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哈衣!而且在繳納罰金之前,會社所有證券賬戶以及銀行賬戶,都暫時被凍結了!”
“混蛋!你怎么不早說?!”
“我已經說了啊!”
“他們有什么理由做出這么混賬的事情!一定是因為沒有禮金而想要教訓我們吧!聯系山野先生,我要投訴金融局這群寄生蟲!資產公示法通過的今天還敢做這種事情,他們是在自找麻煩。”
安田小五郎話剛說完。
密密麻麻得有上百人,拎著提包的家伙走進了安田私募投資會社。
這些人一進來嗎,就非常沒禮貌的讓會社職員走開,并且分組控制了正在工作的計算機。
安田小五郎一看不對,立刻大喝一聲:“喂喂喂!你們這家伙是什么來頭?不打招呼就闖進來,是在找事嗎?”
帶頭的是個身穿西裝,打著領帶的家伙。
旁邊還站著一個掛著警銜,看起來正義凜然的混蛋。
鞠躬1。
“一定是安田會長吧!”
“我是大藏省金融局證券課常務調查組組長山野真熊,這位是東京警視廳零號室,國家公安課高級警部司佐藤健一先生。”
“因為有人舉報安田私募管理基金通過惡意做空股市,嚴重危害國家經濟安全,現在請你配合我們接受調查。”
安田小五郎人都傻了。
我做空我承認!
但是做空還有善意和惡意的嗎?
況且。
自己做的賣空交易,都是在大阪一部和東證一二部的正規交易所,怎么就能是惡意的,危害國家經濟安全的呢?
帶著這樣的疑惑和憤怒,安田小五郎咬牙切齒罵道:“混蛋!你們一定是搞錯了吧!我怎么可能危害國家經濟安全。”
這時。
搜查組的人,已經從計算機查到了很多東西。
一個看起來就很能干的家伙,飛快打印了一些文件,走過來遞給了佐藤健一。
瞅了瞅上面的交易記錄。
佐藤健一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安田先生是在為自己的罪行狡辯嗎?那么請問,貴會社是否在1991年7月,用428.9円的平均價格買入了三十億西武建設的股票。”
“是有這么回事?有什么問題嗎?難道現在買股票已經開始犯法了?還是說,有些家伙因為受到一些人的指示,準備陷害我?”安田小五郎冷笑一聲,已經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不過他一點都不慌。
安田基金所有賬戶上的交易,都是在券商直接交易,合法合規,如果想用人脈關系給自己扣上一個罪名,這種事情被人知道,整個國家的金融系統就等著完蛋吧!
佐藤健一也看出來安田小五郎似乎并不害怕自己。
這家伙冷笑一聲,將手里的文件一揮,拍到了安田臉上:“以為露出無辜和憤怒的眼神,就能夠隨意誣陷零號室和調查組的聯合調查嗎?那么請看看清楚,閣下在1991年七月以428.9円平均價格買入的股票,為什么又以360円的價格賣掉了?”
納尼?
安田小五郎人都蒙了。
西武建設這只股票他記得很清楚,當時感覺到股價明顯見頂,所以一看大跌,就按照策略立刻止損出局。
回過神。
安田小五郎露出了嘲笑的輕蔑眼神:“佐藤警官,你知道你在問什么問題嗎?還是說,閣下連最基本的股票交易規則都不懂?交易止損聽過嗎?當一只股票跌到交易策略止損線的時候,是必須賣掉控制損失的。這么簡單的原則,你不會不明白吧!”
“這個我確實不明白!但請聽清我的問題,你為什么將428.9元円的股票,以360円的價格賣掉?”佐藤健一冷冷說道,嫉惡如仇的憤怒眼神,看的安田竟然覺得自己真是個犯人。
瞅了瞅旁邊的山野真熊,再瞅瞅佐藤健一,安田小五郎感覺遇到了兩個傻逼,氣的不得不再解釋道:“我原諒你們這么家伙不懂得金融術語,那么我就說一些白癡也可以聽懂的廢話吧!股票跌成那個熊樣了,我不賣掉,難道在手里爛掉嗎?”
“那就是說!安田先生也承認自己惡意做空了?”
“納尼?我只是賣掉股票而已,什么惡意做空?”
“巴嘎雅路!你還在狡辯嗎?!高買低賣,不賺錢就賣掉,這不是惡意做空是什么?”
“混蛋!你到底懂不懂股票?如果這是惡意做空,那是不是所有虧錢的股民都是惡意做空?”
“用這種理由狡辯嗎?那么我可以問問你,也可以問問每一個股票投資者,當買入一只股票的時候,你得目的是什么?”
“當然是賺錢了!但是股市又不能保證一定賺錢!虧了難道還不能賣掉?”
“這個問題,還是留著在安全課審訊室說吧!帶走。”
來者不善。
善者不來。
安田小五郎意識到,這幫人是想把自己往死里整。
不過他仍舊一點都不慌:“想要刑訊逼供或者用其他的辦法陷害我嗎?長野有你這也的朋友,可真是幸運!但閣下請不要忘記一點,掌握數百億資金的基金會,也是有很多朋友的,而且還有很多朋友是在法律界也很有名譽的大律師。所以我警告你,最好對我客氣一點,否則你身上這層灰皮,馬上就會因為遭到投訴而脫掉。”
“安田先生是在威脅我嗎?”
佐藤健一冷笑連連,到了這個地步,還看不出自己究竟是惹上是什么麻煩,眼前這個家伙簡直愚蠢的過分。
安田小五郎顯然不明白他得罪的根本不是長野直男,也跟著冷笑一聲:“這不是威脅,而是忠告!”
“想說什么,請去公安課說吧!”
“我要打電話聯系我的律師!”
“隨意。”
與此同時。
京都上京區一處靠山別墅。
長野直男下了車,跟著池田櫻子到了院里。
樹蔭蔥蔥。
綠意盎然的枝葉包圍著院落。
精致典雅的亭臺花榭爬滿盛開的藤蔓,盛開的鮮花將這里點綴的五彩繽紛。
沿著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道走到別墅正門,抬起頭,朝著客廳看去,就看到池田小葉和澤口靖子對面而跪,正湊在一起下著圍棋。
澤口靖子一襲緊身的旗袍,光滑的布料勾勒出美好的身體曲線,一雙大白腿從旗袍下擺分開,若隱若現,有種神秘的力量,吸引著人的目光想去窺探。
池田小葉穿著一身和服,頭發扎了一個精致的馬尾,看不出什么身材的嬌柔,但昂首挺胸的氣質,干凈利落的打扮,倒是有種特別的味道。
感覺到門口有人。
兩人齊齊看了過來。
發現是長野直男和池田櫻子,澤口靖子立刻起身,打著招呼的同時,眼神帶著妖冶氣息,不動聲色拋了一個媚眼。
池田小葉倒是沒什么太多表示,只是不孕不育的臉色,看著不是特別歡迎。
長野直男眨了眨呀。
竟然沒有拿刀砍自己,難道是已經準備好了?!
女人!
以前整天兇我!
打得我那么狼狽。
今天我就用祖傳的絕世武器,來決出勝負吧!
帶著這樣的想法,長野直男激動了起來。
就在這時。
池田櫻子推了他一把:“開始吧!”
“納尼?”
長野直男顯然有些反應不過來,瞅瞅池田櫻子,再瞅瞅池田小葉,感覺這開局有點不對。
“上啊!她們兩個現在都是危險期!”
池田小葉錯愕了下,臉色忽然大變。
長野直男一看情況不對,拔腿就跑:“池田你想謀殺親夫嗎?好歹先把她綁起來吧!”
“你這個混蛋!竟然還想把我綁起來?!我今天一定要殺掉你!”
“小葉你別誤會,我是說,不如咱們合伙把池田綁起來,狠狠教訓一頓這個變態!”
像是被老虎追趕的兔子。
長野直男跑的那叫一個快。
池田小葉氣的臉色通紅,幾個箭步追上去,立刻就按在地上錘了起來。
太丟人了。
連個女人都打不過。
長野直男被打急眼發了狠,一口就咬到了池田小葉身上。
如此一來。
澤口靖子笑的花枝亂顫,眼睛都快瞇到了一起。
池田櫻子一副不嫌事大的模樣,湊過去,三下五去二,解開了池田小葉和服的腰帶。
遭到這種偷襲,池田小葉又羞又氣,悲憤欲絕,只能咬牙趕緊捂住衣服。
長野直男立刻有了主動權,但這家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忽然發力,趁著池田櫻子壞笑,來了個精準偷襲。
萬萬沒想到。
池田小葉也臨陣反水。
池田櫻子智珠在握的表情有些慌亂,卻被兩人按到了地上。
“小葉你要造反?!”
“對不起小姐!但是.小葉也是為了你好!”
“你們兩個.小靖”
另一邊。
安田小五郎被帶到了警視廳零號安全室。
忽然遭到拘禁,嚴肅的陣容讓他心里警鐘大鳴,深深感覺到了不安。
佐藤健一拿著文件走了過來,將資料往桌子上一放,按照程序將詢問登記遞了過去。
安田小五郎臉色陰沉簽下:“佐藤警官!按照法律,你們只有權力扣押我24小時!但如果想用陷害的辦法來達到目的,我勸你省省心吧!”
“安田先生,請注意你得言辭!如果不是掌握了相關證據,你以為我們會請你回來嗎?”
接下來。
便是一陣無聲的對峙。
最終。
安田小五郎冷冷說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如果你想要問什么,等我的律師來了再說。”
“告訴你一個很遺憾的消息!涉及到國家安全的案子,在我們沒有確定是否還存在危險之前,你得律師沒有資格介入這個案子。”
安田再桌子上猛地一拍。
“八嘎!我不知道我哪里觸犯國家安全了?”
“這個問題,安田先生你真的不知道嗎?高買低賣導致股市崩盤,你竟然敢說你沒有破壞國家安全?”
“你在開玩笑?我的基金在股市巔峰只有三十億,怎么可能導致股市崩盤?”
“是我在問你問題,請回答我,你是否在1991年七月用428.9円的平均價格買入了三十億西武建設的股票。”
“是又怎么樣?這個問題我已經解釋過。”
“那么,你持有的這些股票,是以什么價格賣出的。”
“因為當時虧損的太多,所以按照策略,我賣掉了持有的股票。”
“回答重點,你是以什么價格賣出的西武建設股票。”
“360円!”
“那就是說,在沒有盈利的情況下,你賣出了持有的股票對嗎?”
“是!但這是”
“任何投資者投資股市,買入股票都是為了盈利,你高買低賣,導致股價下跌,還敢說自己不是惡意做空?”
“混蛋!你們講點道理行不行?要說做空,也就曰本生保這種機構才有能力導致股市崩盤!我們做得到嗎?”
“安田先生,誣陷穩定市場的金融機構,對曰本生保的名譽損害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
“事實,你有證據嗎?”
“你們不會去查?”
“抱歉。我們只接到曰本生保的投訴申請,在接到大藏省救市的命令,曰本生保投入資金用來穩定金融秩序的時候,你的基金在惡意賣出股票,導致金融市場崩盤,嚴重危害了國家經濟安全。”
安田小五郎被這話氣笑了:“我惡意做空股市?曰本生保救市?一個數百兆的市場,被我三十億円的資金給砸崩盤了?”
“這個問題,你可以留著跟法官說!請問安田先生,1991年10月,大藏省明令禁止限制股指期貨的頭寸為20張合約,但我們查到的交易記錄顯示,安田基金賬戶上持有一千張合約,你怎么解釋?”
“大藏省只是禁止個人交易,單日開倉不得超過二十張合約,又沒有禁止累計持倉頭寸規模。況且,說到開倉規模,日經255每日交易數十萬口合約,最大的空頭曰本生保旗下的大阪資管持有六萬張合約,要說做空,你們也應該去調查他們吧?”
“也就是說,你承認在大藏省命令禁止建立股指期貨空頭的時候持有一千張空頭合約,惡意做空股市,導致股市崩盤,對吧?”
安田小五郎氣的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吼道:“你有聽我說話嗎?單日數萬億的市場,我一共只有一千張合約,怎么可能惡意做空?”
“任何人買入股票都是為了賺錢,但是你高買低賣股票,不是惡意做空是什么?”
安田小五郎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無力坐下,露出一個譏笑說道:“在這之前,你們不是說華爾街做空股市嗎?怎么又成我們這種小散戶了?”
“這正是我們公安請你回來的原因!根據證券相關法律,外國人和外國投資者,持有的股票限制是無法做空股市的。所以,我們一直不太理解,為什么華爾街可以做空股市!后來根據我們的調查,才發現原來是安田你這種日奸聯合外資惡意做空股市!”
“我,日奸?”
安田小五郎夸張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難以置信說道。
佐藤健一站起身,圍繞著安田小五郎轉了幾圈,最后猛地一拍桌子:“混蛋!你還想繼續狡辯嗎?買入股票不賺錢而賣掉,配合美國人做空股市,導致金融市場暴跌,無數人破產跳樓,還誹謗誣陷盡職盡責救市的大曰本生保,不是日奸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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