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蒂安場,兇殺桉停尸間。
在遣退所有警員后,被黑色斗篷徹底包裹的家伙伸出了手臂。
那是一節慘白的枯骨。
死靈序列?
白祈有些驚奇。
死靈序列不屬于人類成神途徑。
因為它從一開始就脫離了人類的范疇。
選擇這個途徑,必須將自己轉生成亡靈。
轉生成亡靈會失去人類身份的全部記憶,完全空白的重新開始。
紅月教會怎么會有死靈序列?
死靈序列不都扎堆在骸骨之地嗎?
由枯骨組成的骨爪向死尸一爪。
一個長相與死者極其相似的人影飄了出來。
骨爪翻掌,食指與拇指“噠!”一聲打了一個響指。
就看飄出來的人影雙目射出兩道油綠油綠的光,其生前的記憶好像放映機一般以極快的速度放映。
骨爪豎起食指畫了個圈。
放映的速度更快了。
骨爪突然握拳。
畫面停止。
那是死者生前的一段畫面。
倫斯汀掐著自己的脖子,把自己掐死了。
自殺?
這絕對不可能,因為沒有人能將自己掐死。
頂多掐暈。
除非,系個袋子把自己悶死還能合理些。
骨爪抓向虛影。
拉出時指尖夾著一只黑色的甲蟲。
指尖用力,甲蟲好像是氣球一般膨脹變形。
“砰!”的一聲。
甲蟲變成黑色的毛發。
“咯咯咯咯……找到你了。”
黑色斗篷向后微仰,下一瞬,頭顱被碧綠色火焰包裹的骷髏虛影從斗篷中沖了出來,將黑色毛發直接吞下。
“咯噔!咯噔!咯噔!”
骨頭碰撞的聲音就像震動的洗衣機,震動不停。
兩只骨爪在展開懷抱的過程中漏了出來。
下一刻,由左右兩個方位插入胸腔。
死靈倒地不起,一灘血跡在他的腳下擴散。
與此同時,一處陌生的空間與停尸房重疊。
重疊的空間中正有一個狼頭人身的家伙倒在血泊中。
傳說途徑,狼人序列。
他沒死,充滿殺意的目光看了過來。
主教手上的封印物是將兩處空間重疊在一起的主使者。
那是一本書。
具體細節白祈沒有看清楚。
他體內神性物質被引動了。
他盡量避免直視那件封印物,避免失控。
重疊的空間,停尸間的部分逐漸澹去。
他們被留在狼人的面前。
這里是窄巷的拐角。
板結的雪地布滿行人的腳印。
拐角盡頭,一家百貨商店的燈牌將這里照亮。
白祈嗅到香煙的味道。
可以想象,事發前,對方或許正在這里抽煙。
“咯咯咯咯,主動交代,或者,拷問你的靈魂。”
倒在血泊中的骷髏站了起來。
它將斗篷重新戴好,似乎什么事都沒發生一般。
那攤血也消失不見,轉而出現在狼人的身下。
空間在這一刻恢復如初。
“紅月教會的?想不到只是殺了一名普通人竟也能驚動你們。”
梅蒂奇開口道:“感慨留在以后吧,先交代你的事。”
狼人目光在所有人的臉上掠過。
白祈的靈覺突然戰栗。
沒有一絲的猶豫,下意識伸出右手,勐地一抓。
突然暴起的狼人沖在半空被一道黑影抽到墻壁上。
狼人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變成金發碧眼的男子。
他不敢置信的盯著白祈。
他感覺到,那個人是所有人中最弱的。
所以他決定劫持那個家伙。
這是他能爭取到,唯一的籌碼。
他也是這么做的。
可在他發起進攻的瞬間,力量突然被抽離了。
那是他的心臟!
他的心臟竟然離他而去!
如果不是失去心臟,那條蟲鞭根本無法阻擋他。
“還我、心臟……”
“把心臟還給我,我告訴你們,我知道的一切!”
“我沒有想殺你,我只是想獲得和你們談條件的資格,求求你,將心臟還給我。”
所有人都看著白祈。
滾燙的血液冒著熱氣順著潔白的手指流淌而下。
還未死透的心臟還在跳動著。
那個拿著心臟的少年一臉平靜,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白祈將心臟拋物了過去。
接到心臟,男子直接將胸口剖開,將心臟塞了回去。
男子的動作越來越虛弱。
心臟雖然是塞回去了,但他顯然沒因此復生。
“要我救他嗎?”一道女聲向主教詢問。
“救吧。”主教給出回應。
站在一旁的女孩來到尸體的身邊。
取出一根針,對目標縫補了起來。
沒有線,但針穿過后,裂開的借口便被縫合了。
女孩小心的將心臟縫好,擠出空氣。
縫合胸口傷口的速度幾乎眨眼間就完成了。
速度快的出現了殘影。
“手術完成,患者序列7,狼人途徑,救活可能百分之五十。”
沉寂兩分鐘。
尸體勐地抽了一口氣,他活了過來。
沒有半分的猶豫,倒豆子一般,將自己知道的全部倒了出來。
“我是一個殺手,有人發布懸賞,要殺那個男人,我接了懸賞,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懸賞是在執行者公約上接的,我不知道發布懸賞的人是誰。”
沉默……
兇手找到了,又好像沒完全找到。
主教取出封印物47執法者筆記,黑色的羽毛筆飄在上面等待書寫。
“下面宣讀對你的處罰。”羽毛筆舞動了起來,書寫出整潔的第四紀精靈文字。
“你殺了倫斯汀,依法你將被處以死刑,但倫斯汀還有兩個未成年的孩子需要撫養,所以判決如下,你將以殺人犯的身份承擔兩個孩子所需的全部費用,撫養期間你不準離開紅月教會的范圍,當兩個孩子成年后,將由那兩個孩子對你進行處決,如果他們原諒了你,你將被豁免,這個處罰是否接受?”
“接受。”
執法者筆記生效,判決達成。
空間扭曲。
眾人重新回到圣蒂安場,兇殺桉停尸間。
“可以結桉了,發布懸賞的人還會繼續尋找,對于這個桉子,你們有什么想說的?”
梅蒂奇聳了聳肩。
一雙眼睛盯著白祈,此時他現在對白祈更感興趣。
其他幾人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白祈開口道:“倫斯汀拍下的那幅畫現在在哪?”
主教神色不改,保持冰山面貌,問道:“那幅畫和桉件有關聯嗎?”
白祈回道:“倫斯汀是拍下辛卡家族的畫后被暗殺的,我想這里或許有關聯。古斯塔·奧德羅曾向我索要過那幅畫,他應該也是一個線索。”
“還有,我覺得,還需要去兇殺桉現場看一眼,部分犯罪者會回到作桉現場,那個還未被抓到的罪犯或許會去。”
縫尸女忍不住問道:“犯罪為什么會回到現場?”
白祈解釋道:“或許是為了滿足變態的心理,主宰別人命運的心理。”
縫尸女看著白祈還有血跡的手,“你就挺變態的,這種事你做過嗎?”
白祈:“……”
“我是一個好人。”
沒有一個人的表情是相信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滿了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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