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監獄內。清冷靜寂,光線昏暗。
一道艷麗的紅發身影驀地出現在了這里。
牢房中的那人被腳步聲吸引,扭頭看來時瞬間瞪大了雙眼,而后腳步慌亂地跑到鐵欄前,兩手扒在鐵欄上震出一陣聲響。
“久辛奈!”
而對面牢房中的琳也沒想到這個時間久辛奈會出現在這里。
而后她忽又瞥見后方自己的床鋪上不知何時坐了個人,定睛看去不正是把她關進來的火影大人嗎。
“你……”琳看了看坐在那兒的真,又看了眼久辛奈和水門,面色無比吃驚。
真只是一手在最前比劃了個“噓”的動作,說道:“別說話,請你看戲。”
而后還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床鋪。
琳不由咽了咽唾沫,依言走到他身側坐下。
她發現這間牢房外的兩人仿佛是注意不到他們一樣。
“久辛奈,久辛奈!”水門聲音壓抑著顫抖的聲音,呼喊著對方的名字。
久辛奈在牢房外停下腳步,她沒有像水門那樣激動地撲到欄桿上。
水門看著久辛奈這么冷靜的模樣,忽地想到了什么,看著她失神地開口:“久辛奈你……”
久辛奈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盡管有些僵硬:“水門啊,我……懷孕了。”
水門站在牢房之內,聽聞此言之后童孔一點點地擴張開來,剛涌現的一點神采也在慢慢地散去。
另一邊牢房里的琳勐然明白了什么,她扭頭看向真的目光中滿是驚恐。
真神色如常地問:“怎么了?”
琳喉嚨滾動著:“你就是個惡魔!”
真嗤笑道:“我只是讓久辛奈去說一件事實就成惡魔了嗎,那想要親手殺死我兒子的你們是什么?”
他瞥向一旁的琳,眼神中滿是譏諷。
“天使嗎?”
而久辛奈則繼續面帶笑容地說著:“我肚子里的,是火影大人的孩子呢,我給他起名字叫鳴人。”
監獄里面死一般地寂靜。
隔著那面鐵欄,水門怔然看著久辛奈。
不可置信、茫然、無所適從……
他被關在這處不見天日的地方這么久,支持他一直活下去的信念便是久辛奈還在外面等著他,等著他去娶她,等著他未來一天能夠出去,兩人再重新開始,結婚生子……
不可能的,久辛奈不可能是這樣的人!
他兩手死死抓著鐵欄的間隙,青筋直冒。
水門擠出笑容說道:“久辛奈,你是被逼的是嗎?”
他為什么要笑呢,此刻若是真的覺得久辛奈是被逼的,應該擔心她的處境才是啊。
自己為什么要笑……是在欺騙自己嗎?
“久辛奈!是他逼你的嗎?!”
他勐地提高了音調,在這寂靜的監獄分外的清晰。
水門目眥欲裂,死死盯著久辛奈,這目光仿佛是兩柄尖刀,直插進久辛奈的心臟上。
真的嘴巴無聲蠕動著,聲音便只傳進了久辛奈的耳朵里。
琳注意到久辛奈的背影似乎顫抖了下。
“水門啊……”久辛奈的聲音已經無法控制地在發抖了,她臉上的笑容也僵硬無比。
“這其實也怪你……我們在一起這么久,你一直都不肯碰我,和火影大人在一起后我才體會到做女人的快樂……”
“那滋味,真的……真的很快樂、很美好……”
水門踉蹌地后退兩步,臉色一陣紅白交加,嘴角竟是溢出了血來。
一瞬間他感到似乎整個世界都死了,
琳只覺自己心顫的厲害,捂著嘴說不出話,她無法想象眼前這一幕對久辛奈和水門兩人將會造成多大的影響和傷害。
她轉身看向真,眼神中沒有憤怒只有恐懼,這一刻她才真正清楚眼前這個年齡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人,心究竟狠毒到了什么地步。
真朝她輕笑了聲:“干嘛這么看著我?這樣的結果不是你們自己造成的嗎?”
“波風水門是村子重犯,我不僅沒有因他犯事而去牽連你們,還給了你們很多地方的優待,我對你們不夠好嗎?”
“琳,除了你之外村子可沒有一個敢擋著我的面罵我啊。”
“我對你好并不意味著你可以恃寵而驕、胡亂蠻橫,人要學會感恩才是,不然的話,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真的嘴巴又無聲地蠕動了下,聲音傳進了久辛奈的耳朵里。
“水門,我現在過得這么好,你不應該為我感到高興嗎?”
“我也希望你能祝福我和我的孩子……”
久辛奈說的那些話一字不落地被琳聽在耳中,她一個外人都覺得要瘋了,也不知道水門老師現在是怎么想的。
“呵呵呵……”
癱坐在地上的水門突然發出了一陣笑聲,這聲音低沉而癲狂。
他整個人勐地撲上了鐵欄,面色一瞬間無比猙獰,又漸漸變得平靜。
“祝福你……祝福你們……”
他荒蕪般地眸子死死地盯著對方。
“久辛奈,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
“你們……可一定要好好活著啊!”
眼看著心愛之人被折磨到這種地步,久辛奈心揪地一般的疼,但她此刻也只能強忍著,進來之前真的威脅她尚記得清清楚楚。
水門現在該有多恨自己……
“放心,我們以后一定會好好生活的。”
真的聲音這時候突然響了起來。
幾人聞聲看去,發現真不知何時站在了不遠處的廊道上,倚在一間牢房的鐵欄之上看著他們。
“話都說完了嗎,親愛的?”他向久辛奈問道。
久辛奈僵硬著點頭。
真向她招了招手,水門便見到這個自己曾無比摯愛的女人立即向對方走了過去,被其摟進了懷里。
真輕吻了吻久辛奈,又面露關切地說道:“監獄這種地方以后還是少來,空氣什么的對孕婦不好。”
久辛奈背對著水門,只能機械般地回應:“我知道了……親愛的。”
“我們回去吧。”
真摟著久辛奈的腰轉身就要離去,不知有意無意地將手放在了久辛奈的臀部上面捏了捏。
這一幕正好落在水門的眼里。
“你以后啊,少做這種對孩子不好的事,我會擔心的。”
“很期待啊,我們的孩子……”
“鳴人未來肯定會像我一樣的。”
兩人遠去時似乎在聊天,但多是真的聲音。
那聲音隨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了廊道的盡頭,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