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找到那位仙人?”
幽京城皇都。
距離安子縣那發生的事,早已經是過去了數十日的時間。
而關于那邊的消息,也在四周散播的沸沸揚揚。
如今大乾王朝四周都在流傳著關于仙人之事。
而對于這事,大乾皇室自然是不會充耳不聞。
事實上,他們也找已經派遣了不少人前往安子縣,意圖找到那位仙人。
只可惜的是,到了如今也沒有聽到一個好消息。
“回皇上,安子縣四周都已經找遍了,沒有那位仙人的蹤跡。”
負責這方面的內衛聞言,立刻沉聲回應道。
坐在龍椅上的大乾皇帝此刻眼睛微微一瞇,不由回想起了自己皇室歷代流傳的口訓。
當年太祖得了仙人的幫助,方才得以一統天下,并且聽說國祚能夠延續極久。
這個口訓一直世世代代相傳到了他這里,說實話,他自己都不怎么相信這事了。
太祖流傳下來的口訓,那都已經過去了數百年的時間了。
旁的不說,這些年下來也沒有看到過所謂的仙人。
更何況,這么久的時間過去了,對方莫不是早已經羽化了也說不定。
他也沒有見到過哪個家伙,能夠活的那么久的。
都說太祖和那位仙人交情極深,那怎么太祖也沒有活的久一些?
若是有交情的話,那位仙人隨便弄點靈藥靈丹的話,不是可以分分鐘幫忙續命數十年么?
抱著這種想法下,他其實已經不怎么相信這口訓了。
結果....就知道到了安子縣發生的事。
和口訓里面相傳的消息沒有太大的出入,那位仙人就是在安子縣。
難不成說,那個仙人活了這般之久?
還是說,眼下的這個只是那個仙人的徒弟?
大乾皇帝心中不敢妄自猜測。
不過最為重要的是,眼下他派遣出去的人壓根就見不到那位仙人。
“可有聽聞其他人找到過仙人?”大乾皇帝沉默了一下,隨后開口問道。
“回皇上,并沒有聽聞過此番傳言,另外大部分的人并不知道安子縣。”
當時的法相極為浩大,要說就憑法相所在找尋仙人所在,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也唯獨是一些人,找尋著當年的一些古籍,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后,才找到了安子縣上。
而更多的,則是絲毫不知道從哪里開始找起來。
“都沒有找到?”
大乾皇帝眼神在此刻變得有些深邃。
大乾王朝發展到了如今,已經有很多弊端開始不斷出現。
各地的世襲制度都幾乎是擺到了明面上,也將普通人想要通往上層的道路全部堵死。
接著又是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利,為自己謀取利益。
底層的人幾乎是出生之后,就注定了一輩子都是底層。
對于這一點,他其實也早已經知道了,只是各地距離太遠,聯系并不深刻。
再加上每一方勢力都是盤根錯節的,根基太深了。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推翻幾乎是不可能的。
尤其還是,各個地方都是如此的話,他敢動一個,其他地方必然揭竿而起。
到時候趁機利用眼下的民怨,全部推到他這個皇帝頭上,簡直是太簡單了。
對于這些人來說,如何湖弄百姓,轉移矛盾的手段可是爐火純青的很。
他心中深知,眼下的大乾已然是內憂外患,要是不盡快解決的話,這個大乾王朝怕是就要斷送在自己手中了。
最近百年下來,他們皇室的權利還在不斷被削弱。
說的直白一點,一個郡守的權勢甚至是可以蓋過他了。
而各方又有如此之多的郡守。
“老祖,若是您當年真的和那位仙人有交情,怎么也不留個信物什么的,也好叫我能夠帶著信物前去找那位仙人啊。”
大乾皇帝來到太祖的畫像跟前,一臉無奈道。
倘若是真的有交情,留個信物到時候他還能夠請對方幫忙多好。
現在好了,任憑他怎么找,也找不到那位仙人。
這樣的話,又如何能夠請求對方幫一下自己?
只是在這樣下去,大乾王朝可就要沒了。
他覺得自己怕是要守不住這偌大的基業,第一王朝就要滅亡在自己手中了。
這樣的罪名,落在了他的頭上,那可是生生世世的污點了。
只是,沒有信物怎么去找那仙人?
怕是連對方一面都見不上。
應屏峰山下。
方澤林的法相還在丹爐之中不斷灼燒淬煉,一縷縷黑氣不斷散出,隨即消失不見。
這樣的一幕,已經是持續了二十來年的時間了。
在方澤林不斷淬煉下,情況到底是好了不少。
不過這東西到也不好對付,花了這二十來年的時間,也未能完全將這魔氣完全煉化。
“前輩,晚輩又給你找到了一種地火,你且用著!”
就在方澤林閉目專心煉化面前的魔氣時,忽的一道爽朗的聲音響起。
方澤林睜開眼睛看去的時候,便是看到了貞珂一臉笑意的走來。
隨后從自己的衣袖之中取出一團,看起來帶著幾分褐色的火焰來。
說著,貞珂也不客氣,直接將這手中的火焰丟到了丹爐之中。
丹爐之中的火焰融合,勐地又是上漲了幾分。
方澤林只是瞬間就覺得,自己的渾身都像是要燒焦了一般。
就是法相上的黑氣在此刻也被壓制的快了不少。
方澤林見著這一幕忍不住眉頭一挑。
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一次貞珂帶來的地火威力不俗。
“這地火哪里尋來的,威力十分不錯。”
方澤林勉強開口問了一句。
他此刻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是放在了法相上,避免這些魔氣的反撲。
這魔氣雖說無主,但在這種絞殺下也是極為拼命了,猶如是擁有了智商一般,開始不斷尋找屬于自己的一線生機。
方澤林見著這魔氣這般掙扎,自然是要小心謹慎對待。
“雖說是地火,但聽說那處地方經常受到雷擊,故而那地火頗為神異,似有雷之力。”
貞珂聞言立刻應了一聲道。
隨后眼眸在丹爐上的法相轉悠了一圈后,便是小心開口問道。
“前輩,這還需要多久您才能夠徹底洗去這一身魔氣啊?”
“怎么,可是外界發生了什么事?”
聽著對方這么問,方澤林當即眉頭一皺問道。
“倒也不是,不過近來大乾四周確實是不怎么太平,只是有些擔心,萬一魔族的家伙趁機出手那就是麻煩了。”
貞珂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和方澤林小心說了一遍。
大致上,其實就是眼下的大乾四周遍地狼煙。
已然是有不少人開始起義了,起義一事本來也沒有什么可以防范的。
這不在他們修仙之人的關注之中,只是在狼煙四起的時候,卻是有妖魔趁機奪取人族氣運,還吞噬生魂。
而這對于她們來說,就不得不管了。
“只是尋常一些妖精的話,應當也能夠輕松應付過去吧。”
方澤林聽著這話,想了想便是回了一句話。
玉虛山等諸多弟子的道行,方澤林此前的時候到底也是簡單的看了一下。
可以看的出來,這些弟子們道行不算淺了,以他們如今的能力足夠應付當下大乾的情況了。
即便是大乾招來了不少妖孽,也應當能夠應付。
“若只是尋常的一些妖精,那自然不是什么問題,只是我們此前誅殺了一些妖精,發現其中出了一些海外水族的。”
“而后,我們發現這些水族居然想要引動水脈,沖擊大乾沿水城池。”
“前輩,若是當真讓這水族得逞了,怕是到時候....”
貞珂說到這里,此刻也是一臉不安道。
海外的水族之中有不少道行極高的家伙,具體有多少,并沒有人知道。
不過水族精通水術,再加上大乾如今在河道四處都有無數城池。
一旦真的掀起水患,到時候必然會引得生靈涂炭,死傷無數不可。
方澤林聽到這里頓時眉頭微微一皺,海外的那些家伙是鐵了心要參合這一次的人族氣運爭奪了?
“此事的話,讓䀎云子道友也幫忙防范一二吧。”
方澤林此刻是分身乏術,無論他怎么想要前去幫忙,但眼下的他,確確實實抽不開身。
有了對方剛剛帶回來的這地火,方澤林覺得自己驅除魔氣的速度又能夠增加上不少了。
不過話說回,這加了一點天雷的火,果真就是有些不一般,對這魔氣頗有成效。
“此事我會親自照看的。”
方澤林話語落下,隨即便是見著一人推門而出,卻是那䀎云子。
䀎云子早在之前的時候就已經療傷完畢了,不過心頭擔心方澤林的傷勢,也覺得此刻的方澤林需要有人護在一旁。
故此就留了下來,一直守到了現在。
時間待的久了,此地的一花一草她都已經盡數了如指掌了。
另外經過這么多年的修行,䀎云子的傷勢療傷完畢后,道行還增了不少。
聽說是待在這里,見著方澤林修行之處大有所悟,從而長了不少道行的。
“有前輩幫忙照看的話,想必就沒有什么問題了。”
見著是䀎云子,貞珂也不由恍然。
她自然是認識對方的,論道行而言對方確實是自己之上。
而后這些年在這里修行,聽聞是修為大有精進,也不知道到了何種地步。
“道友還需多久,才可以煉化這魔氣?雖說眼下外界暫時無礙,但道友若是能夠盡快一些除掉魔氣,也是好事。”
䀎云子一邊說著,一邊朝著丹爐之中的法相看了看。
說實話,大約也都沒有想到,這魔氣居然如此蠻橫。
猶如是蝕骨之蛆一般,就這般牢牢的攀附在了法相上。
諸多手段用盡了,眼下還是有一塊手臂上漆黑依舊。
就這么一點地方,怕是比起其他地方還要難纏。
方澤林自己知道自己的事,聞言略微想了想后說道,“這魔氣對于法相的浸染,早已經是深入骨髓,想要徹底根除怕是不易。”
“當真要動手的話,或許也就只有將這些丹爐收入法相之中,從而達到徹底消除這魔氣的做法了。”
方澤林和這魔氣抗衡到現在,也知道了這會兒的問題所在。
不管怎么說,這魔氣還是以他法相為根,因此想要徹底消除實在是太難了。
唯有的辦法,也就只有方澤林這邊將丹火盡數收斂到法相之中。
而后,直接沖內部將這魔氣消除。
“如此,你的法相怕是會承受不住的。”
“是啊,此丹爐之中的火已然融合了太多不同火種,眼下在丹爐之中倒也能夠平和相處,但倘若是攝入到了身體之中,即便是法相...”
兩人一聽這話,頓時有些憂心忡忡。
丹火的厲害她們還是看的出來。
以方澤林眼下的道行都有些扛不住這丹火,倘若是這丹火還被攝入到法相之中,那兇險程度就會大大提升。
若是法相因此承受不住被毀了,到時候怎么辦?
方澤林自然也知道這里面的兇險,但為了消除最后的一點魔氣也沒有其他辦法。
要不然的話,消除了一點魔氣回頭又再度死灰復燃,這不是方澤林想要看到的。
最為重要的是,萬一斗法的時候這一點魔氣被勾動起來,很容易就會變成他的破綻。
這在斗法的時候,更是要命。
所以無論如何,方澤林都覺得應該嘗試一二。
想到這里,方澤林當即便是下定了決心。
“和這魔氣也斗了這般之久了,眼下也唯獨只有嘗試一下這等辦法了!若是不能徹底將這魔氣消除,到時候這法相也就廢了。”
方澤林定了定心神,沉聲說了一句。
說起來,要不是當時領悟這神通的時候依舊是有些朦朦朧朧的感覺,對于該如何學會這門神通方澤林也沒有詳細的感覺。
要不然的話,這門神通方澤林怕是直接交給其他修士了。
若是能夠的話,仙門這邊道行高深的道友又能夠多出不少個。
“好,那我在一旁為你護法。”
見著方澤林都這般說了,䀎云子當即也不在強求,輕輕應了一聲后便是坐到了不遠處。
只要方澤林這邊有需要幫忙,她就可以立刻出手。
不過眼下丹爐之中的火焰混雜不堪,收攝到法相之中當真沒有什么問題嗎?
䀎云子心頭想到此處,也不免浮現起了一絲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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