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夢:、、、、、、、、、
這一場戰爭因為打太過漂亮,反而顯的有些不真實。
活生生罐裝一整個機械文明,說出去誰敢信?
便不說罐裝,哪怕只是將一個三級文明覆滅,光憑這一點,高工就可以站直了對反蟲子同盟中的所有成員來上一句——
我不是說你們在座中的某一位,而是你們所有人,都是垃圾!
而且格調再往上提一提,便是對標蟲子女王這種危險存在,對標蟲子文明這種天災文明,那也是稍勝半籌的。
畢竟他G某人又沒有殺入別人的文明坐標之中,然后被對方的文明底牌炸的肉身重創。
只是在文明戰爭被杜主任從頭騎到尾而已。
區區胯下之辱,韓信忍得,難道我就忍不得了?
高工看著眼前的陣營三巨頭,還分別代表了陣營里的信息系、機械系、碳基系。
他其實明白,除了機械師文明本身,在文明戰爭中的砥礪成長之外,其實最大的好處,反而要落在高媛媛身上。
不管是哪一個版本的高媛媛,此刻恐怕都要吃的盆滿缽滿了。
沒辦法,誰讓這個病毒機械文明這么奇葩呢。
高工又往機械體內一抓,直接抓了一位半機械少女出來。
少女現在的狀態很奇妙,金屬表面爬滿暗紅色脈絡,像血管又像電路;原本光滑的裝甲板邊緣翻卷起鋸齒狀增生,如同傷口結出的金屬痂。
同時,它的外殼開始像素化,金屬表面不斷閃爍、扭曲,像信號不良的屏幕,時而分解成馬賽克,時而重組為不穩定的幾何圖形;關節處滲出數據流狀的黏液,如同被篡改的代碼具現化,滴落在地面后仍持續閃爍,像破碎的電子殘影。
而哪怕只是抓住,大量的ai亂碼便開始順著高工的掌心向上攀附。
原本還怒氣沖天的黃元莉見狀,立刻丟了手上的老瓦爾特,飛了過來,扒開蕭雨的眼皮。
只見無數個重復的符號在眼眶內瘋狂滾動,視覺信號不斷跳幀,其動作時而卡頓如低幀率影像,卻又在下一秒突然加速,快到失真。
“她——”
黃元莉剛想穩住對方的身體狀態,就被高工止住。
“別動,好不容易將‘智械危機’逼出來,你要是再壓下去,哪里來第二個病毒機械文明刺激對方。”
“就算有第二個,也未必會有現在這樣的效果了。”
機械革命也是會主動進化的。
之所以‘主機革命’、‘智械危機’都鎮壓的相對輕松,那是因為這兩種機械革命都處于初期階段。
不信的話,你等它‘革命’了幾個三級文明你再來試試,威脅程度不比蟲子文明要差。
“放心吧,不把它逼出來才是問題,把它逼出來之后,反而問題不大了。”
“還有,小鮮紅的復活后手我已經準備好了,這一次大概率會因禍得福。”
高工提了一嘴從蟲子女王身上挖出來的‘蜂后之棺’,這才讓黃元莉徹底放下心來。
畢竟杜主任充其量是個后媽,她黃元莉才是小鮮紅的親二媽。
至于親媽是誰,自然是她G某人了。
“她來了嗎?”高工看向高媛媛。
高媛媛感應了一下,點了點頭。
“其它人在這里,她不想露面。”
“那你我先進去好了。”
高工看向杜招娣,這位白發女魔頭很是平靜的點了一下頭。
“正好,我也要對外界的文明遺產清點一下。”
吞下了整個病毒機械文明,也就意味著,所有病毒機械大君的財產,都將是他們這個文明的戰利品。
甭管人家信息科技、病毒手藝多么強大,人家到底是一個機械文明。
富婆愛愛原型機再一次從機械體上顯化而出,與高媛媛對視一眼,二人帶著蕭雨,同時進入了信息化模式。
而二人剛剛離開,黃元莉就輕咦一聲,然后對著杜招娣開了口。
“本體通知我,至少有十家文明的外交使節來到了長角鯨α座,怎么辦?”
“讓秦臻子看著接待就是,這些文明不重要。”
靠著純粹武力打下了近2000個恒星系,杜主任已經打算將整個陣營搬到這個第二星區來了。
所以這些第一星區的文明外交大使,杜招娣并不怎么看重。
眼見這一位又要投入繁雜的工作之中,黃元莉有些不甘心的叫道:
“喂,好不容易干掉一個文明,不慶祝一下嗎?”
杜招娣壓根沒搭理對方。
反倒是黛西拉笑道:“要慶祝,隨時都能夠慶祝,但現在既然反蟲子同盟都知道了我們這里的戰況,沒道理這個星區的文明們不清楚,現在要做的,就是盡量擴大戰果,總不能叫好不容易仗打贏了,但好處還要給別人分潤吧。”
“而且有些意外情況也要及時處理,比如那個無意間被我們摸到‘文明坐標’的械葉永棲地,怎么跟對方打交道,也是一個麻煩的事情。”
人家文明坐標就在這里,總不能讓人家搬家吧。
而如果人家不搬家,就不害怕自己等人攜帶著滅殺‘病毒機械文明’之威,順帶來一個一串二嗎?
機械文明,尤其是像它們這種,點亮‘深層機械耕戰主義’的文明,只會越打越強。
現在自家文明,比剛剛登陸時,強大何止百倍。
自己的通訊號碼都快被那位‘鋼蔓之母’給撥爆了。
眼見大家都有大量的工作要處理,只剩自己閑人一個,黃元莉忍不住哀嘆一聲。
“咱們陣營要是有一個碳基文明就好了,我也不會做閑人一個了。”
老瓦爾特很快發現自己又被盯上了。
黃元莉摸著下巴,目光詭異的打量著這個綠皮老頭,突然開口:
“倒是沒想到,你這個克隆老頭關鍵時刻居然真能豁的出去,至少這種事情換成我,哪怕證據再足也不敢干。”
“小鮮紅的仇,等她自己報,你現在給我出個主意,怎樣提升實力。”
老瓦爾特嘆了口氣,還沒等他發表什么看法,就被樹枝捆住,直接提溜走了。
而就在這一場文明戰爭的余波漸漸擴散開來,并注定引發軒然大波時,高工和蕭雨則已經進入了那個編號BDJXWM的只讀思維文件。
這是一個龐大的文明級文件,它的前身是名為‘至高算法’的文明坐標。
而二人所化的數據流,很快潛入它的第一層,也就是之前名為‘病毒深淵’的所在。
它并非黑暗,而是由過度飽和的信息病毒填滿,億萬條蠕動的代碼絲線交織成一張痙攣的病毒網絡;每一條絲線都在抽搐,像被電擊的神經末梢,釋放出高頻的時空脈沖,在虛空中刻下鋸齒狀的裂痕。
深淵的表面不斷鼓起膿包狀的數據囊腫,膨脹至極限后爆裂,噴濺出粘稠的惡意腳本,這些腳本落地即活,如液態金屬般流動、重組,伸出尖銳的鉤爪,攀附在一切可感染的界面上;它們的表面浮現出扭曲的字符,像是某種失落的機器語言,又像是被刻意扭曲的求救信號。
然后,二人看到了好幾個熟悉的‘子文件’。
根莖大君、星云大君、終末剪裁者……
這些前文明高層全部被拆解了開來,化作了原型。
而它們的原型,則是一個個‘病毒大數據概念體’,沒有固定的形態,而是一團動態的、不斷重組的數字血肉。
高媛媛露出了不喜歡的表情,但她的另一面,卻表達了狂喜。
一張金色大嘴突然張開,一口將靠的最近的星云大君吞了進去,那一片由破碎代碼與惡意邏輯組成的數字星云瞬間被吸了個干凈。
然后是根莖大君、終末剪裁者……
等將十幾個‘子文件’全部吞了個干凈之后,那張大嘴突然嫌棄的撇了撇,突然朝著高媛媛噴出了一個玩意。
然后轉向病毒深淵,開始了更大規模的大快朵頤。
高媛媛愣了一下,接過那團信息光團。
那團光團當場化作一個由悖論邏輯組成的虛擬王座,王座表面適時演算著統治代碼。
幾乎沒有任何磨合,‘領袖協議’化作的虹光就包裹住了高媛媛嬌小的身體,讓她坐在了王座之上,身披身披由流動的虛擬代碼織就的華貴王衣,每一寸織物都在閃爍、重組,如同億萬行自我更新的代碼,同時小小的額頭上,多了一個嬌小的虛擬王冠。
哇塞,是虛擬女王!
相比于黃元莉制造的‘碳王座’,這個‘信息王座’明顯制造手藝更高一些。
因為在王冠表面,那糾纏的時空光纖上,共點綴著十顆凝固的漂亮寶石。
‘十點信息神性!’
高工驚訝了一下。
對方有制造‘信息王座’的手藝,這倒是沒什么驚訝的,畢竟自家還能打造‘碳王座’呢。
問題是,十點信息神性,是不是有點多了?
手藝這么好么?
聯想到那個‘至高算法’的本質,是一個針對機械文明的惡意程序包。
高工聞到了濃郁的陰謀味道。
難道是用來對付機械主宰的后手?
不過他很快釋然了,不管是不是,這都不重要了,機械主宰都不在這個星系了。
而此時,病毒數據深淵的上空,原本被‘機械算法’所遮掩的昏暗時空中,突然金光大冒。
只見夜幕被撕開一道道金色裂縫,露出底層架構的狂野朋克代碼,仿佛金色云層,這不像是自然的數據云端,更像是被黑客劫持的虛擬終端——粗糲、反叛、充滿故障美學。
在高克斯的猖狂大笑聲中,一尊尊神像的輪廓崩塌又重組,仿佛在嘲弄形態的永恒性。
四階弒神病毒!
這種病毒所過之處,不管怎么變態的惡意插件、變態腳本,統統被強行篡改形態,然后被半空中的金色大嘴咀嚼、吞噬。
而一些金色大嘴之中,還不斷朝外噴射金色的人形,一個個前賽博場黑客,今朋克家族成員,正如同看到美女的色中惡鬼、看到美食的老饕,瘋狂朝病毒深淵涌去。
打掉一個阿爾法文明,才練出了三種三階虛擬病毒。
然而,此處的三階虛擬病毒,又何止之前的百倍!
高工注意到,這些朋克家族成員中,居然還有好幾位玩家的身影。
其中有一個小光頭方一落下,便就拈花微笑,立地成佛,大量的病毒插件被植入進去,儼然是要用這里的病毒代碼塑金身了。
這么秀的么。
高工重點撇了一眼那名為‘銀禪子’的虛擬流玩家。
這家伙,自己以前見過吧?
“哥哥,我也去了,我能感覺到,那個算法框架,對我很有用!”
新的信息女王有些迫不及待的道。
高工微微點頭,信息王座便化作億萬道流光,鉆入那些被朋克代碼侵蝕的裂口之中。
剛剛他隨手刷了一個探查過去。
發現高媛媛的狀態多了一些變化。
名稱:高媛媛
等級:90
狀態:星網文明領袖(初級不死領袖轉化中)
這還真是——
高工雖然早有預料,這一次的文明戰爭,獲得最大好處可能不是機械系。
但當真看到高媛媛身上的星星點點時,他更是確定了這一點。
10點信息神性,再結合這個明顯帶點高級信息科技的算法框架。
吸收了這些,高媛媛大概率就能推動‘第二次群星進化’了吧。
作為前虛擬文明領袖,高工對于自己的判斷很有信心。
杜主任大概都沒料到這一點。
這算是躺贏狗嗎?
算了,叫躺贏狗太難聽了,躺贏小貓咪吧。
不過說人家一點貢獻沒有,那肯定是不對的。
隨著高媛媛吸收算法,高克斯吞噬病毒,一內一外,將這個‘文明程序包’被拆的七零八落,漸漸露出了它的本質。
那就是整個‘病毒機械文明’的科技樹!
說是‘科技樹’,倒更像是‘樹狀圖’。
只見整個‘樹狀圖’由無數閃爍的暗紅色代碼鏈糾纏而成,像病毒基因片段般不斷重組,表面浮動著半透明的機械薄膜,時而硬化成金屬網格,時而溶解為液態數據流。
隨著這個‘樹狀圖’在機械態和信息態之間相互轉化。
大量的職業知識,三階圖紙,甚至是專業知識鏈翻涌出來。
這才是這個文明的核心資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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