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要爸爸陪我玩……”
吃過早餐，方醒正準備去公司，今天要開《知否》的看片會，已經有三家電視臺的看片團在公司總部大樓等著了。
只是，方醒剛出門，就被淺淺抱住腿，黏著不肯撒手。
“今天有工作，淺淺在家和奶奶、媽媽玩，可不可以？”方醒都已經拉開車門了，愣是沒能坐上去。
“不要，我要和爸爸玩。”淺淺撅著小嘴，抱得更緊一些。
“你都已經三歲了，是個大寶寶了，要學會一個人玩了。”方醒一臉認真的開始哄。
“唔……”淺淺扭來扭去不愿意，還扁著嘴作勢要哭。
陸湘兒跟出來，說道：“要不你就帶她一起去吧。”
這倒也是個辦法，反正不是什么特別正式的活動。
“淺淺要跟爸爸去上班嗎？”方醒問道。
淺淺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以前都沒想過還有這個選項，于是使勁點頭：“嗯嗯嗯……”
奶奶一聽說兒子要帶孫女去公司，趕緊跟出來，提著大包小包，仔仔細細的叮囑：“真帶去啊？那把換洗衣服帶著，還有水壺，玩具。要是在外面吃飯的話，不要點重口的，要不還是回來吃吧。”
“沒那么嬌慣，淺淺以后也是要上學的，對不對？”方醒坐進車里，將小公主抱到膝蓋上。
淺淺奶奶又趕緊去叮囑司機：“小陳，這輛車不行，換一輛，換有安全座椅的那輛。待會開車的時候穩一點，一定要注意安全。”
方醒平時上班的車，沒有安裝兒童安全座椅，臨時裝也麻煩。
所以直接換那輛有安全座椅的SUV就行。
“好的，阿姨放心。”司機點頭答應，去車庫開SUV過來。
“小湘你跟著去，看著點。不能讓淺淺一個人跑，特別不能靠近馬路。”淺淺奶奶繼續叮囑，反正就是哪哪都不放心。
“好的，媽媽放心。”陸湘兒跟著坐進車里，然后開始給淺淺綁安全座椅的安全帶。
半個小時后。
方醒牽著淺淺的小手，走進方舟文化的總部大樓。
所有公司員工見了，都蹲下來熱情的跟小丫頭打招呼。
“哎呀！淺淺陪爸爸來公司上班了呀，好乖，好可愛。”
淺淺有點害羞，藏在方醒背后，探出半個小腦袋，打量這些陌生的叔叔阿姨。
喬英紅從會議室出來，迎上來打招呼：“呀，淺淺小公主終于來接見子民了。”
由于喬英紅偶爾會去方醒家里匯報工作，還要安排方醒的行程，所以淺淺認得她。
見到熟人，淺淺放松好多，但是忘記怎么叫人了。
陸湘兒在一旁提醒道：“這是紅姨，叫人呀。”
淺淺害羞一笑，叫了一聲“紅姨”，把頭藏都埋進方醒后背里。
和小公主打完招呼，喬英紅站起來，說道：“東海衛視、湘江衛視，還有江南衛視的看片團已經在放映室等著了，要是沒問題，可以開始看片會了。”
“那就開始吧。”方醒一直有關注《知否》的后期制作進展，對剪輯出來的成片很滿意，所以對看片會很有信心。
看片會開始。
三間放映室，同時開始播放《知否》。
方醒牽著淺淺的小手，過去和三家衛視的看片團負責人打招呼。
江南衛視派來的是選片主任曹三春，打過招呼之后，便讓他們繼續看片，然后繼續往下一間放映室走。
東海衛視對這次方舟文化的新劇很上心，而且副臺長衛書榮，一直是負責方舟文化電視劇購片事宜的。
所以這次也不例外，衛書榮親自帶隊過來。
“衛臺親自來啊。”方醒見到衛書榮，揮手打招呼。
衛書榮看到方醒牽著個小女孩，有一瞬間的詫異，隨即便打招呼道：“方老弟真是模范爸爸呀。”
“今天特別黏人，只好帶過來了。”方醒攤手露出一臉無奈表情，只不過臉上那無奈的笑容，怎么看都寫滿了開心。
“這個年紀，確實應該多陪陪。”衛書榮是過來人，理解這種心情。
其實，他也是年輕的時候，陪得少，等兒女都大了，不需要他了，現在輪到他天天盼著兒女回家。
“是啊，我也想陪著她一天天長大，又擔心一眨眼就長大了。”方醒現在的心情就是希望女兒乖乖巧巧的長大，但又怕她長大。
“坐下聊聊？”衛書榮想要拉著方醒坐下聊購片的時候。
方醒指指后面那間放映室，說道：“還有一家沒打招呼，打完招呼就過來。”
衛書榮趕緊接話：“伱說的，別被湘江衛視給拉著不過來。”
“不會，肯定過來。”方醒趕緊答應。
到了最后一間放映室，湘江衛視派的是選片主任帶隊過來。
方醒和湘江衛視很熟，不過蔣明鶴沒來，所以簡單聊了幾句，便讓劇組的導演和湘江衛視聊，自己則是走回第二間放映室。
“淺淺，爸爸要工作了。我們上樓玩，待會吃午飯的時候，爸爸和我們一起吃飯飯。”陸湘兒牽著淺淺在方舟文化總部園區里逛一逛。
放映室里。
衛書榮把方醒拉到最后一排，開始聊《知否》的首播。
“方老弟，這次打算怎么播？”
剛才他已經看了快速看了兩集，對這部劇的整體質感很滿意，只要后續劇情沒有大問題，這部劇是值得買的。
他也是事先知道，湘江衛視那邊有重要會議，蔣明鶴今天沒辦法親自過來，等過兩天，蔣明鶴親自過來，再想談競爭就激烈了。
“應該是正常的衛視、網絡平臺同步播出。”方醒已經考慮過這個問題。
現在的電視劇，播出模式有很多種。
可以是衛視、網絡平臺同步播出，也可以是網絡先行。
由于現在視頻平臺發展很快，在電視劇行業，已經是視頻平臺話語權更大，畢竟現在視頻平臺給的錢更多。
當然，這也要看劇集的特點。
有些劇是專門為網絡視頻平臺拍的，劇情偏向輕松、爽快。
有些劇則是更偏向傳統劇集。
比如《山海情》，這部劇很寫實，劇情會讓觀眾覺得有些沉重，相較來說，這個類型的劇，更適合在電視臺播。
當然《山海情》的網絡播放成績并不差，原因是這部劇質量高，口碑爆表，但嚴格來說，這個類型的劇，確實更適合電視臺播。
《知否》既適合電視臺播，也適合網絡平臺播。
而且，這部劇總共73集，首播權至少能賣幾個億。
因此，最佳播出模式，確實是衛視、網絡平臺同步播出。
其實，衛書榮大概也猜到了。
73集的大長片，除非過不了審，不然肯定是要上星的。
衛書榮湊近一些，問道：“方老弟，給老哥透個底，首播權一集300萬，達到心理預期沒有？”
《知否》總共73集，首播一集300萬的話。
總價格2.19億，正好就是《知否》的投資總額。
《知否》剛開始立項的時候，方醒就計劃是投資兩個億。
不過，一開始也考慮到，拍這樣的大長片，拍到后期，有可能會把預算提前花完，所以，方醒一開始就說過，后期可以追加5000萬投資。
后來，《知否》追加了2000萬投資，沒有追加到5000萬。
因此，《知否》的總投資是2.2億。
衛書榮一開口，問的價格就是300萬一集，其實就是按照投資總額算的。
這個計算方式是合理的。
衛視首播價格，按照電視劇的總投資算，其實已經是很高的價格。
畢竟一部劇，除了首播權之外，還可以賣二輪跟播，甚至是三輪、四輪。
再加上視頻平臺的收入，如果首播價格就已經收回投資，其他渠道的收益全都是利潤。
這樣一來，這部劇能賺回兩倍的投資。
這么高的投資收益率，已經非常可觀。
只不過。
這只是開價，最終《知否》首播權，會賣出什么價格，還要看其他衛視想不想要。
方醒神情淡定的說道：“具體價格我也不知道。”
衛書榮和方醒打過那么多次交道，他太清楚方醒的做事風格了。
以前的劇也是一樣，方醒從一開始就會有一個非常高的底價，如果電視臺出的價格達不到方醒的心理價位，寧愿不賣。
當初《黑暗榮耀》就是這樣。
這部劇由于題材敏感，各大電視臺都沒有信心，所以不肯開高價。
結果，方醒直接就賣衛視首播權了，直接視頻平臺開播，然后海外發行，結果就在海外流媒體平臺屠榜了。
所以，衛書榮一聽方醒的話，已經猜到300萬一集的價格，應該達不到方醒的心理預期。
“看樣子，方老弟這次又要搞出天價劇集了。”衛書榮感慨道。
其實，衛書榮私下詢問底價，只開300萬一集，是因為這部劇不是方醒親自當導演拍的。
如果方醒當導演，甚至是主演，那這部劇的價格，還能再往上漲三成。
不過，衛書榮現在看方醒的表情，這部劇的價格肯定低不了。
衛書榮考慮一會兒，說道：“方老弟，這部劇集數太多了，單集價格再往上漲，那總價可就太高了。”
兩年前，方醒拍的劇，單集價格最高的時候，已經被頂到500萬一集。
要是《知否》真的被頂到500萬一集，那這部劇總價就要超過3.6億了。
這個價格就有點嚇人了。
如果是這個價格，萬一這部劇收視率不好，那拍板買這部劇的電視臺領導，肯定要吃瓜落。
其實，如果這部劇是方醒掛帥拍的，500萬一集，也有電視臺敢閉著眼睛買下來。
只可惜，方醒只是掛了個監制的名字。
監制這個頭銜，在劇組里權力很大，但參與多少戲份的拍攝，就不一定了，可多可少，甚至可能只是掛個名字，搞不好連這部劇主演是誰都不知道。
因此，在內地監制這個職位很虛。
方醒倒是不著急：“衛臺要是覺得這劇可以，我是建議我們臺首播的，收視率肯定有保障。當然，要是臺里領導覺得價格太高，那多家衛視聯播，也是可以的。
“劇組辛苦拍了這么久，大家都等著年底的績效獎金，能多賺一點我肯定更樂意。”
在商言商，不能因為關系好，就能降價賣掉。
當然，方醒和衛書榮確實認識很多年了，倒是可以給他透露一些額外信息。
衛書榮聽到方醒的話，眼睛頓時一亮。
他很了解方醒這個人，沒有把握的事情，不會亂說。
況且，方醒剛剛在大熒幕拿下暑期檔票房冠軍，如果想賺錢，有的是辦法，沒必要誆他買這部劇。
衛書榮考慮一下，追問道：“方老弟沒有親自掛帥，老哥我心里沒底。我倒不是對張導沒信心，但他以前沒有拍過上星劇。”
方醒笑了笑，答道：“這么跟你說吧。這部劇我是全程參與，成片我也看了，達到我的預期效果。能有多火，現在吹也沒意思，但我能保證，收視率不會差。”
衛書榮聽完，心里也有數了。
只不過，關系到兩三億的大項目，不是他一個人能決定的。
“那好，我回去之后，就開會和臺里領導研究研究。”衛書榮已經打定主意，今天就把《知否》的成片快速看完，然后回去就立即開會研究購片計劃。
如果能夠趕在其他衛視反應過來之前拿下這部劇，那就算成功了。
方醒離開之后，衛書榮立即讓看片團分成五個組，把這部劇快速看完。
看片不需要多仔細，只要確定整部劇的質量，不會斷崖式下跌，然后根據前幾集的質量作出判斷，就能大概看出這部劇的潛力。
因此，衛書榮的速度非常快，打算一天時間就讓看片團把《知否》給看完，然后給出初步的結論，第二天就回去開會研究購片計劃。
與此同時。
湘江衛視的選片主任，上午看了六集，午飯都是在放映廳里吃的。
看到女主角長大之后，他已經看出這部劇潛力巨大，當天晚上就趕緊給副臺長蔣明鶴打電話。
“臺長，方舟文化的這部劇可能要火，質量非常高。不只是主角出彩，配角也出彩，這劇不止主角能紅，配角都能紅，得趕緊做準備，我聽說東海衛視那邊一天就把73集全部看完了。”
遠在湘江的蔣明鶴，一聽到選片主任的話，頓時緊張起來。
連配角都能紅的劇，無一例外都是大爆劇。
而且得是紅透半邊天的才行。
蔣明鶴和衛書榮已經是老對手了，他太了解對手的做事風格，所以立即感受到了威脅，連忙說道：
“你給我拖住方醒，我明天就飛過去，在我到之前，絕對不能讓衛書榮見方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