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快逃!!!」
伴隨著因特古拉的這一聲驚呼,戰場上的幾人也反應過來了。
安德魯森神父掉頭就跑,由于身體素遠超常人的緣故,他瞬間就竄出了數百米的距離,同時身上還在不停的往外冒出圣經的書頁,情況一旦有任何不對他都會立刻施展傳送神術,遠離這片戰場。
而至于沃爾特這邊則是立即一甩手。
纏在他手腕上的鋼絲瞬間射出,精準的纏在了遠處的一棟建筑物上面,緊接著他用力一拉,整個人就像蜘蛛俠一樣朝遠處騰空飛了過去。
只不過就在逃離之余。
他還不忘記將另一只手對準了因特古拉。
幾根鋼絲輕柔的卷了過去,似乎是想要將自己的這位大小姐也一并帶走。
可偏偏就在這時,一只戴著白手套的大手卻突然伸了過來,憑空抓住了這幾根柔軟的細絲,阻止了沃爾特的行為。
「什么……」沃爾特見狀頓時眉頭一皺。
「怎么,事到如今你還想救她嗎?」
就在沃爾特遲疑的瞬間,阿卡特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突然在周圍回蕩了起來,那語氣就仿佛是在嘲弄著他一樣:「可是你又該以什么樣的身份來行動呢?畢竟……你已經是背叛者了啊。」
「……阿卡特!」
沃爾特的臉色頓時冷冽了下來。
只見他指尖微動,原本輕柔的金屬細絲瞬間變得鋒利無比,將阿卡特的手掌像是切豆腐一樣絞成了無數碎塊。
「呵哈哈哈!死神生氣了啊!」
然而這種程度的傷勢阿卡特卻根本不在意,反而仰頭狂笑了起來,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諷刺語氣:「因特古拉已經是只屬于我一人的可愛主人了呢,再也不屬于你啦……背叛者!」
沃爾特聽到這里,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愈發可怕了起來。
只不過這次阿卡特就沒理會對方了,而是直接從腳下的陰影中召喚出了一只扭曲怪異的獵犬。
獵犬出現的瞬間,便直接朝因特古拉那邊沖了過去,俯身用鼻子一拱,直接將對方硬生生的撅到了自己的背上,然后就瘋狂的四足狂奔,化作一抹幽影如同閃電般的竄向遠方。
「呵呵……哈哈哈哈!!!」
等到因特古拉被送走后,阿卡特也是捂著頭瘋狂的大笑了起來。
而幾乎就在下一秒。
那艘遮天蔽日的航空母艦就已經砸了下來。
巨大的艦首幾乎垂直著撞向地面,狠狠的砸在了阿卡特的身上,這艘數萬噸的鋼鐵巨獸上裹挾著驚人的動能,幾乎瞬間就將阿卡特碾成了一灘肉泥。
在這之后。
巨大的艦首被蠻力硬生生的擠進了地下深處。
幾乎整座倫敦城都感覺大地猛地一顫,緊接著就是驚天動地的撞擊聲響徹云霄。
整艘航母都傳來了不堪重負的巨響,船體節節扭曲,變形,緊跟著又爆裂開來,也不知是武器庫還是燃料庫被引燃,滔天的怒焰噴薄而出,幾乎要將整片天空都燃燒起來一樣。
而在劇烈的爆炸與沖擊之下。
艦載炮塔,甲板,甚至是船體也紛紛崩裂開來。
巨大的慣性讓船身遭到了劇烈的擠壓,整個艦體前半端都被壓的變形坍陷,讓整個艦體看上去都縮水了幾乎三分之一的長度。
然而這還不算完。
在震耳欲聾的轟鳴巨響中,艦體后方的兩側艦身直接爆開,龍骨卷曲,斷裂,兩側的金屬艦板開始剝落,甚至被強行折彎了接近九十度的尺度,這
讓這艘艦體乍一看就仿佛是矗立在大地上的一座十字架般巍峨。
伴隨著燃油泄漏,火光滔天。
再配合上倫敦城此刻遍地廢墟的凄慘模樣。
這座燃燒著的巨大金屬十字架,就仿佛是安撫所有無法安息靈魂的終極挽歌。
「嗯嗯,看起來不錯嘛。」
而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方墨此刻卻正站在這艘航母附近不遠的地方,滿意的欣賞著自己的杰作。
「可惜我對航母的本體們不太熟啊,要不然以后也可以給航母打幾個生命附魔,然后娘化一手了。」只見方墨看著眼前猶如歌劇般華麗的畫卷,也是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嗯,到時候我自己就能搓一個碧藍航線……」
「王將臣!!!」
這邊正想著呢,突然沃爾特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啊?」
方墨下意識轉頭一看。
結果發現沃爾特已經蕩著鋼絲重新飛了過來,語氣有些急躁而又憤怒的說道:「你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說好了讓我和阿卡特戰斗嗎?」
「他又沒被我砸死,你急什么?」
方墨看了一眼沃爾特,對方大概已經吃下那顆金蘋果了,此刻雖然沒有徹底恢復到青年的模樣,但看上去卻年輕了不少。
硬要說的話。
此時的沃爾特更像是一位大叔。
就是那種富有英倫氣息的帥氣中年男人,頭發整齊的梳好綁了個小辮子,身上也不再是管家服,而是換了一身純黑色的皮料西裝,配合著俊朗的外觀,整體看上去充滿了一種冰冷肅殺的氣質。
「你不是來干掉阿卡特的?」
聽到方墨的解釋,沃爾特這邊也是有點愕然的感覺:「那你干嘛用航母砸他?」
「我沒想砸他啊,這分明就是他自己懶得躲……」
方墨聞言攤了攤手,剛想要解釋,結果突然另一個憤怒的聲音就從不遠處響了起來:「王將臣!你這個家伙!!!」
這邊聲音剛響起來。
因特古拉已經騎著獵犬朝這邊跑回來了,只不過人還沒到呢,她就已經忍不住開始扯著脖子怒吼了起來。
「喲,因特古拉。」
方墨倒是笑呵呵的打了個招呼:「我已經幫你把航母給帶回來了,怎么樣,哥們兒是不是說到做到?」
「你這家伙!」
然而因特古拉這邊卻根本沒有接這個茬,此刻從獵犬身上翻身下來之后,第一時間就抽出了自己腰間的一把手槍對準了他:「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讓沃爾特和阿卡特反目的計劃又到底為了什么!?」
「哦,這個啊。」
方墨聞言也是打算解釋一番:「這個其實……」
「大小姐。」
只是還不等方墨開口,這邊的沃爾特就自己主動說了起來:「我剛才不是已經解釋過了嗎?」
「你……」
「王將臣做了什么?」沒讓因特古拉開口說些什么,沃爾特直接從懷里掏出了一根煙,點燃后吸了一口才繼續說道。
「我是被王將臣用某種巫術蠱惑了,臨陣倒戈到了他的陣營里面,然后變成了實現他秘密計劃的一個傀儡,更可悲的是我還要被迫與原來的主人戰斗……你覺得這才是你想要聽到的答案嗎?」
「沃爾特……」
因特古拉復雜的看向對方,張了張嘴又仿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我可不是受到誰的命令才站在這里的。」
沃爾特語氣認真的開口說道:「我……是作為我自己站在這里的,作為瓦爾特·C·德尼斯站在這里與你們
為敵!」
「可是為什么!」
因特古拉忍不住有些激動的吼了一句:「沃爾特!你……」
「不要叫我的名字!」然而沃爾特卻直接反過來打斷了對方,讓因特古拉表情一滯:「我的一生就是為了這一刻而存在的啊!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那個,因特古拉啊……」
而也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方墨這邊也終于緩緩開口說了起來:「我確實沒有蠱惑任何人的意思,如果硬要說的話,我也只是一直都在實現你們內心的欲望罷了,就像萬能的許愿機一樣,你難道還沒意識到這一點嗎?」
「什么?」
因特古拉聞言也是突然愣住了:「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沃爾特此生唯一的夙愿便是想挑戰阿卡特,哪怕為此傾盡所有也在所不惜,于是我就實現了他的愿望。」方墨攤手說了起來:「至于你……你希望我不要在英國鬧事,或者幫助你解決一些棘手的問題,我也同樣照做了。」
「……嗯?」
因特古拉聽到這里突然眉頭一皺。
「還沒意識到嗎?」方墨平靜的搖了搖頭:「你對我的看法以及你內心的期待……我難道沒有回應你嗎?」
「你莊園被毀后希望迅速恢復原樣,我便給了你黃金。」
「你希望我別跟阿卡特打架,于是我在那之后就再也沒有與他戰斗過。」
「甚至你希望我能像阿卡特一樣可靠,值得信任,而我也同樣替你解決了許多棘手的問題,為你提供正確的情報,哪怕就連倫敦陷落這件事……我也早就提醒過你了不是嗎?」
「我只是遵循并滿足著你們的愿望罷了,你真的覺得是我背叛了你嗎?」
「這……什么?」
因特古拉聞言整個人都好像懵住了:「你,你到底……」
「其實阿卡特也是一樣的。」
方墨說到這里,也是突然話鋒一轉說道:「我也感受到了他內心的渴望,所以我打算實現他的愿望……說起來這么多年了,你知道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是什么嗎?」
「王將臣……」
聽到方墨這一系列的說法之后,因特古拉的表情也格外的復雜了起來:「你到底是什么……」
「呵呵呵呵。」
而也就在這僵持不下的氣氛中,地下卻突然鉆出了兩只手開始鼓掌了起來:「說得很好,不錯,很不錯啊!」
伴隨著低沉的話語。
如同幽影般的阿卡特也從地下緩緩升了起來,顯然剛才的撞擊沒有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阿卡特!」
因特古拉見狀立即喊了一聲。
「那么你不妨說說。」阿卡特倒是沒有理會自己的主人,反而饒有興致的看向了方墨這邊:「我內心最渴望的到底又是什么呢?」
「這個已經不用我說了吧?」
方墨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往回趕的安德魯森神父,也是微笑了起來:「你現在這么興奮,難道不是認為自己的愿望馬上就能實現了嗎?」
阿卡特聞言也是少見的一怔。
「讓我猜猜,你明明擁有變換衣物和外觀的能力,但為什么這么執著于這件紅色的大風衣呢?」
方墨微笑著看向了阿卡特:「當年范·海爾辛用木樁***你心臟,打碎你美夢的那一刻,他當時應該就穿著這套衣服吧?還有你又為什么四處獵殺吸血鬼呢?真的是單純的聽從命令么?其實你最想射殺的是過去的自己吧……」
阿卡特的表情再次出現了變化,如果說剛才是怔住,那
現在他就是不可思議與震驚了。
因為這些東西。
他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
哪怕是自己的主人因特古拉也完全不清楚當年的辛秘。
「哦對了,順帶一提。」
方墨指了指旁邊的沃爾特:「我并沒有將他改造成吸血鬼,或者僵尸之類的,他現在的身份還是人類,可以吃飯,不怕陽光,也會衰老,會死,所以我也確實沒說謊,這是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公平對決。」
「你……」
聽到這里阿卡特也是真的意識到了什么,神情都有些動搖了的感覺:「你還真是……」
「啊啊啊啊挨門!」
這邊正說著,不遠處的神父也終于沖了過來:「吸血鬼!異端!瀆神者!我要把你們拖進地獄啊啊啊!!!」
伴隨著安德魯森的吼聲。
無數銃劍也化作流光被他猛擲了過來。
阿卡特略微有些失神,一瞬間就被這些銃劍給扎成了刺猬,甚至連頭上都有好幾把銃劍冒了出來,整個人就仿佛是刺猬人一樣。
方墨見狀立即說了一句刺猬人的經典臺詞。
只可惜就在下一秒,兩把銃劍就筆直的飛向了他的眼睛,雖然瞬間就被彈開了,但卻還是讓他臉色一黑。
「呵哈哈哈!!!」
阿卡特這邊雖然被扎成了刺猬,但此刻他卻好像前所未有的興奮,直接舉起手就準備朝安德魯森扣下扳機。
可也就在同一時間,無數鋼絲呼嘯著纏了上來,瞬間將他的手臂絞成了幾塊碎肉,黑色的巨型手槍也因此跌落在了地上,緊接著沃爾特就和安德魯森對視了一樣,雙方仿佛有所默契一樣同時攻向了阿卡特。
「因特古拉!」
而被瘋狂攻擊的阿卡特一邊還擊,也是一邊大笑著朝因特古拉喊了起來:「這家伙很有趣啊!他說的是真的,也無須懷疑……你只要遵循自己內心的欲望就好了!」
「阿卡特……」
不遠處的因特古拉見到這一幕眉頭直接擰成了死疙瘩。
「你們繼續打哈,我不打擾。」
方墨倒也確實沒動手,而是直接掏出一張塑料椅子往旁邊一坐就開始看戲了,當然說是看戲,實際上他已經開始關注周圍的環境了,一旦發現了薛定諤就趕緊把對方抓過來。
「嘿!王將臣!」
只可惜這邊他才剛坐下沒兩分鐘,因特古拉就不知道什么時候從不遠處走了過來,直接朝他喊了一句。
「怎么……我動不動就到處折磨別人的日子結束了嗎?」
方墨順勢轉頭看了對方一眼,同時手也朝身下來回的掏弄了起來:「誒?老子閻魔刀呢?」
「我只想問你最后一個問題。」
因特古拉沒有理會方墨的話語,而是沉聲問向了對方:「你……真的跟千禧年的那群瘋子沒有任何關系嗎?」
「廢話。」
方墨立刻說道:「我要是他們的人,大決戰就不會進攻你們倫敦了,你設想一下,如果印著那個標志的齊柏林飛艇群緩緩降臨那座城市,我他媽倒是要看看,這幫逼會不會也會回想起被集中……被支配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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