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間事可知
天上人間事可知
魚秧子爆發了,他實在是看不下愚民蠢到死的模樣。
他本以為看透了很多事,卻還是放不下。
“死!”
魚秧子直接引動萬象,烈焰狂風,山石波濤,拔地而起,遮天蔽日。
其一力降十會,強勢鎮壓億萬蟲海。
如此風范,震撼全城。
可他臉色緊接著就變了,因為這群血色蟲子,竟然早已免疫了尋常的自然元素。
說明之前已經有某位道友鎮殺過了,可是道友人呢?
“誰?誰不在了?”
他念動間詢問群仙,果然有一道友沒有回復,那是太行仙宗的一員。
“難道隕落了?”
“不……可能是昏厥了。”
略微感應天機,他這才知道,負責這血色蟲海的仙人,沒有死,但恐怕失敗了。
主戰場根本不在這座城,殺來的蟲海只是尋常的小蟲。
真正可怕的轉世體,在西方與仙神大戰,而且……已經贏了。
“咋瓦咋瓦!”
蟲群突破了地風水火的攔截,繼續向前淹沒一切。
“死吧!蟲子!”
地上的軍隊,依靠祝福來的免疫,想要抵抗。
沙摩陀羅揮舞大刀,他那大刀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可卻蘊含一種絕對的力量。
摧枯拉朽,仿佛剁豆腐一般,劈進蟲子的腦中。
那堅韌無比的甲殼,直接被撕碎。
“殺啊!”
剎帝利軍隊又雄起了,瘋狂劈砍殺蟲。
直接與蟲海激烈碰撞,肉搏起來。
可很快,他們就絕望了。
“怎么回事?砍不動了!”
“被適應了!”
“不可能的,破防它們的神性,是專門以這群蟲子為基準,無論它們怎樣蛻變,只要還是蟲子,就會生效才對,此乃絕對特性。”
婆羅門祭司們,臉色發白。
他們好不容易弄到的梵天祝福,竟然一下子就沒用了。
不是不知道蟲族會適應,可是他們對于神靈極有信心,而且他還專門在祈福時,以‘身份’為判定。
即只要是這群蟲子,那么不管它們怎么變強,該特性都能絕對破防。
不針對材料,不針對某招,單純以身份為基準:你是凡物我能破你甲,你是神靈我也能破伱甲,是你就行。
哪曾想,這也沒用。
當然沒用,魚秧子就很清楚,同樣一招是肯定沒用的,這個招包括神通。
說白了,蟲族適應的絕對性,碾壓了所謂神靈的祝福。
機制上的小聰明,也得遵循深度。
除非這個機制,繞過了蟲族抗性對于傷害的判定。
“嘭嘭嘭!”
剎帝利戰士們被擊飛,他們還有對抗蟲族攻擊的祝福。
抗性屬于蟲族核心適應,直接打包就給免疫了,但攻擊能力不是,所以這些剎帝利只是被轟飛,而不是死掉。
但是,蟲群又變化了攻擊姿態。
只見一團團蟲子,開始匯聚組合,誕生出十只巨大的人形戰蟲。
其面孔還能依稀看出人樣,身上除了昆蟲器官外,還長著好幾個法寶!
是的,長著法寶!
頭頂金剛杵,胸前琉璃傘,肩膀兩側好似香爐,肢體上還有一串串念珠般的肌肉塊被金剛般的外骨骼包裹。
這里有許多天竺修行者的法寶,也有東方的法寶。
看得魚秧子頭皮發麻,連忙動用法術效果抵擋。
“咻咻咻!”
“轟轟轟!”
然而那十只金剛般的大蟲,竟然精通各種招數,直接以身體為法寶,破除萬法!
其法術能量的運用,也非常入微。
洞悉破綻,精妙絕倫,又快又準,仿佛冷酷無情的施法機器。
不愧是擊敗了一名仙人的蟲族,魚秧子人麻了。
“快滾吧!這不是凡人的戰場!”
魚秧子催促著,同時回頭看向高空。
炎奴落下來了……
魚秧子面色泛苦,對抗這些蟲子,他還有信心,對抗炎奴就麻煩了。
可他既然已經選擇暴露,就自然不會再跑!
第一時間,他先把自己被搶走的仙寶,都隔空收了回來。
一邊施法阻攔十名金剛大蟲,一邊祭出手鐲砸向炎奴。
“鐺!”
這一擊摧枯拉朽,炎奴蟲軀當場爆碎。
“嗯?”炎奴超速再生,看了魚秧子一眼。
然后沒有管他,閃電般一拳,轟碎了襲向魚秧子的一只金剛大蟲,又一腳踹飛了一只。
“誰允許你們禍害人間的!”
炎奴霸氣震蕩,意境又化為一道道槍意插進最前沿的蟲群心中,將其魂魄轟殺粉碎,一縷縷真靈落入意境。
他得到第六感后,在天上接收到大量波動,遠的近的綿綿不絕,全世界都吵鬧起來。
當即沉浸其中,適應了用六種感官去認知世界,等回過神來,地上就已經這副模樣。
血色蟲海冷酷無情,殺得生靈涂炭,讓他心中回蕩著無數人的哭聲。
前因后果,他已經大致知曉。
關于高種姓的祝福之法,萬千民眾的獻祭與苦行,他之前雖然沒看,但波動都被他所接收。
這種第六感,不用看,能夠僅憑空氣的波動,就察覺到樹葉落下,可謂一葉而知秋。
“這些是另一支蟲族!不受你的號令!”魚秧子見炎奴暴怒擊殺怪蟲,也是心中一驚,不禁提醒。
炎奴歪頭道:“我知道了。”
“而且抗性還不共享。”
他剛才依靠哈奴曼的神力,一擊秒殺了一只金剛大蟲。
但隨后一腳,卻只是把另一只蟲子踹飛,沒有傷害。
同樣一招,對蟲群是沒用的!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對抗自己。
“嘿嘿……”炎奴嘴笑裂開來。
“叫你們的蟲后來見我!”
他吼聲震天,渾然不懼,如同閃電般沖向了血色蟲海!
“轟轟轟!”
他好似金色的流光,穿梭于戰場,一拳一片,掃蕩群蟲。
城中民眾都看傻了。
“完了!蟲王下來了!”
“祂……誒?祂怎么在打自己的蟲子?”
金色的蟲子在血色蟲海里極為醒目,人們只當凡是蟲怪,都是一伙的,卻不料這是兩種蟲族。
“咋瓦咋瓦!”
金剛蟲族擅長施法,各種查克拉秘術與東方法術,如百花齊放。
炎奴被打得頭破血流,肢體破碎,血染戰場。
但還是憑借超高的再生與蠻力,將它們打得飛揚。
盡管不破防,可被砸飛的蟲子,卻爬起來,撲向身旁的蟲子。
倒戈了!
乃至于身體都出現變化,長成了炎奴所設計的款式,還浮出金色的流線。
炎奴灑出的熱血,侵染在一只只蟲子身上。
哪怕只是沾染到一滴,那蟲子就會加入到他的麾下!
進入體制內,成為他所號令的部族成員。
連帶著,還把自己所有的能力,都傳給炎奴。
兩種蟲族涇渭分明,雖然炎奴的數量少,但積少成多悍不畏死,形成一條金色防線,擋在血色蟲海最前沿,好似堤壩。
“叫你們的蟲后來見我!”
炎奴再度重復命令,只見倒戈的蟲族,一邊戰斗,一邊還發出精神力,傳向遠方。
在西方數百里外,一股恐怖的意念襲來,想要重新奪回這些蟲子的號令權,卻是徒勞無功。
“咋瓦咋瓦!”
下一剎那,無數蟲子堆積起來,聳立成山峰,又如王座。
其中一部分溶解自己的血肉,化作種種物質,在王座上澆筑,形成一個身高六丈,長著種種夸張骨骼,完全由血色鐵甲包裹的怪蟲。
“這是哪個人格?竟然開發出了這種獨特的融合……”
炎奴心里驚奇,這支蟲族的發展,確實與他很不一樣。
所有蟲子的精神力,可以合為一體,就連血肉都能溶解重組,合體成蟲王。
“桀桀桀,又是一個我……”
“吃掉你,我就更強了。”
那血色蟲王怪笑著,精神廣播浩瀚,震蕩全場。
“不是女的么……”炎奴聽他這么一說,回過味來,既然是他一個個副人格所轉世,那大部分都是女性才對,也就是蟲后。
男性的人格屈指可數,眼前這個蟲王是誰?
炎奴回想了一下,除了女性,與兩件器物人格外,亡靈、黑火、太陽火以及落馬戰旗所扭曲的人格應該都是男的。
“你是誰啊?亡靈時的我?”炎奴問道。
血色蟲王也一愣:“嗯?啥子亡靈?”
“就是死在冥界,被穢土侵染的那個啊。”炎奴撓頭。
血色蟲王也撓頭,似乎完全不知道,根本沒有這方面的記憶。
炎奴見他不知道,便說道:“你是我的副人格,咋如此胡作非為?把你的蟲子都收起來,跟我去逆天。”
“咱們把毗濕奴滅了,重立輪回!”
血色蟲王盤踞王座,精神波動充滿笑意:“好天真的家伙,上一個這么天真的蟲子,已經被我吞噬了。”
“無限的適應,無限的蛻變,殺不死我的只會讓我更強。”
“還立什么輪回?這個世界沒有人能阻擋我!”
“善良只會像阿翁那樣脆弱,我要吞噬所有人,所有神,把所有的威脅都消滅。”
炎奴瞪眼:“什么?你怎會這樣想!阿翁要天下太平!”
血色蟲王齜牙咧嘴:“不!阿翁的內心,只是想要我活著!永遠活著!永遠不會死去!永遠幸福下去!”
“什么太平,那只是阿翁安慰自己的幻想,你咋會把這個當真?”
“嘁,看起來傻傻的樣子,你不配為蟲王。”
說著,血色蟲王念動間,麾下金剛大蟲,就綻放可怕的法術。
那是仙人大術!閃耀無數亮點,好似星河般的波濤洪水,從虛空中迸發。
摧枯拉朽的威力,瞬間席卷炎奴,將其連同倒戈的金色小蟲,也全部從戰場上抹去。
炎奴直接化作齏粉,成了河底的泥沙。
“可惡,是太行仙宗的仙術。”魚秧子連忙祭起手鐲,將波濤定住,這才沒有波及開來。
否則整個城池,都將化為烏有。甚至大地都會被沖垮一個天坑,此河將直流入地心,造就滔天大難!
“好弱……”血色蟲王冷冷說著,卷動泥沙,就要吸入口中。
可隨后停下,心中狐疑:不對,他的魂魄呢?
下一剎那,虛空中浮現炎奴的意識,靈魂飛速修復。
“啊……我知道你是誰了……”
“普通的我。”
炎奴的聲音響起,認出了對方,正是‘中人之姿’。
那是沈無形小刀所造就的普通人格,也是炎奴第一個副人格。
這個人格,不會有特別大的格局,阿翁的渴望中,他只記得要好好活下去。
“原來你是這么想的,是的,我也記得阿翁是希望能給我幸福。”
“但是他卻沒有覺得這是可以獨享的,而是設想著先有太平盛世,他再與我作為其中的一份子。”
“這是他本能的善良……”
“阿翁是那樣的平凡,也知道先有天下的幸福,才有個人的幸福。”
“你卻把他的教誨,都拋諸腦后。”
炎奴說著,身體也修復出來,與之前不同,這一次已經近乎于他的本來面貌。
他終于找到了人類的血脈片段,使得自己變形的好像人一般。
頭角崢嶸,身長丈二,鎧甲包裹的肌肉流線勻稱,直立的身軀,好似擎天的柱子。
蟲子的特征已經極少,或者說返璞歸真。
他看起來,就像是骨骼長在血肉外的人。
炎奴雙眼噴火:“我不允許你曲解阿翁的意思!”
身形如閃電般模糊掠過,火拳砸在血色蟲王的臉上。
其座下由無數蟲子構筑的王座,轟然爆開,仿佛天女散花向四周席卷。
沖擊波極具擴散,以兩者為中心,斥開一片空地。
大地都爆碎,隨后是沖天的火光,極致閃耀的光輝仿佛要把整個世界都震得支離破碎。
“不好,大陸架斷了!”
魚秧子祭出魚簍,先把城中凡人全都收入,隨后自己被沖擊波席卷。
可是他還不能跑,因為直沖地底的力道,會讓這座次大陸沉沒。
“鞭山移石!”他再次使出這個神通,想要救世。
卻是臉色一變,發現已經有人在用這種控制地脈的力量,保護大陸。
“咦?是刑天……”
魚秧子沒想到,看似發狂的炎奴,還是有分寸的。
之前用這招鎮壓炎奴,炎奴自然也有了操控地脈的神通炁,雖然不會呼名召喚山岳的特性效果,但掌控地脈還是可以的。
“不好,我跑不掉了。”魚秧子為了救人,沒有第一時間挪開。
霎時間,他整個人都被恐怖的火焰與沖擊波淹沒,這一下炎奴一定是用了全力,而且把覺醒的所有力量,外加適應的魚秧子的力量,都給爆發了出來。
好家伙,簡直是在自爆,毀天滅地的威能,仙人也吃不消。
而就在這時,魚秧子感應到了什么,急忙大叫。
“賢侄救我!”
原來是張辟疆趕到了,他掌托銅鏡,貼到星球級蓋天法界的穹頂。
自己則身形一閃,落到魚秧子身旁。
“前輩莫慌,刑天沒想殺你。”
魚秧子環顧四周,的確,恐怖的沖擊波被控制住了,并沒有再繼續推進。
飛速地收束,仿佛所有的力量,都被集中于爆發中心。
所以很快就光輝消散,塵埃落定。
再看戰場中心,所有的小蟲都被消滅了,現場只留下一個超級巨坑。
深不見底,里面還在綻放的光芒。
兩名仙人念動間查看,只見那里,只剩下了炎奴一個人,他把血色蟲王轟成了渣。
“刑天可以用血侵染其他蟲族,但他竟然選擇打死了這個蟲王。”魚秧子面色古怪。
明明他能征服這支蟲族,為其所用,他卻選擇了打死,那可是另一個他自己啊,竟然下手這么狠。
這么久接觸下來,他意識到,刑天本我,是非常善良的,那可怕的能力,若是換一個想法,換一種思維方式,才是真的災難,可能比所謂刑天之劫,還要可怕。
張辟疆淡淡道:“你們被天道利用了,前輩。事實上,天道根本沒有指望你們能降服刑天,最好的阻攔他的人選,其實是他自己。”
“送入輪回的一千種他,才是真正對抗他的力量。”
魚秧子凝聲道:“其他蟲族真能對抗他嗎?他可以直接奪取對蟲子的掌控,若是鮮血侵染蟲王,恐怕連蟲王也得投身他的麾下。”
張辟疆看向遠方:“可他非常單純地就暴露了這一點,你以為那個血色蟲王不會提防嗎?”
“炎奴的血脈侵染,只是非常普通地噴灑,又沒有強制滲透的效果。”
“其他的蟲子不懂抵抗,蟲王想隔絕,卻方法多得很。”
“而且你以為,那只蟲子死了嗎?他只是相隔幾百里,精神投射,附身在無數小蟲所構筑的身體內。”
魚秧子嘆道:“既如此,我們不該阻止他,各路蟲族禍害人間,也只有他能保證消滅得徹底了。”
“賢侄,你沒有被毗濕奴控制,別趟這渾水了。”
“若是有本事,請強行把我帶走吧……”
張辟疆嘴角一笑:“先完成任務吧。”
“什么?你還要完成天道任務?把刑天封印在歸墟……這種時候,你還要做?”魚秧子驚道。
他們群仙弄出各種蟲族,搞得血流成河,他心里有愧,已經不想打了。
然而張辟疆說道:“廬山大仙與我有恩,他不說罷手,此劫我自當奉陪到底。”
“而且這筆功德對我很重要,我將重返地仙。”
魚秧子納悶:“等會兒?你不是早已地仙期了嗎?”
“嗯,我昨天跌落了。”張辟疆淡定道。
魚秧子大驚:“什么?你就去了趟華山,怎么境界跌落了?發生什么變故了?”
張辟疆聳聳肩道:“沒什么,去華山時,順帶去了趟長安……見昔日漢都,滿目腥膻,不小心宰了八萬個蠻夷。”
“啊?”魚秧子人暈了,難以置信地看著張辟疆,這因果可太大了。
殺凡人,而且是天命凡人,天道怨氣已經爆棚了,難怪說要這筆功德。
“好家伙,你這是何苦!真不怕死啊!天道怎么沒劈死你?”魚秧子震撼道。
張辟疆平靜道:“無礙,我應下刑天劫,所以天道緩了一手,不會在這時候劈死我。”
“你可以理解為,我在執行更重要的順天任務,則逆天罪行可以延后算賬。”
魚秧子張大嘴巴,擱這卡漏洞呢!
張辟疆殺了八萬蠻夷,要不是在做這個任務,天道現在就能劈死他!
但即便不死,該有的紅塵火也還是有的,張辟疆的道行直接燒干了,所以境界跌落。
若不是他悟性極高,修仙路上對于道行的依賴不高,這一下可能直接跌落到仙人以下。
“所以你必須完成這個任務了……那其他蟲族怎么辦?”魚秧子問道。
張辟疆不說話。
魚秧子蹙眉道:“賢侄,這刑天本我善良,一定會先解決蟲族造成的苦難,不如緩一緩。”
“先與他一同解決萬千蟲族,再封印他。”
張辟疆斜他一眼:“前輩,那他將比轉世之前還要強,我等還如何能鎮得住他?”
“繞這么一大圈,給他強化嗎?”
“其他蟲族弱小時還是打的死的,我們可以一一收拾。”
魚秧子激動道:“收拾個屁!現在還沒能消滅掉的蟲族,無一不是極強,以后只會更不可收拾!”
張辟疆笑了:“這樣吧,其他道友很快就到,且看他們如何選?”
魚秧子無可奈何,歸來的仙人,都被毗濕奴禁制,還選個屁?就算不想干,也還是得干刑天。
群仙之中,只有張辟疆有的選,偏偏張辟疆鐵了心要完成任務。
“賢侄,你不是說有法可解我們元神中的禁制嗎?”魚秧子又問道。
張辟疆一臉你怎么沒想到的表情,說道:“天道為了讓前輩應劫,這才有此算計,我雖有辦法,但必須先封印了刑天,才有解法。”
魚秧子無語,封印了刑天,任務都完成了,當然有解法,這不是廢話!
:抱歉。久等了,這章不小心寫到六千字。回過頭來特么兩點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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