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盼夏聽到這話,睫毛顫了顫,接著她抬眸看向陸城:“別問,那是琛哥心底別人不能觸碰的地方。”
陸城一愣。
五年前,他已經回國幫忙打理楚氏集團和楚辭琛在國內的一些業務,有段時間和琛哥視頻,就發現他不像是以往那么古板冷漠了。
他當時開玩笑,問琛哥我們是不是快有嫂子了。
楚辭琛微微一頓,耳根處慢慢紅了,說了一句:“還在追。”
那兩個月里面,他們就算偶爾做錯了事情,楚辭琛也變得“通情達理”了很多,大家紛紛猜測,等到未來有了嫂子后,做錯事情直接讓嫂子出面求情,琛哥或許都不會追究了。
可后來某一天,他突然變了。
當時陸城有事要匯報,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發了很多消息,他都沒回。
還是他聯系了一直跟在琛哥身邊的保鏢才知道,他們未來的嫂子死了。
楚辭琛那段時間情緒很不穩定。
之后一個月,他回國一趟,卻又被人算計,和一個女人荒唐了一夜后,他整個人情緒更不好了。
他對自己更加苛刻,似乎在用工作來麻痹自己。
他雖然沒說,可陸城私下猜測過,琛哥肯定是覺得嫂子剛走,他就做了對不起嫂子的事情,心懷愧疚……
那十個月里,他守在楚辭琛身邊。
什么都不敢問,什么也不敢說,每天只盯著他,像是生怕有一天,他的身體會扛不住。
就連林婉如帶著楚嶼上門認親,他都沒再回來,只派了保鏢送了樣本回國做DNA……
后來,是楚夫人看不過去了,帶著楚嶼出國,親自把小小的孩童交到了他手里,楚辭琛這才有了點精氣神。
因為,這個世界上還有這么一個小東西需要他。
陸城是親眼見過楚辭琛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才會怕他再愛上沈若京,而沈若京又注定和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沒什么自保能力。
一旦未來沈若京出什么事……
他真的怕當年楚辭琛再來一次!
他當年虐待自己,傷了身體根部,這些年雖然調理的很好了,可畢竟跟底子虧損過,再來一次,他真怕楚辭琛撐不過去……
所以愛什么愛?封心鎖愛才是他們這種人最好的選擇。
再或者,如果琛哥需要女人了,可以和方姐在一起,畢竟不愛,就沒傷害。
當然,后面那句話陸城一直深深藏在心底,沒敢對方盼夏直說。
他看著方盼夏,“我只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方盼夏沉默良久,這才回復:“抱歉,琛哥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所以我不能告訴你。”
沈若京同意帶著楚嶼來吃晚飯,是因為楚嶼馬上要開學了,回來取一下學校要用的東西。
楚夫人熱情邀約,讓她干脆來吃個晚飯,算是他們一家人的團圓飯,她只能同意了。
騎機車帶著楚嶼過來,一家人整整齊齊坐在餐桌上。
楚夫人坐在上位,三個小朋友則坐在一次,沈若京正打算坐在楚嶼旁邊時,楚夫人忽然開了口:“京京,你坐在我旁邊,我們說說話。”
沈若京只好坐在三小只對面,楚夫人下手的位置處。
楚夫人八卦道:“若京,你說辭琛當年和你談戀愛,那時候的他是什么樣子的?”
沈若京微微一愣。
她垂下了眸,眼神里閃過一抹懷念:“他很溫柔,很體貼。”
楚夫人滿臉的不可置信:“你說的是我兒子嗎?”
她解釋道:“辭琛從小就心思深沉,情緒也不會外漏,因為很少在家的原因,為人比較冷酷,你說的這兩個詞,跟他都不搭邊吧?”
楚夫人擔憂道:“若京,你不會真的認錯人了吧?”
沈若京抬頭,桃花眸中閃爍著碎光,她音調溫柔:“不會,有時候沉默和冷酷,也是一種體貼和溫柔。”
楚夫人正準備再說什么,樓上傳來了腳步聲,沈若京微微扭頭,就看到楚辭琛從樓上走了下來。
只一眼,她就察覺到男人有點不對勁。
他周身像是籠罩了一層冷意,帶著生人勿進的冰冷氣息,
沈若京微微蹙眉。
楚夫人卻沒察覺到這點,指著沈若京旁邊的位置道:“辭琛,你坐在這里!飯菜都放在我這邊了……”
楚家的餐桌是一張足有三米長的餐桌,每一側都可以放下五把椅子。
楚辭琛腳步微頓。
他看向沈若京,卻見女人懶洋洋坐在那兒,手肘撐在餐桌上,撐住歪著的頭,桃花眸里盡是打量。
看到她,楚辭琛壓抑的內心稍稍一緩。
可旋即,他就又為這一緩而煩躁起來。
他垂下了眸,繞過餐桌,走到了三小只旁邊坐下。
三小只頓時齊刷刷看向了他。
楚天野詢問:“爸爸,你為什么不坐在媽媽旁邊?”
楚嶼皺起了眉頭,小臉上盡是不滿:“爸爸媽媽應該坐在一起的!”
楚小檬竟然也歪過了頭,控訴的看了他半響,吐出一句話:“爸爸媽媽還要睡在一起!”
“……噗!”
楚夫人不小心嗆到了。
楚辭琛則皺起了眉頭,正在不知道怎么給三個孩子解釋的時候,沈若京語氣清緩的淡淡道:“一人三根青草。”
三小只頓時坐正了身體,苦大仇深的看向了那一盤綠油油的炒青菜。
一頓飯,在三個孩子和一盤青菜大戰中結束。
楚辭琛剛放下碗筷,就借口要忙上了樓,一副很不合群的樣子。
楚夫人皺起了眉頭,歉意的看向沈若京:“沈小姐,他脾氣就是這樣,您……”
“沒事。”
沈若京神色淡淡,看向楚嶼:“收拾東西,回家。”
窗外嗡鳴聲響起,沈若京的機車消失在樓下,書房中,站在窗臺上的楚辭琛,這才收回了目光。
他面色冷凝,狹長的鳳眸中卻是一片冰冷之色。
他忽然轉身,掀開墻上掛著的掛畫,按下被掩藏在掛畫里面的按鈕,一個密室門從書架打開。
他側身進入密室。
密室內是一個封閉空間,在那里有一個衣冠冢。
楚辭琛的視線,落在了衣冠冢的碑文上,卻見上面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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