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9號,程文喜被朱家請了去壓床。
原本該女方安床的步驟沒了,因為大別墅里,家具早已經配齊全了。
程文喜躺在新床上,問:“志哥,你為什么不找女孩子來壓床?”
“習俗。”
“習俗重男輕女,你這樣,三姐會不高興的。”
“我不在乎男孩女孩,生了后,給你朱大爺朱大媽帶。”
“我三姐會不高興的。”
“你個小屁孩,就知道拿你三姐威脅我,我是你三姐夫。”
“唏…你也就敢威脅我們,你威脅三姐試試?她一跑,你找都找不著。”
朱年志嘿嘿笑,“你別想叫我破壞規矩,我已經叫人把程家兩個院子包圍了,她插翅難飛。”
朱文喜輕嘆一聲,“其實,三姐只是看起來聰明,你卻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豬。”
“謝謝夸獎,我本來就姓朱。睡覺吧,你個小屁孩。”
“哎~睡吧,沒有睡前故事,沒有催眠曲,我自己睡。”
朱年志側頭,見小屁孩眼睛睜得大大的,只能給摟進懷里,輕輕拍著,“我就當提前學習了,閉上眼睛。”
躲在朱年志懷里的程文喜嘴角上揚。
第二天一早,他跟隨迎親隊伍回程家,一溜煙的跑進三姐房間里。
咦?怎么沒有人?看了眼沒有一絲紅色的房間,他忙跑去西后院,一身紅裝的三姐,果然在西后院的西偏屋里。
他爬上床,坐在三姐身邊,“三姐,這么厚,熱不熱?”
程莉扯著身上的嫁衣,完全按照古代新娘服做的,當然熱了,雖然盡量用絲綢用紗了,還是熱。
可是,熱也得忍著。
程文喜把空調給挑到了18度,“我也熱,我被一個火爐子抱了一夜,18度我都熱。”
說著,他就把昨晚的對話告訴三姐,“……我給你考驗過了,三姐夫算個合格的丈夫,我也給未來外甥外甥女考驗過了,三姐夫算是個合格的爸爸。”
“你呀!”程莉點點他的額頭,“操心太多,小心不長個子。”
程文喜翻個白眼,“我沒讀過書,你別騙我。你小時候就這樣,你還不是比大姐嫻姐都高?
我認為,多動動腦子,腦子活動開了,它就往上竄了,身體就跟著拔高了。”
“哈哈哈哈。”
一屋子的女人,都被程文喜逗笑了。
“文喜,別的不說,就你這說話語氣,一臉老成的表情,就跟你三姐小時候一模一樣。”
“是啊,文喜,這一屋子女人,你來干嘛來了?”
程文喜一拍胸脯,“我三姐出嫁,沒大紅包給我,我是不會開門的。背三姐的事情,被大哥搶去了,我就攔門。”
“哈哈哈,你三姐讓你背,你也背不動啊。”
“我有車!”程文喜梗著脖子,“我都準備好推三姐的推車了,大哥才說是逗我玩的。”
程莉忙安撫弟弟,“好了,大哥他年長,忘了小孩子也有自尊心,你別跟他計較了。”
“哼!他老了,我讓讓他。”
“對!尊老愛幼嘛。”
許秀娟抿嘴笑,悄悄把短信發了出去。
37歲的程文安老人,只能把火力對準外面敲院門的新郎。
一身紅色喜服的朱年志,熱得滿頭大汗,一個接一個紅包往院門塞。
院門仍然不開。
他對身后的小伙子們揮揮手。
第四次被聘請來的小伙子們,已經知道程家新娘的難娶。
他們立刻明白新郎的意圖,整齊劃一的站在院門口。
朱年志從弟弟的背包里,抓了一大把紅包,從院墻上撒進去。
院里一片哄鬧聲。
“撞!”朱年志一聲令下,一群紅衣小伙子齊心協力推大門。
院門終于開了。
朱年志舉著紅色迎書對著院中的人喊道:“爺爺,奶,爸,媽,大哥,我來接小四了。”
程老爺子接了迎書,“嗯,我們去堂屋等你們。”
從東后院繞進了西后院,朱年志又被攔在了門外。
紅包塞了無數,房門就是不開。
朱年志大喊:“大姐二姐,文喜,你們有什么要求,提出來就是了。”
程文喜轉動眼珠子,“我要聽歌,你昨晚都沒給我唱。”
朱年志硬著頭皮問,“唱什么歌?”
“哄寶寶睡覺的歌。就唱搖啊搖吧。”
朱年志頭皮發麻,“我不會啊。”
“我教你。”程文喜在門口唱著,“搖啊搖,搖啊搖,我的寶寶要睡覺……”
朱年志開口跟著唱,這一開口,立刻嚇壞了所有人。
小伙子們全部離他遠遠的。
連吳玉廷和朱年和都捂著耳朵求他別唱了。
朱年志偏唱,小舅子的安排,他怎么能不照做呢?
程文喜快暈了,踮起腳打開房門,“別唱了。”
朱年志一腳跨進門里,“小四,我來接你來了。”
程萍忙給小妹蓋上紅蓋頭。
朱年志只看到一身紅色的人形。
有些后悔用古禮了怎么辦?
全部跟著拍攝的攝影師,撲捉到了新郎的神情,忍不住鬧了一句,“新郎在懊悔什么?”
朱年志擺擺手,“沒有,這樣正好,不給你們看我的新娘。”
哈哈哈哈。
眾人是明白新郎在懊悔什么了。
程萍笑道:“放心,等你挑開紅蓋頭的時候,肯定是驚喜。”
朱年志反而心里毛毛的,希望真的是驚喜吧!
一路紅毯走到東前院,進了堂屋給程家長輩磕頭敬茶。
得了改口紅包的朱年志,叮囑弟弟單獨收著,以后可都是他老婆給他管著的。
惹得賓客哈哈笑他妻管嚴。
他還理直氣壯的說有老婆管著才是福氣。
拜別后,由程文安背著出了院門。
院外是一頂八抬大轎。
坐進了轎子里,程莉才恍然自己真的要嫁人了。
“嘎嘎嘎嘎。”小花叫著沖進了花轎。
用喙啄著程莉的手。
捧著蘋果的程莉,騰出一只手摸著鵝頭,
“你在家等著,等后天我回來了,再帶你走。”
“嘎嘎嘎。”
小花昂著頭叫著。
程莉點著紅蓋頭,“真的,后天回來,肯定帶你走。”
“嘎嘎。”小花這才轉身出了花轎。
看得人心酸又好笑。
朱年志騎在轎前的高頭大馬之上,一路往龍河別墅而去。
龍河別墅區離程家很近,可是最中間的莊園大別墅的距離就有些遠了。
轎夫們覺得轎子越來越重,以為是抬得太久了。
終于進了別墅大門,在別墅一層的大門口放下了轎子,轎夫覺得肩膀應該紅腫了。
一會兒跟新郎官說說,給他們多發個紅包。
朱年志剛掀開轎門,新娘就走了出來。
他剛一牽手,便甩掉了手上的爪子,“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