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慶慶的車。”
程艷跑得最快。她在外面瀟灑自在了半年多。
玩得樂不思蜀,沒想到小妹在家遭遇到了莫名委屈和綁架。
她愧對小妹。
一看到程家沖出的人影,張希慶就減速剎車。還沒來得及下車斥責媳婦,他媳婦就沖向了副駕駛那邊。
他的心啊,悶悶的,小四還要五年才能議親。朱年志不敢表白,他媳婦的心,不全歸他。
半年多全心全意的依戀,遇到小四這個小姨子,全部化為泡影。
“小妹,你有沒有事?”
看到混合著毛燥和柔和氣質的二姐,程莉笑了,把雙手從車窗處伸出,“二姐,我的手腕磨破了。”
“那你快下來,下來讓二姐給你包。”
程莉打開車門,跳下就摟住程艷,“二姐,我真想回到小時候,永遠不長大。二姐永遠跟在我身后,護著我。”
程艷舉起手,拍著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小妹,“傻,誰能不長大?”
程莉把腦袋搭在二姐肩頭,“長大了,你們都是別人的了。慶慶回來晚了,罰他的媳婦借給我兩天。”
程艷滿口應下,“好!我替他答應了。”
張希慶“……”
他就知道!
哄到了二姐,程莉走進東院,對著一院子人揮手,
“我回來了。”
程老爺子笑著輕責,“你那手腕趕緊去包扎一下吧。”
程莉的視線落在胡大夫身上,“胡大夫,這點小事,我二姐就會做,您趕緊回去補覺吧!大家都回去補覺去。”
“補什么覺?吃飯上班了。”
程文遠的話,被他身邊的程家人賞了拳頭。
想去陪未婚妻就去,拉上小四干嘛?小四得休息幾天。
程莉一揮手,“我得補覺,文遠哥,叫小紅替我請兩天假。”
隨著程莉離開東院,東院的程家人補覺的補覺,上班的上班,擺攤的擺攤。
門面房被拆了的朝云,已經在家待了半年了。
這半年,她努力拉進與小閨女的距離,卻覺得使不上勁。
看著追著小閨女離去的二閨女,她問大閨女,“小二,我該怎么做?”
程萍輕拍著睡在懷里的閨女,“媽,不使勁才是對的。您越使勁,越是在提醒小妹那一巴掌。
您要盡量去忘記,忘記了,您與小妹相處時,就不會這么小心翼翼了,才能做到以前那樣自在。
您自在了,小妹才自在。她不要家人的愧疚和感恩,她只要純粹的親情。”
朝云搖頭,“可是我忘不掉。”
程艷給小妹包扎好手腕后,就被小妹攆走了,
“二姐,在我睡覺的時間里,你是自由的。你去后院看看你的房間去,不喜歡的,自己重新換。”
所以當程艷回到東院聽到媽媽這話時,她給媽媽提個意見,
“媽,您和爸出去旅游吧?去南方看看,順便看看拿著服裝批發市場以及服裝店的裝修。
這時候閑著,你不出去借鑒,難道等門面房還給您了,您才著急出去學習嗎?
出去走走看看,開闊視野,順便和我爸過過二人世界。
從十八歲,您就在這個家里轉著。該慰勞一下自己,補償一下我爸了。
等您回來,您就會發現,您以往在意的,并不重要,您不在意的,反而是最重要的。
到時候,您就知道怎么和小妹相處了。”
朝云猶豫,“可是,可是你和慶慶的婚事?”
“等您回來,以您的脾氣,最多兩個月就回來了。我們準備在秋高氣爽的天氣舉辦婚禮。”
二閨女的話,讓朝云動心了,她找丈夫詢問。
程尚河說等小四醒了,問小四。
程莉當然是支持的了,“爸媽出去補度一下蜜月也挺好的,要不要我給你們出錢?”
一句補度蜜月,讓這對老夫老妻紅了臉,蜜月是什么意思,兩人也懂。
程尚河伸手,“你把我的郵票拿出五版來。趁著這時候的空檔期,我和你媽到處走走,以后,她忙起來又六親不認。”
爸爸說這話,程莉就不大方的撒錢了,她轉身,“我的背包呢?”
程老爺子出聲,“在我房間里,興子去拿。”
拿到背包,程莉從背包里直接掏出五版郵票。
程家人一起嗔她,說她拿背包做假樣子。
程莉“……”她冤!
曹合民帶人來給程莉做口供,程莉實話實說。
別說曹合民帶來的人了,連曹合民都不信,“你真沒受傷?”
程莉伸出手腕,“這算嗎?”
“不算。”曹合民搖頭,“你是臂力大還是練了鐵布衫了?”
程莉奇怪的看著他,“紀大爺沒告訴您?”
“告訴我什么?”
“沒什么,這是我的秘密,若是您覺得沒法寫結案報告,您可以問紀大爺。”
有程莉這話,曹合民不問了。
送走曹合民,程莉被毛丫叫去了一邊。
“什么事?”
毛丫摸著自己臉上的疤,“尚清太爺說要給我介紹對象,我,我沒有信心。”
程莉挑眉,“你想整容?”
“不不不!”毛丫連連擺手,“年輕時愛美想整容,現在,我已經不在意了。”
“現在你老了?”
“不老,我說錯了,我那叫年少無知時。”
“那你干嘛猶豫?你尚清太爺能開這個口,說明他覺得合適。你就見見處處,不合適就吹唄。”
毛丫皺起眉頭,“大家都說你思想變得太,太先進了,我還不相信。”
太先進?
程莉笑著捏她的臉頰,“說這么文雅干嘛?應該用開放來說我的思想。
思想不開放,人類怎么進步?”
毛丫反應了很久,才明白莉姑奶最后一句話的意思,
“莉姑奶,你這句話要是被萍姑奶聽到,你的耳朵又該起繭了。”
程莉一揮手,“你萍姑奶就是個老古董,該出去進修一下了。”
毛丫對程莉身后喊了聲,“萍姑奶。”
程莉頭也不回的就跑了。
毛丫捂著嘴偷笑。
程莉等了半天,沒等到大姐來碎碎念,知道上當了。哼!沒想到毛丫也變壞了。
晚上,程莉就得了一部手機,她把玩著目前還很新潮的翻蓋手機,“志哥,我拿著沒多大用處。”
朱年志掏出自己的新手機,和程莉的一模一樣,就是外殼顏色不同,
“你我的電話號碼只差了最后一個數字,你記住你自己的號碼,就等于記住我的了。
以后下班,打電話或者發短信,我到門口了,你再出來。
家里有事的話,肯定是派你最熟悉的人去找你的。別傻乎乎的就信了別人的話。”
程莉撓頭,“志哥,我成年很多年了,不是小孩子了。”
對著程莉那張比程家所有女孩子都秀麗的臉,朱年志回一句“反而更讓人擔心了”就去找程二叔和朝姨去了。
他幫程二叔賣了五版郵票,錢已經到手了。
得了錢,程尚河與媳婦收拾好了行李,帶著小閨女給的地址和鑰匙就出發了。
目標當然是鵬城了,只有那里,才能接觸到很多走在時代前沿的東西。
三個月后,都放暑假了,夫妻倆才回來。
還帶回來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