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莉無仙:、、、、、、、、
會長指著他們一方的人,“大家都聽到了。”
程莉搖頭,“她們是你們的人,也能作證嗎?”
“能。”
程莉咧嘴笑,“那正好,應該有很多人.聽到有人污蔑.我兩位姐姐的清譽,拉出來作證吧!”
“你還真不講理呀?”
程莉抱起小短胳膊,“對講理的人.才講理,對不講理的人,就必須比他.還不講理。”
“哈哈哈哈,”會長哈哈大笑,“我怎么聽著你這么不講理的話,聽得特別舒服呢?”
“你欠虐。”
會長一愣,笑聲更大,“對對對,是有些欠虐的感覺哈。”
朱海龍推著自行車走了過來,“要回來沒有?該回家了。”
程莉抬手一指薛開伍,“大爸,你揍他,他不還。”
“好!”
朱海龍撐了自行車就要揍人。
會長三人忙伸手攔住,“海龍,這是你閨女?”
朱海龍點頭,“是啊!像我吧?”
會長的嘴角出現可疑的抽搐,除了脾氣像,哪點也不像,可他不能說實話,
“像,太像了,虎父無犬女。”
“那是,我閨女做事,一般都是先禮后兵,這次被氣壞了,才來個先兵后禮。”
朱海龍把自行車龍頭上掛的袋子拿下,往薛開伍面前一扔,
“氣門芯,還給你們,真是人善被人欺。昨天,程梅程蘭自行車被劃,我閨女只打算開劃回去。
誰知道氣門芯又被拔了,明天是不是車龍頭被卸了,后天是不是車轱輪被卸了?
你們廠子的保衛形同虛設啊!這么大的廠子,安全不到位,實在讓人憂心。
說起來就憋氣,一心拉扯你們,還送兩個樸實能干的工人給你們,你們卻往外推。
盡留些不催不干活的老油條,帶壞整廠的風氣。
大家一起往后使勁,你一個人在前面拉,累不累?
遲早要倒閉的,別干了,累死累活的,還不落好。
趕緊把畫還回來,小四說去南方賣,保證翻好幾倍。”
薛開伍點頭,“海龍說的在理,我去拿畫,然后引咎辭職,去南方下海。小四,你用畫投資,算你股份怎么樣?”
“不要,我只要錢,目前價格一張一千。”
“好啊!走。”
會長身后兩人趕緊攔住薛開伍,并且把他架到會長面前。
會長一揮手,“小四,海龍,我們去辦公室談,其余人,先回自己崗位去。”
程莉對程梅程蘭擺擺手,“別擔心,要不是想給.你們洗去她們.說的土腥味兒,誰稀罕來.這個破地方啊?先回去上班。”
會長假裝沒聽到,走在最前面。
程莉眨眨眼,“大爸,我餓了。”
“那回家吃飯。”
會長忙轉身來攔兩人,“兩位祖宗,別鬧了,我請你們吃飯。”
聽到會長這話,架著薛開伍的人松了手,兩人快步往食堂跑去。
“我要吃肉,吃魚,吃雞。”
程莉的話,讓兩人的腳步微頓,又繼續往食堂跑去。
坐到了廠長辦公室,會長也不廢話,直接把紙條放在程莉面前,
“小四,蛀蟲太多什么意思?”
“就是我大爸.勸薛廠長的.那個意思唄。”
朱海龍把乖閨女抱在自己身邊坐下,“會長,問我吧!我們土產公司受沖擊是最快最明顯的,我來給你解釋。”
“好,你來說是看,我們縣的紡織廠到底要怎么改變,才不會走向倒閉或者被并的命運。”
“咳咳,”朱海龍清理了一下嗓子,道:“首先,薛開伍的做法是對的,他積極努力開發新品。
其次,廠里閑人太多了。你知道南方的東西為什么經濟又實惠嗎?因為他們的工人工資低。
我不是叫你們壓榨工人,因為他們用的大多是農民工,農民農閑時,去掙一份錢,這就等于有兩份收入,所以他們要求不高,還吃苦耐勞。
最重要的一個是,南方廠子的設備,他們的設備是外資的,這就是我們內陸最難的一面。
再有一個,獎懲制度一定要完善,大家都覺得毀壞掉的不是自己的,輕輕饒過了犯錯的人。
倉庫里的殘次品就是證據,誰的失誤就該叫誰買下。車間主任必須嚴厲,不然,那個車間的虧損讓她自己承擔,她就不會拿公家的東西賣私人人情了。
這些,你們再不抓,呵呵,最多也就一年,你們就拖不動了。再拖幾年,就發不起工資了。
因為你們的殘次品已經賣不動了,所以,你們只能減負。
現在不減負,拖垮了一個廠子后,所有人一起完蛋。
那些認真努力的工人是最不明白的,為什么他們勤勤懇懇到最后,廠子竟然垮了?”
會長陷入沉思,
“海龍,你去過南方?”
朱海龍搖頭,“我看報紙分析出來的,南方,我怕我一去,就不想回來了。”
“你說,我們去南方廠子,考察一下怎么樣?”
“呵呵。”朱海龍給兩聲冷笑,“考察?那是國營單位互相之間干的事情,你說考察,在人家那兒,叫竊取機密。
人家的車間是不對外開放的,那就好像手藝人的祖傳秘方,誰會告訴你?
你的思想跟不上了。私人企業怎么會跟你考察交流經驗?做夢的吧?”
被朱海龍譏諷,會長也不惱,“薛開伍,把小四的畫,給我看看。”
薛開伍打開辦公桌右邊的聯排抽屜,拿出一個檔案袋,掏出一本圖畫本。
會長翻看之后,臉色更嚴肅,“前幾次的效益不是非常高嗎?為什么堅持不到一年?”
薛開伍嘆口氣,“就像海龍說的,真正忙起來的,只有一半人,另外一半人在紡紗,那些紗的銷路已經不行了。
可是在會議上,沒有人同意我壓縮紡紗車間及紡紗量。我進這個新廠子,如行走在淤泥里,舉步艱難,說實話,我真的不想干了。”
程莉推推大爸。
朱海龍忙開口,“你不是想自己干嗎?承包老棉紡廠,自己去南方買些新式機器。
配上小四的畫,你再請一些農民工,他們不用遠離家鄉被欺負,你也不用花高工資請祖宗回來給你臉色看。”
“不行!”
不等薛開伍回應,會長就開口決定,“我是不會放薛開伍離開的,你別擾亂軍心。”
朱海龍聳聳肩,他就知道扇動不走薛開伍。
這些人,不拖到最后一口氣是不死心的。
他的乖閨女好心給了這么多提議,就不知道能不能救活縣城這個最大的廠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