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莉無仙:、、、、、、、、
“不!”朱年和尖叫,“你胡說!你胡說!”
“我沒有!”
程莉也大聲回答他,“屠夫像大爸,是不是?屠夫兒子像志哥,是不是?他娘像大媽,是不是?
他找不到能恨的人,因為他發現,他的三個仇人,竟然成了他的親人。
他自以為是個查案高手,然后愚蠢的害了.自己的三個至親!
現在,他還自以為是,以為他生在了仇人家里,就冷淡相對,好像別人欠了他.二五八萬似的。
你以為.我稀罕提醒你嗎?我巴不得.你這個蠢人一錯到底,可那人是我大爸,是我的救命恩人。
一個把大兒子.揍得滿天飛滿地跑的男人,被你當著.所有人的面.下了面子,他只能用力.吁一口氣,把心中憋得.那口氣吐出來。
他到底欠了你.多少債?你討了一次又一次?”
“小四!小四!快開門!”門外傳來朱海龍的喊聲。
這聲音,令朱年和的臉色一白。
因為他想到夢里,屠夫見到他時,總是對他咧嘴笑,說他該是個姑娘,他的爹娘都是這樣期盼的。
他聽到后,總是氣惱,氣惱屠夫是在笑他虛弱,弱得不像個男孩子。
哼!程莉對朱年和冷哼一聲,才轉身開門,“大爸~”
“誒!”朱海龍彎腰抱起乖閨女,眼睛卻瞥向小兒子,“怎么吵起來了?”
這眼神,明明是帶著試探,明明是和屠夫一樣的眼神,怎么就被他看成了是不屑呢?
腦海里,夢的片段更清晰:
屠夫:“阿和,你長得像你娘,你爹娘肯定盼著你是個姑娘。”
屠夫兒子:“阿和,你做我弟弟好不好?親的那種。”
屠夫:“阿和,你和你娘身體不好,你把這兩根骨頭帶回去,讓你娘熬了湯,你娘倆一起喝。”
屠夫兒子:“阿和,你娘真溫柔,我也想有個這樣的娘。”
屠夫:“阿和,不要和那邊犟了,好好的保全你自己,才是你爹娘的期盼。”
屠夫兒子:“阿和,幸虧你長得像你娘。”
“啊啊啊~~~”
朱年和大喊著抱著頭蹲下,不是的,不是的,不是小四說得那樣,不是!
“志和,志和,你怎么了?”
鄭家蘭一臉慌張的沖了進來。
朱年和看著和夢里長得一模一樣,卻被他恨了幾年的娘,“娘~”
鄭家蘭慌亂的抬手摸他的額頭,“不燙啊,怎么改叫娘了。”
這動作,明明就和夢里他生病時一樣,“娘~”
“誒!”見小兒子眼眶里蓄上了淚,鄭家蘭趕緊應著,又著急的轉身,“小四,快看看你和哥……”
程莉扭頭,她才不看呢!
“他需要哭一場,哭過就好了,就不犯傻了。”
聞聲過來的朱年志笑了,“小四這話對也不對,你和哥很少哭,不過哭一哭是會痛快點。”
程莉對朱年志伸出手,“志哥,你送我回家,我才不要看他哭呢!肯定很丑。”
朱年志歡喜的接過小胖妞,“你說的太對了,他才學走路的時候,有一次摔狠了,哭了,一哭那腦門就皺起來,可丑了。”
“是吧,一般少有表情的人,是因為他知道.他一有表情.就丑死人了。”
“對對對,你這話很有道理。”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遠,屋里的哭聲越來越大。
朱海龍著急的問蹲在地上號啕大哭的小兒子,“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叫胡大夫來看看?”
朱年和旁若無人的搖頭大哭著。很久之后,他才止住了哭,抬起頭看向他爸,
“不用,我沒事,就是以前沒想通的事情,被小四給點醒了。
這床很好,我很喜歡。對不起,爸,以前是我不懂事。”
朱海龍受寵若驚的擺手,“沒事沒事,父子哪有隔夜仇,你大哥天天被我揍,還天天湊過來挨揍。”
程家那邊,朱年志追問小胖妞和他弟說了什么,竟然吵起來了。
程莉翻個白眼送給他,“趕緊回去稀罕你的新床吧!”
朱年志立刻起身,“對,我剛歸置好,還沒來得及爬上去試試,就被志和的尖叫聲給嚇過去了,我回去了哈。”
宿舍里的人發現,朱年和愛出門了,臉上也有了笑模樣。
不再和他大哥針鋒相對,不僅兄弟倆關系改善了不少,朱家的氣氛也溫和許多。
24號,六月初一,周日,縣里的青年廣場開審判大會。
程文宗拽著他小哥去了。
回來后,心情很差。
程莉問大哥,她大哥告訴她,“李志光判無期,他三個舅舅判的是十年到二十年。”
無期嗎?五十多歲的李志光,有生之年還能出來嗎?
這點小插曲,沒在程家和大程莊激起多大的水花。
卻在雙李村里起了軒然大波。
本來村里小伙子和姑娘就很難說親,現在是難上更難。
尤其是李家剩下的八個力。
也不知道誰給出的主意,八個力一大早就來找程老太。
程老太直接拿鐵锨攆人,還招呼小花狗子貓咪一起上。
最小的李九力13歲了,他拽著抱胸看熱鬧的程文宇,
“表哥,我從來沒欺負過你。我不管他們怎樣,我就想趁著年齡還不大,我自己想辦法掙老婆本。”
程文宇甩開胳膊上的手,“你是沒欺負過我,可你卻偷偷給他們報信。你想掙老婆本,你去掙啊?現在隨便擺個攤子都能掙錢,掙多掙少的事情。
你跟我說這話要干嘛?莫不是想找我借本錢的?我告訴你,我自己都是個吃閑飯。滾開吧你。”
李九力借著程文宇的動作,直接滾倒在地,張大嘴巴干嚎,說程文宇摔疼了他,他受傷了,受內傷了。
程家人滿頭黑線。
宿舍出來看熱鬧的也滿頭黑線,李家人天生會撒潑?
程莉抬手戳了戳程文宗,“你以前就是這樣的。”
程文宗捂臉,“小妹,好漢不提當年慫。”
鬧騰了很久,八個力才被攆走。
氣喘吁吁的程老太坐在小板凳上發愣。
程莉搖頭晃腦輕哼著,“自作孽不可活啊~打了小的來老的,是自古鐵律啊~啊哈~啊哈~啊!”
程老太噌的站起,“我回去看看。”
程文宇拽住她,“奶,你回去就是自投羅網,太姥娘能帶幾個人來?我們攆得走。”
被小侄孫女怪腔怪調的唱腔給嚇了一跳的程國田,輕咳一聲,
“文宇,一會兒你跑一趟武裝部,問問光榮家屬的牌子有沒有用?叫他順便下鄉宣傳宣傳法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