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莉無仙:、、、、、、、、
再抬手敲木魚時,程莉祈禱又祈禱,“只給我奶聽到,只給我眼睛里看到的這人聽到,別人聽到的,依然是篤篤的原聲。”
輕輕落下一椎,篤聲響起,程莉松了口氣,抬眼看程老太。
程老太驚悚的睜大眼睛,驚悚的都忘了捂住她的耳朵。
她聽到了什么?
小孫女叨叨聲,她聽得一清二楚,她還咧嘴笑,覺得小孫女是小孩子的童言童語,異想天開。
可她忘了,忘了第一聲的鼓聲了。
木魚聲是怎么發出鼓聲的?
而且剛才又在她耳邊響了一聲如雷般的鼓聲,就如同第一聲的鼓聲一樣,一樣啊!
小四,太邪乎了。
程莉可不在乎她的驚訝和猜疑。
她奶這模樣,說明她用想的,可以實現,她能用‘化學武器’了。
那就讓奶繼續享受吧!
一聲接一聲的鼓聲,響徹在程老太的耳邊,震耳欲聾般的從耳朵鉆進她的大腦,令她頭疼欲裂,抱著腦袋在炕上滾來滾去。
程莉踮起腳看了眼,感覺火候差不多了,可不能把奶給玩殘了。
拎著小板凳和木魚,程莉噠噠噠的跑回自己的房間。
把木魚放在桌子上,程莉快速的爬上二凳子。
胸膛里的小心臟砰砰砰的跳個不停,她這是,這是能,能自己打壞人了?
可是,可是,木魚還能敲嗎?她的早晚功課還能做嗎?
拿起桌子上的木椎,想試又不敢試,怕傷到別人。
盯著木椎發呆很久,突然想起木椎里的綠色,是她主動送進去的,應該也能收回的吧?
心里想著收,感受到從手指尖往肩膀游走的微麻后,程莉咧嘴無聲的大笑。
她不僅有了能打倒壞人的武器,她還可以不經過舍利子,就能調動綠色,不,四色應該都可以。
她抬起胳膊,胳膊上的九顆佛珠依然全部都是木色。
哈哈哈,好,非常好,她不怕白艷玲了,她不怕白艷玲發瘋了。
今生,她沒有頭發,生辰八字也不會輕易泄露了,她不怕那什么風水師了,她用木魚就能敲死壞人。
不,她答應過圓乎乎的房子里的大師,她不收人命的,那她就震聾壞人的耳朵好了。
想到那位大師,就想到大師說的一個詞~意念。
舍利子變木色,是她用力想著就變了,她剛才操作時,帶上了想法,操作成功了。
這些,都是她帶著想法去想,很使勁的想,有目標的去想,這想就是意念嗎?
是嗎?是吧?
沒有人給程莉答案,程莉告訴自己,這就是答案,成功了,就是答案。
抹去眼角笑出的淚,程莉抬起木椎,該做她的晚課了,她需要靜心。
程老爺子聽到東屋動靜,過去看了看,見老婆子一身濕透的躺在炕上,雙眼無神的在呆望著屋頂。
他有些擔心,輕輕喊了聲,“老婆子。”
程老太只看到老頭子嘴巴動了動,沒聽到老頭子說什么。
不過,她知道,自己應該不會聾,聽不見只是暫時性的,小四放過她了,在如雷貫耳的鼓聲停止的時候,她心里竟然生出了感激之情,感謝小孫女放過自己。
這個想法一出現,她就愣了,到底她為什么會生出這種想法?
是小四對自己的這種,如傳說中的音波攻擊?
還是自己確實對小四,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
不管哪種,她,已經無力也無法阻擋小孫女對她的報復了。
至少,小孫女沒下狠手,沒弄瘋她,算是萬幸吧?
“老頭子,我沒事。”她聽到自己這么小小聲的說。
程老爺子卻驚嚇的走到炕邊,“老婆子,你怎么了?怎么突然用這么大的嗓門說話了?”
“我,我就是有些暈,暈得耳朵有些背,緩緩就好。”
“要不要去診所看看?”
“不用。”程老太的心中酸澀無比,老頭子待她這么好,她竟然無視到現在,在所有人都討厭她,無視她的時候,老頭子還能這么關心她一句,她很感動。
“國林,對不起,這十多年來,我過得渾渾噩噩,你放心,我肯定改,明天我就下炕做飯,我的腳好多了,做飯沒問題的。”
“老婆子?”
程老爺子抬手摸向程老太的額頭,沒發燒啊!怎么突然喊他名了?
感受著額頭上熱乎又粘濕的手,程老太露出笑容,多少年了,老頭子很久沒這么對她了。
這笑,叫程老爺子更害怕,“真不去診所看看?”
“不去,我沒事。”
程老太的音量已經低了下來,她的聽力在恢復。
程老爺子這才放心,“緩過來了?”
“是的,緩過來了。”
“那你也要注意點,不舒服就別忍著,頭暈,可不是腳,揉點藥酒就能好,還是要聽大夫的,該吃藥就吃藥哈。”
“好,我知道的。”
老兩口在東屋里叨叨了很久,都有些意猶未盡,他們可是很多年沒能這么心平氣和的拉著家常了。
程莉晚課剛結束,就聽到爸爸的聲音,“小四,我能進去嗎?”
“進來吧!”
程尚河一進到房間里,就抱起了小閨女,“你對你奶做了什么了?那聲鼓聲?”
“爸看到了?”
程莉不意外,爸和媽都沒去南屋,在這北堂屋門口和廚房門口,都能看清東窗戶那邊。
“是啊!我看到你敲了一下木魚,同時響起那聲鼓聲。”
“那木魚,”程莉指著桌子上,“那木魚是個好東西,能隨著我的心意。”
程尚湖看向那平平無奇的木魚,“那,以后你可別隨便亂想。”
“我知道,要藏好,不過,只有我能,我會小心的。”
小閨女都明白,程尚湖也就放心了,“你奶,好像轉過彎來了,跟你爺聊得非常投機,我聽著,好像真悔過了似的。”
“真的假的?她能悔過?爸在哪聽到的?”程莉驚訝的看向爸爸。
“我不是不放心你嗎?怕你把事情惹大了,看見你往回跑,我就去東窗邊下坐著聽動靜……,
至于真假,以后就知道了,不過,傷害已經造成,她悔不悔過,都與我無關。”
“也與我無關,最多,我不再去折磨她,可我依然無視她的。”
“嗯,我們父女倆,一起無視她。”
“嗯!”程莉對著她自家爸爸用力點頭,她有同仇敵愾的同伴,她不要原諒程老太,一輩子都不原諒。
程老太的悔過,若是假的,也不過是叫她和爸爸冷笑兩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