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筱不吃米:、、、、、、、、、
“姑娘,走田坎得小心看路,不然下次還得滾田里去。”
鄭藍藍本來就覺得掉田里丟了面子,偏偏這個男的還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就這樣把她提溜在手里。
一想到她現在的姿勢像是被提著什么小玩意兒一樣,鄭藍藍惱羞成怒的自動忽略了前面的話,只聽見:下次還會掉進田地里。
“你這人怎么說話呢?誰下次還會掉田里?放我下來,我不要這樣難看的姿勢。”
“姑娘,我現在放下你,你還會掉田里去,因為你腳上有濕泥。”
“行!你這個理由勉強算站得住!但你今天看了我的丑態,萬一走漏風聲了怎么辦?”
“姑娘,我并不是嚼舌根的人。”
“我不信!萬一有朝一日我在別人那里知道你框我,我連你人都找不到,又該找誰算賬去。”
“我是這個村里的人,叫李敞。姑娘可以放心了吧?”
“你真是這個村里的人?那我怎么沒見過你?”
“姑娘要是不放心,現在就可以去打聽打聽。”
鄭藍藍氣結。
莫說她現在渾身濕泥,就說她人現在都還在這個叫李敞的手里,叫她如何去問??
鄭藍藍不說話,李敞也覺得沒啥可說的,一時間只余李敞一人的腳步聲。
片刻后,李敞將鄭藍藍放在比較寬敞的田坎上,就打算回去把鄭藍藍踏過的印子弄弄。
鄭藍藍卻開口說:“喂!李敞!我這個樣子要怎么回去?”
“走回去啊!”
“可是這樣很丟臉哎!你看我臉上頭上都是濕泥。”
“那用田溝里的水洗洗。”
說完,李敞蹲下來,把手放進田溝里洗。
“我這可是臉……”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李敞用手掬了捧水往臉上撲。
水珠順著額頭臉頰流到下頜處,匯成一顆搖搖欲墜、小指頭大小的水珠,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
算了算了,雖然那水不能洗臉,但洗洗手、擦擦衣服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鄭藍藍走到李敞身邊,小心的蹲下身。
只是田溝上比別處滑一些,還沒等她完全蹲下來,右腿就往下一滑。
眼疾手快的李敞伸手從一側攬住鄭藍藍肩膀,另一手又穩穩摟住鄭藍藍的腰。
姿勢很曖昧,但兩個當事人,一個驚魂未定,一個渾然未覺。
等站穩后,鄭藍藍才驚覺有些不對勁。
“你手往哪放呢?放開我,我不洗了,我要回家了!”
沒說話之前,李敞還沒覺得。
鄭藍藍說話后,李敞也覺得自己似乎冒犯了。
但他在放與不放之間不停搖擺。
放吧!這位姑娘又得掉水了!
不放吧!又有損姑娘清譽。
“你個登徒子!!還想輕薄我到什么時候?”
鄭藍藍一聲嬌喝,頓時嚇得李敞松了手。
“哦哦!好!”
‘噗通’一聲,鄭藍藍不僅在田溝里摔了個屁墩,還被田溝里的水淋了個透心涼。
鄭藍藍想,她今天出門肯定是沒看黃歷。
如果她看見黃歷上面寫著今日不宜出門,她一定在家種草也不會出來視察田地。
更不會在李敞一個人面前這般丟臉。
渾身狼狽的鄭藍藍在李敞的攙扶下,上了主干路,慢慢走回家。
鄭藍藍看了眼并沒有嘲笑她的李敞,暗自吐了口氣,郁悶的說:“你想笑就笑吧!”
李敞不明所以的撓撓頭。
“沒什么好笑的,任誰走泥路都會摔跤的,你不是第一個。”
嗯?想不到這個呆子在這個時候,還挺會說安慰人的話啊!
“謝謝你特意安慰我。”
李敞擺擺手:“并沒有,只是我小時候也摔了很多次,所以才會這樣說的。”
好吧!
鄭藍藍思前想后,覺得還是有必要再說一次。
“我和你說,我這個人最要面子了!你要是把今日的事情說出去,小心我讓我爹不給你工錢,活也甭想干了。”
說這話的時候,鄭藍藍特意悄悄觀察著李敞的表情和舉動。
嗯!眉毛和表情沒動,攙扶著她的手也沒動。
人們都說,就算這些動作表情會騙人,但眼睛是不會騙人。
鄭藍藍遂又向李敞的眼睛看去。
嗯!明亮透徹!眼神堅毅!!
看起來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姑娘放心,我不是多舌之人。”
再次得到保證,鄭藍藍放心了許多。
“嗯,我相信你。”
李敞扶著鄭藍藍剛踏進鄭家大門,就被正準備松松筋骨的鄭富看了個正著。
瞧著自家女兒滿身濕泥的狼狽樣,鄭富迎上前去:“藍藍怎么滿身泥??”
再看李敞胸前衣擺出的濕泥痕跡,和攙扶得手:“是摔到哪兒了嗎?還有李敞你小子不是在干活嗎?怎么和藍藍在一起?”
鄭藍藍將面前一縷濕發甩在身后,氣結不已。
想她雖然不是什么大家閨秀,但也是在自家爹爹細心呵護下長大的。
平日里也還收拾的得體,何時這般狼狽過。
今日要不是這個叫李敞的在,估計她鄭藍藍現在還在那田地里掙扎。
擔心李敞把自己的丑態全盤脫出,鄭藍藍連忙搖頭接過話頭。
“爹爹別問了!女兒今日就不該出門。虧得李敞拉女兒起來。”
“好好好!沒事就好!藍藍先去沐浴,我和李敞說說話。”
“嗯!女兒先去了。”
鄭藍藍足足沐浴了四次,才把自己從頭到腳收拾干凈,重新變得香香的。
她出了房門的第一時間,就是去找鄭富和李敞。
只是在書房找到人的時候,鄭富正埋頭處理事物。
鄭藍藍看了一圈,也沒看見李敞。
“別找了,人已經走了。”
“爹爹,你怎么讓他走了?我還沒謝謝他呢!”
“他今日份的活還沒干完,其他的再說吧!”
“爹爹!好歹人也救了我,還好心把我送回家,還沒謝謝他呢!怎么能就這樣讓人走了?”
鄭富抬起頭,看向鄭藍藍。
“藍藍,他繼續在我這做長工,就已經是謝謝他了。”
“爹爹!……”
看著爹爹不容置疑的表情和語氣,鄭藍藍知道,不管她說什么,凡事涉及到自家的利益,爹爹做的決定從來都是快準狠,不會輕易改變。
就像前世,爹爹雖然對她有求必應,但對待那些長工卻異常苛刻嚴謹、吹毛求疵,給的工錢也少。
但凡有一點看著不甚滿意,也會扣掉相應的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