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行駛在路上,駱明晟氣得心肝脾肺腎都疼。
既然顧臻堅持,還答應了他一旦看到結果就立馬帶著駱明薇轉移,那他只能妥協這一次。
否則繼續在醫院里僵持,誰知道姓顧的會不會直接找上門來搶人?
做親子鑒定的事情他們沒有告訴駱明薇,畢竟駱明薇是病人,受不得任何刺激。
好在駱明薇情緒穩定了許多,只是要求再見賀新顏一面,要當面感謝。
駱明晟把見面的地點約在了永興高中附近的茶室里,反正就喝個茶、吃個點心的功夫,費不了多少時間。
賀新顏今天上午特地請了假。
時凜帶著幾份未拆封的親子鑒定書,看見她的神情,猜測她昨晚可能沒睡好,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
“不要緊張,一切有我。”
如果顧家不是,他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賀新顏的家人。
但不管是他還是賀新顏,都不覺得結果會有任何意外。
——在今天之前,時凜是這樣想的。
然而等賀新顏敲門走進那間茶室的時候,他的眼神微微變了一下,總感覺她身上消散的黑霧,似乎又濃稠了一些。
駱明薇一直盯著茶室的門,等那抹熟悉的身形出現時,她只匆匆看了一眼,就飛快地走過去,張開手想將人抱入懷中。
手伸到半空又停下,她臉上掛著和煦溫柔的笑,“謝謝你昨天救了我,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
她怕嚇到面前的小姑娘,連呼吸都放得很輕很輕,極力展現自己的溫柔友好。
可因為心緒太過激動,她有些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心里不由得生出幾分挫敗感。
當年的駱明薇是何等的自信張揚啊,可病了這么多年,瘋瘋癲癲了這么多年,她早就不復往日的神采飛揚。
如今的她,干癟枯瘦,哪怕極力維持體面,仍舊控制不了情緒,看上去根本就是個瘋子。
一定會嚇到對方的吧?駱明薇想。
賀新顏看了她一眼,迅速把手伸了過來,握住了女人枯瘦的手。
大部分女生在這樣的冬日里都會畏寒,手腳冰涼,可胃口好吃得多還堅持運動的賀新顏不會,掌心溫暖而干燥。
駱明薇怔了一下,怕自己冰涼的手冰到對方,想抽開,賀新顏干脆將她的兩只手都捂住。
“您不要動,我不怕冰。”賀新顏說,“我叫賀新顏,您可以叫我新顏。”
駱明薇的眼眶漸漸有些濕潤。
她怕想太多情緒波動太大又會發病,而一旦發病,親人為了保護她,一定不會讓她再跟面前的女孩接觸。
因此只能極力隱忍著,“新顏這個名字真的很好聽呢。”
賀新顏帶來了自己親手做的飲品和甜品,用顏徐橋的包裝包著,請大家坐下來吃點心喝喝暖飲。
駱明晟沒心情吃喝,“這就不用了吧,我們才吃過早餐沒多久,現在吃不下。”
這種小恩小惠對他沒有用!雖然老外嗜甜,但他和外甥都不吃甜食,他才不會上當!
顧臻看著面前的甜品,驟然想起那天時凜說,生日蛋糕是賀新顏親手所做。
所以這些甜點熱飲都是賀新顏做的嗎?他不客氣地把駱明晟推開的熱飲和甜品都拿了過來,“我吃得下。”
駱明晟:“……”
時凜也拿起精致的小勺子,一口一口地吃起了甜品。
顏徐橋的甜品雖然好吃,但賀新顏親手做的,意義當然更加不一樣。
他的動作斯文而優雅,吃著甜品,仿佛在享用宮廷晚宴,刻在骨子里的優雅和矜貴,讓人看著就覺得面前的甜品是什么人間美味。
駱明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一抬頭發現所有人都在吃,就他沒有,更加不是滋味了。
眼見駱明薇吃完了甜品,還喝完了熱飲,駱明晟趕緊說,“湘君,你帶阿姐出去走走。”
駱明薇不想和賀新顏分開,下意識地抓住她的衣袖。
賀新顏聲音平靜地說:“駱姨,您出去接一下許景陽,他說他從家里帶了禮物過來,都是一些風味小吃,上次就打算帶給您的。”
正說著,樓下就響起許景陽的聲音,“駱姨!”
駱明薇松開了手,走到窗戶邊看了一眼,見許景陽提著大包小包站在院子里,腳邊還放了兩個袋子,忙不迭下去接人。
文湘君猶豫了一下,看了丈夫一眼,給了駱明晟一個安撫的眼神,這才追了過去。
包間的門關上了,小五守在門口。
沈金洲拿起那幾份親子鑒定書,解釋了一下這幾些文件一直保管在他這里,從來沒有拆封過。
駱明晟警惕地檢查了一遍,沒有說話。
賀新顏拿起其中一份文件,正準備拆開時,時凜忽然開口喊了一聲,“新顏!”
賀新顏才轉過頭,手中的文件就被時凜拿走了,“還是我來拆吧。”
時凜始終還是在意,賀新顏進門的時候那剎那的心悸和異常。
雖然她的生命力頑強而頑固,硬是把周身縈繞著的黑霧撕出了一道道的裂口,運氣也一天天地變得更好。
可不幸的黑霧始終未曾遠去,哪怕有他出手干預,圍繞在她身邊,總是散了又聚。
他期望面對任何不幸和打擊時,自己能沖在前面,替她擋一下。
骨節修長的手指握著文件,狹長的眼低垂,飛快地在查看了一下鑒定結果,然后呼吸輕微地凝滯了半秒。
時凜合上了那份親子鑒定書,轉而去取下一份。
賀新顏:“還是我來吧,畢竟我才是當事人。”
她從時凜的神色里看出了幾分端倪,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等看到結果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瞳孔緊縮了一下。
顧臻:“結果怎么樣,可以告訴我嗎?”
因為測的不是他的樣本,他不好搶著去看,但心里還是充滿了期待。
賀新顏有些不好回答,駱明晟卻冷笑了起來,他算是看明白了,“還能怎樣,當然是假的啊。”
顧臻不相信,目光仍舊牢牢盯著賀新顏。
賀新顏把手里的那份親子鑒定書遞給她,“這份鑒定結果,排除了我跟顧錚然先生的親子關系。不出所料的話,四少的那份也一樣。”
“怎么可能?一定是哪里出了錯,這不可能!”顧臻不可置信。
賀新顏伸手,拆開第三份親子鑒定書后又拆開了第四份,旋即忍不住笑了起來,“有意思。”
只見結果那里清清楚楚的寫著一行字,確認生物學上親子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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