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介景福:、、、、、、、、
既然顧錚然當年親自經手,確認了小女兒亡故的消息,那必然有足夠而充分的證據,證明那座孤墳就是他不幸的孩子。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信物和指紋、親子鑒定報告完全吻合才能取信于顧錚然。
所以對方為什么又對她露出那樣震驚的表情?
賀新顏輕輕放下文件,這下好了,舊的疑惑沒能得到解答,反而又增添了新的疑惑。
時凜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通了,是他交代的一件事已經調查清楚了,下屬在向他匯報情況。
他一點也不覺得意外,第一時間跟賀新顏分享情況,“顧臻來蘇家,也是為了蘇老太太那顆大溪地黑珍珠。”
“對,我懷疑那顆20mm超大珠是我妹妹的。”顧臻站在走廊上,說話的聲音微微沙啞,目光牢牢盯著賀新顏。
他剛剛從許景陽嘴里得知,賀新顏是賀家養女。
年紀和妹妹相仿,眉眼也隱約有著母親的影子,難怪之前顧錚然那么失態。
顧臻攥緊了手心,喉嚨滾動了一下,看著賀新顏不說話,眼底卻有情緒在流動。
他忽然有些害怕和恐慌,擔心這只是自己的一個癡心妄想,本應該死去的人,又怎么會活過來呢?
賀新顏表情平靜地說:“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懷疑我是你妹妹?有什么證據嗎,就因為那顆大溪地黑珍珠?”
她頭腦冷靜地想,這又算得了什么,萬一就真的有這種巧合呢?
上輩子至死都不曾出現的家人,忽然就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讓她很難采信。
她覺得彼此都應該先冷靜地思考,核對信息,而不是上來就做各種主觀期望的猜測。
“我小時候是戴過一顆類似黑珍珠的東西,但多大我不確定,連是不是真貨我都不能百分之百保證。”
小孩子的記憶畢竟有些偏差,她還是重活了兩世的人,有些記憶已經慢慢模糊,不甚清晰。
賀新顏的目光重新落在了那份資料上,那是顧家的人物關系圖。
“退一萬步講,你們當初不是已經確認了你妹妹亡故了嗎?”
顧臻怔了一下,沒想到賀新顏這么冷靜,不給他一絲一毫的想象空間。
“可是……”
直覺告訴他,她就是自己的妹妹!
“阿臻。”一雙手忽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顧錚然走了出來。
他的神情恢復了鎮定自若,風度翩翩地朝賀新顏打了聲招呼,“賀小姐,幸會。”
“之前念真的事情讓你受委屈了,念真已經承認了是她自己胡鬧,改日我再登門拜訪,親自致歉。”
賀新顏:“顧總是要代替顧小姐道歉?那就不用了。”
顧錚然沒有提帶著顧念真上門道歉,她猜多半是那位顧小姐不覺得自己有錯,并不想道歉。
既然這樣,別人代替的道歉,她是絕對不接受的。
問就是不原諒,對方惡毒在先,憑什么要求她善良忍讓。
顧錚然:“賀小姐誤會了,我只能代表我自己,我是要好好向你道歉,之前差點誤會了你。”
他可是記得,當時在電話里自己沒少向對方施壓。
哪怕是他,也難免因為親疏遠近而有失偏頗,做出一些帶有主觀色彩的猜疑。
賀新顏有些意外,如果顧錚然是要代表他自己道歉的話,那倒是沒有問題。
眼看著賀新顏離開,顧臻忍不住拍開肩膀上的那只手,轉身就想走。
顧錚然:“阿臻,我們能不能好好聊聊?你母親呢,她現在人在哪里?”
顧臻:“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她回國了。”
顧錚然怔了怔,臉上卻沒有多少意外的神色。
早在之前打往國外的那通電話就已經引起他的疑心了。
“你倒不如先告訴我,為什么就這么放她離開?”顧臻忽然問,“你明明知道,她長得很像我外祖母。”
顧錚然表情平靜地回答:“就像她自己說的,萬一只是巧合呢?”
顧臻眸光一冷,他就知道,不該對這個男人抱有更多的期待。
當初妹妹走丟,母親直接就瘋了,只有顧錚然始終冷靜,仿佛沒有感情的冷血機器,有條不紊地安排母親出國治療。
明明那個時候母親根本不愿出國,只想留在國內親自去找尋妹妹。
他不想跟對方多說廢話,轉身就走。
顧錚然嘆了口氣,伸手抓住顧臻的手腕,把人拉了回來。
“我們父子倆多少年沒見過面了,你就不能陪我吃頓飯嗎?”
顧臻:“放開!我沒空!”
顧錚然:“哦,那你什么時候有空?我隨時都有空,不如就今晚?”
拿著電話走過來的張特助:“……”
老板,你是不是忘記了你還有個商業論壇要參加?你是不是還忘記了,你已經叫蘇正來警局一趟?
“那個,蘇總已經趕過來了……”他想了下還是盡職地提醒。
顧錚然溫和地說,“已經趕過來了嗎?那我們快點走吧,正好我約了時總吃飯。”
顧臻轉頭看著他,心里有著什么猜測,眉心微皺。
顧錚然肯定了他的猜想:“準確地說,是我約了時總、時總的弟弟和賀小姐一起吃飯,畢竟人家辛苦跑一趟,我應該略盡地主之誼。”
顧臻:“……你把手放開,我不跑了。”
顧錚然:“張特助,商業論壇那邊就辛苦你跑一趟了,今天探討的主題內容你也看過,應該能應付,如果需要場外連線我和時總,直接連線就好了。不過我希望連線的時間不要超過十分鐘。”
時間太長就打擾到他溫馨的晚餐了,當然不行,他的時間很寶貴。
今天這個商業論壇是蘇正牽頭舉辦的,他和時昭愿意參加,也只是給當地商會面子。
既然蘇家現在得罪狠了他,他完全可以選擇不參加。
分出十分鐘時間場外連線已經是他脾氣溫和了,不想讓沖著他和時昭去的人失望。
脾氣大的可不管這些,直接甩臉子不去,對方也不能說些什么。
等張特助離開了,顧錚然轉頭看著兒子,心里微微嘆了口氣。
“人有相似不稀奇,但我也贊同你的觀點,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巧合。”
顧臻心念微微一動,抬頭看著他。
顧錚然聲音有些沉:“你就沒有仔細想過,為什么當年我們能找到一座孤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