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介景福:、、、、、、、、
按理說像時凜這樣的家世,完全可以肆意妄為。
他出身在錦繡堆里,生來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雖說現在時代不同了,但一些商業聯姻,都是早早就定下,讓兩個孩子嘗試相處。
如果以后真的各自另有所愛,那再退婚也不遲,反正這些年打著聯姻的名頭合作的生意該盈利的都已經盈利了。
賀新顏的好朋友喬嶼橋,就是很早就定下的婚約,這還不只是特例。
時凜有一千種一萬種方法可以達成心愿,但他卻選擇了在對方面前隱瞞了所有愛意,只字不提。
“怎么了?”見賀新顏細微的動作,時凜立馬轉過頭來。
賀新顏:“沒事,嗆了一下。”
時凜遞過來一杯水,水溫剛剛好,賀新顏啞著聲音說了聲謝謝,低頭喝了幾口水。
沈金洲把這一幕看在眼里,默默磕出糖來。
話說回來,現在霸道總裁強制愛那一套真的不流行了,平等而相互尊重的愛情才值得追求。
違背婦女意愿的任何事情,輕一點上《治安管理處罰法》,重一點則要上《刑法》了。
沈大律師有時候很想給一些普通油膩卻自信的富二代好好普法,不要以為你爸媽有錢,你就自覺是海王,流連花叢無往不利,小心老子送你一副銀手銬,讓你后半輩子鐵窗淚。
吃完飯,賀新顏擦干凈了手指,開始拿出書包里的文件,這才是她今天請客真正的目的。
這件事她思慮了很久,真正做出決定卻只花了不到兩秒鐘的時間。
“這是顏徐橋國際有限公司的股份贈與書,我想將我個人持有的60的股份,拿出其中的10贈與您。”
因為羅緣和夏彥斌的入職,加上人員招聘到位,東林市8個行政區開分店的任務已經完成。
且每個分店都已經實現了盈利,營業額比預期都高,非常受歡迎。
賀新顏:“現在10個分店日流水最高能達到50萬,下一步的計劃是向其他大城市擴張,進行線上銷售渠道的拓寬,以及巧克力和冰淇淋等食品生產線的搭建。”
“這是那種特殊發酵酶的專利,我把它命名為y發酵酶,這是顏徐橋最大的底牌。我有信心,在未來的五年內讓顏徐橋這個品牌享譽全球,并且成功上市。”
時凜看著手上的幾份文件,眸色宛如深潭,深不見底。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下意識地摸了摸手腕上的小葉紫檀癭木手串,終于還是忍不住把視線投向了賀新顏。
“為什么要這么做,你沒必要這么做。”
他從來沒想到,她居然這么大方,大方得讓他心臟都微微顫抖。
時凜從小到大收到過無數的禮物,卻從來沒有哪一件禮物,讓他這樣震撼。
他當然看得出來顏徐橋巨大的發展潛力,如果讓他來做,根本不用這么步步為營,直接就可以拿發酵酶做賣點,同步在全國鋪開線下門店,然后斥巨資請明顯打廣告,在產品質量過硬又有核心賣點的情況下,根本不怕市場不買單。
賀新顏不想讓其他資本入場,選擇一條更加快速便捷的道路,是想保持對顏徐橋絕對的控制權。
可她又如此輕易地拿出10的股份贈與了自己,雖說現在這些股份可能只值個幾百萬,但未來很大概率能變成幾億幾十億甚至幾百億。
賀新顏直視時凜的目光坦誠又直率。
“您幫了我許多的忙,還送了我很貴重的禮物,我不過是投桃報李罷了。”
賀新顏確實是打算要占據顏徐橋的絕對控制權,她一方面很大方,林徐徐和喬嶼橋這兩個創始人就不說了,連羅緣和夏彥斌,她都承諾過會從自己的股份里拿出5進行員工股權激勵。
但另一方面她又特別地小氣,一點也不想引入其他資本,跟自己搶奪顏徐橋的話語權。
可她卻愿意把股份無償贈送給時凜。
賀新顏:“可能還有另外一個原因,畢竟您能耐大啊,跟您合作,顏徐橋必然發展得更加順利。”
她不愿意跟其他資本合作,覺得人心叵測;但換成時凜的話,她卻是無條件地相信。
大概是因為時凜身上總帶著某種圣潔的氣質……
時凜的眸色漆黑如墨,平靜只在表面,波濤洶涌全在心間。
“好,那我就接受了,謝謝你的慷慨贈與。”聲線略略低沉,卻又非常悅耳,唇角漸漸揚了起來。
“但是有件事你是不是忘記了?”他含笑看過來,“我們哪怕不是朋友,也是合伙人,永興校慶晚會你邀請了時叔,怎么沒有邀請我?”
今天上午得知時管家收到了賀新顏的邀請,時凜的心路歷程可以單獨寫一部戲。
一方面想著就應該這樣,畢竟是你自己湊上去的,別人未必跟你很熟;
另一方面,又忍不住想要問問賀新顏,為什么不邀請自己。
理智上當然知道維持這樣的平淡之交最好不過,還不到時間,他不應該頻繁打擾,給對方造成困擾。
所以今天他特地沒有去接賀新顏,想要維持著社交距離。
不過分親近,但也不疏遠。可以隨時通過時管家知道她的消息,也可以退到一邊當隱形人。
可是所有的矜持和克制,都在這一秒分崩離析,徹底潰散。
見了鬼,他怎么還會以為自己有那份定力,能永遠避著她不見?
哪怕介入她的生活也沒關系,喜歡是放肆,愛是克制,他會看著她成長,參與她人生的重要時刻,但不會把愛意訴諸于口。
賀新顏有些詫異,但還是說,“那您那天有空過來嗎?”
最大的合伙人想要充當她的家人出席校慶晚會,完全合情合理!
時凜唇角揚起淺淺的弧度,眼角的淚痣仿佛流動一般,在燈光下瑰麗無比,“當然有空。”
說是賀新顏請客,但最后這頓還是時凜堅持買的單。
賀新顏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看到抱胸含笑等候著自己的人。
對方眼神迷離,顯然沒少喝酒,賀新顏懶得搭理醉鬼,越過對方準備直接走人。
靳柏心里一緊,趕緊張開手攔住了她,“你對我,就真的這么冷淡,無話可說嗎?”
上次校門口被駁面子的事情,讓靳柏一度很惱火,他可從來沒有被人這么下過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