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介景福:、、、、、、、、
男人神情風輕云淡,單手插兜,握著小錘子的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仿佛閑庭信步。
他甚至還笑了一下,眼角一顆淚痣,不笑就帶著幾分春色,笑起來更是動人心魄。
“非常抱歉,砸了你的車。”嘴上說著抱歉,他卻沒打算就這么算了。
認真地把其他幾個車窗全部敲碎了,才把小錘子扔給沈金洲,接過何晨宵狗腿子地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手。
他看著賀臨均,因為身高差異明顯,帶著居高臨下的意味。
“很久以前我就想到貴府拜訪了,可惜沒能成行,實在惋惜。”時凜笑著說,“不過現在也不晚,正好我可以上門跟貴府好好討論一下賠償問題。”
何晨宵:“四哥,哪里需要您親自上門,讓沈金洲去就可以了。”
賀家哪里來的臉,值得他四哥紆尊降貴去拜訪?
時凜撫掌嘆息:“這輛車落地價529萬呢,四個車窗玻璃也不知道我賠不賠得起。”
何晨宵:“四哥您開玩笑,一百輛您都賠得起。您要把這輛車全砸了嗎?不盡興可以繼續砸,我賠都行啊!”
說完偷偷看了賀新顏一眼,覺得自己悄咪咪的示好很上道!
既讓四哥盡了興,又把賀新顏砸車窗的責任承擔了下來。到時候他都賠了一輛車,對方難道還會計較賀新顏砸車窗的事嗎?
時凜:“不砸,我只想替我家小姑娘出口氣,又不是耍無賴的流氓。再說了,賠個修理費就好,難不成你還想賠輛新車?那也未免太便宜對方了,他不配。”
何晨宵:“……”
哦,這樣啊,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賀臨均感覺被內涵到了,無論是那句耍無賴的流氓,還是那句他不配。
他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車是他新提的車,原本想要趁著夏令營結束帶賀玉葉去兜風。
可現在車窗被砸成這樣,哪怕維修好了,終究不是原裝,心里哪能沒有疙瘩?
賀臨均不認識時凜,卻認識何晨宵和沈金洲,見這兩人對這個男人卑躬屈膝,臉色變了又變。
他猜出了這個男人的身份,應該是時家那位小時總。
心里再怎么鄙夷,但時家畢竟是他得罪不起的……
更何況傳言好像有誤,這位小時總能讓何少和沈大律師這么言聽計從,本人又怎么會是平庸之輩?
賀新顏有這幾個人撐腰,自己今天多半討不到好了。
賀臨均心里氣得吐血,賀新顏這個賤人!!
礙于時凜在場,賀臨均不敢太放肆,只是冷冷盯著賀新顏道,“等著吧,早晚有你倒霉的時候!”
賀新顏沒把他的威脅放在眼里,“可你現在就倒霉了,送你一句話,多翻翻刑法書,不要仗著有權有勢就肆無忌憚,小心有一天會鐵窗淚。”
法制咖做事一向張揚無忌,她真的是好意勸誡。
賀臨均臉更黑了,大概以為她是故意嘲諷。
既然事情到了這里,賀新顏覺得可以散場了,接下來追究責任和賠償的事情交給沈金洲就好了。
她轉頭看著時凜,“四少,我要帶我朋友去醫院……”
“上車,我送你們過去。”
賀新顏四周環顧了一下,沒有看到時管家。
那剛剛的小錘子,原來是時凜遞給她的。
對方在人群中,就站在她身后,她當時只顧著教訓賀臨均,都沒有注意到。
沈金洲留了下來,何晨宵搶了開車的工作。
他們三個出來得本來就很急,當時還在酒店里開會,時凜接到一個電話馬不停蹄就往外走。
何晨宵不清楚其他,隱約聽到好像是賀新顏跟別人起沖突了。
他厚著臉皮跟了上來,原本以為四哥不會說什么,誰知道四哥居然主動開口了。
解釋了一下賀新顏為什么跟人起沖突……原來是對方先撩者賤,各種散播流言。
連自己找上賀新顏談合作、四哥送護身符都被造謠是在作弊,他覺得很震驚很離譜。
那賀新顏收拾對方一點也不冤啊,真是當誰沒背景似的。
后面對方家長還找組委會和學校鬧,他就更生氣了,真是豈有此理,居然敢惡人先告狀,倒打一耙。
組委會本來就不接受這樣的無理取鬧,有了他們的撐腰,態度更加強硬。
不僅干脆利落地拒絕了對方的要求,還直接把人轟了出去,沒給對方半分臉色。
沒想到賀臨均報復心那么強,居然拿燃著的煙頭砸人。
何晨宵想了想,覺得這樣下去不行,賀臨均明顯是仗著賀新顏沒人撐腰,才這么肆無忌憚。
自己又有了新主意!他可以認賀新顏做妹妹,這樣有自己護著,別人就不敢放肆了!
打定了主意,何晨宵清了清嗓子開口,“賀新顏,你剛剛太莽撞了吧,怎么能隨便追車跳車呢,太危險了!而且你是女孩子,今天穿的還是裙子,還是要注意點。”
賀新顏:“我有分寸,不會窮追不舍。”
要不是知道對方沒有惡意,她都懶得回話。
時凜在后視鏡里看著何晨宵:“你話怎么那么多?”
何晨宵:“……”
他隔著后視鏡跟時凜對視了一眼,心里咯噔了一下。
怎么回事,他怎么覺得自己好像被四哥嫌棄了?
白語瀾想了想開口道,“追車的行為是危險,但我不覺得新顏莽撞,她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而且看到對方被扇我覺得好爽。”
憑什么出了這樣的事情就只能忍氣吞聲啊?
賀新顏不是魯莽的人,對方敢挑釁就要做好被打臉的準備。
而且平心而論,被這么護著其實她心里早就偷著樂開花了,有大佬罩著的感覺就是爽。
哪怕對方躲在車子里想逃走,也要把他揪出來當場報復回去,想想就覺得很帶勁。
要不是時機不對,她差點都想掏出手機給賀新顏拍照錄視頻,給大家看看偶像英勇颯氣的一面。
時凜:“你這是藝高人膽大嗎?對了還沒恭喜你物理競賽第一名,摘得金牌。”
他不評價賀新顏追車的舉動,覺得小姑娘這么厲害,頂多就是膽子大了點,她心里有數就好。
其他的別人沒資格指手畫腳,畢竟刀子又沒落到自己身上,當然可以不痛不癢。
相反他這是第一次看到賀新顏大殺四方的現場,甚至想要夸獎她做得好。
不過這樣也不對,好像有鼓動的嫌疑,畢竟還是危險的舉動,不應該提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