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介景福:、、、、、、、、
車內,賀新顏沉吟了兩秒,“四少,您是凌振興的客人嗎?”
時凜唇角微勾:“凌振興確實一再盛情邀請來參加他的私人宴會,邀請函都遞了不少次。”
坐在最外面的喬嶼橋,忍不住悄悄看了那個男人一眼,既驚艷于對方的美色,又感覺到了莫名的壓迫感。
那必須是久居上位、習慣了發號施令的人才有的強大的又不動聲色的氣場。
喬嶼橋大著膽子開口:“凌振興的私人宴會其實沒什么了不起的,業內鼓吹太過,其實都是生意。”
希望這位尊貴的客人不要對凌振興抱有期待。
時凜似笑非笑地看了賀新顏一眼:“對,凌振興不過是一只站在風口上的豬而已。”
賀新顏:“……”
她覺得自己必須要解釋,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我這么說是有根據,其實最近幾年,凌氏集團的利潤增速驟降,營銷費用卻年年暴增,凌振興不僅一直在吃老本,還想把老本做成一筆生意,好收割年輕創業者的韭菜。”
雖然凌振興確實沒什么能力,卻是營銷的好手,而且也善于抱團。
那些花錢買入場券的年輕創業者們,即便知道自己被騙,但個人力量難道還扭得過那些抱團的世家?
市場蛋糕就這么大,世家把持著所有能賺錢的生意,想要憑一己之力撕開一道口子,實在是難上加難。
最后也只能當花錢買了人脈,繼續跟著吹噓凌振興,也算是向世家和凌振興投誠。
完全是惡性循環。
時凜指尖撥弄著佛珠,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他看到沈金洲發的視頻,居然毫不意外,賀新顏從來不是能被別人隨意拿捏的。
看著視頻里的人笑語盈盈從容不迫的模樣,心緒微微震動。
因為擔心她的安危,還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雖然知道她大概并不會吃虧,凌家那群廢物都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不過這并不妨礙他想要幫小姑娘撐撐腰,畢竟對方身上穿著的那件裙子,還是自己送她的。
“嗯,謝謝你幫我規避了麻煩,不然我可能還要被騙去那樣無聊的宴會上,拉低格調。”
副駕駛的時管家在時凜的示意下,撥通了凌振國的電話。
賀新顏有些詫異地看著時凜打完電話,想了下輕聲說,“謝謝。”
自己雖然撕破了凌振興的假面,但未必有多少人敢鼓起勇氣拒絕被凌振興裹挾。
可時凜那番話就不同了,簡直就像是把凌振興扇成豬頭臉,還問他疼不疼。
凌振興當然不敢說疼,還得夾緊尾巴小心做人,光是應付合作的利益方已經夠頭大了,根本沒空去伺機打擊報復。
再說了時凜當眾帶走的人,他就算恨得牙齒癢癢,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有那個能耐報復。
這就是有靠山的感覺嗎?
時凜:“不謝。”
頓了頓,又道,“要是真心想感謝的話,不如你多昨天冰淇淋送過來?天氣熱,想吃你做的冰淇淋了。”
喬嶼橋:“啊這個完全沒問題!我們的甜品店馬上要開張了……”
時凜愣了一下,轉頭看著賀新顏,“你們還打算開店?”
那雙漂亮狹長的眼睛盯著她看,眸色漆黑如墨,仿佛是無聲的譴責。
副駕駛上的時管家也說:“新顏小姐您這就見外了,您開店怎么能不告訴我,我一定要去捧場!”
賀新顏被盯得頭皮發麻,還沒開口,就見時凜薄唇輕啟,“或許,你是怕我們追著找你要vip優惠?”
“當然不是!你們在我這里是終身vip,不管是烘焙社還是甜品店都是!”
時凜點了點頭:“所以正式開業是哪一天?明天嗎?我剛好不忙,可以出席剪彩儀式。”
賀新顏:“……”
我就一個小小甜品店,還要搞剪彩儀式?
雖然這樣想,出口的話卻是,“好的,我想邀請您擔任剪彩嘉賓,有您出席,我們的甜品店一定生意興隆!”
時凜收回了視線,唇角卻無聲地笑了一下。
他單手支頤,看著窗外的夜色想,他這個人大概并不如家人所說,天生正直善良。
最起碼現在對著不情不愿的賀新顏,他就挺不愿意善良退讓的。
就這么嫌棄自己嗎?那他一定要好好去參加開業儀式,訂上一排花籃送過去,保證存在感十足。
前排的時管家樂呵呵:“太好了,那就這么說定了。少爺運氣一向很好,肯定會生意興隆的。”
不過他又有些疑惑,少爺不是一向很不喜歡參加這些商業活動的嗎?
就連老時總想要讓他出席公司的一些活動,他都不愿意。
賀新顏冷靜了幾秒,心道都是小場面,不用慌張。
時凜來參加開業儀式當然是好事,對方把粗壯的金大腿伸過來讓她抱,沒道理她還要推回去。
叮咚一聲響,喬嶼橋低頭看向了自己的手機。
賀新顏:“怎么了?”
喬嶼橋看著信息,心情有些復雜,“我爸讓我們倆今晚都不要回家,去住酒店……然后還轉了十萬塊,讓我招待好你。”
在她的記憶里,父親一直是個不太有骨氣的男人。
能力一般般,雖然很疼愛老婆,可臭毛病也很多,性格有些優柔寡斷。
真正讓喬嶼橋對父親心生芥蒂的,是半年前母親跟父親的一次爭吵。
母親對婚約頗有微詞,責備父親不肯進取才讓喬家落到要去討好凌家;父親卻覺得生了兩個女兒還有什么奮斗的必要,反正百年之后家業也全部都要便宜了外人,還不如讓女兒好好經營婚姻。
喬嶼橋聽到那些話的時候,心瞬間涼了半截。
原來是這樣,就因為她和姐姐是女孩子,所以不值得父親去努力。
一向聽話乖巧的她,忽然就有了逆反的心理,不愿意再隱忍下去。
今天大鬧凌振興的私人宴會,她是做好了被家里責罵的心理準備,反正情況也壞不到那里去。
父親突如其來的安撫,讓她一瞬間陷入了茫然之中。
賀新顏看著喬嶼橋的神色,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喬父是想讓她們躲出去,反正找不到人,家長完全可以推說不知道,再敷衍兩句回去會管教。
其實就是護短。
“好啊,那我們就去住酒店吧。”賀新顏欣然同意,這樣也能避免一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