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父母是金豬,那生下來的小崽子應該都是金豬吧,就算沒那么金,應該也差不離啊。
誰知道,這十頭豬的毛色,各有特色。
有兩頭金豬,但是金的很稀薄,是兩種不同的黃色。
還有四頭白毛豬,也不是全白,嘴巴,不同耳朵上,尾巴各有一處是金色的。
然而其余四頭,它們居然花了。
花了…
金色,白色,原本的姬豬自然色,呈現了不同花紋,存在于不同的豬身上。
趙元樂看著這花色,感慨不已。
“你們真是很符合生物遺傳學啊。”
變種后,是各種基因百花齊放的表演。
趙元樂看著那兩頭不怎么金的金豬,摸摸腦袋。
“還行吧,好歹是能交差。”
有這兩頭小小金,太后應該會相信這是金豬的后代。
趙元樂決定,二月過完,就將兩頭金豬和這兩頭不那么金,已經不是純白的小豬崽送還回去。
所以,這時候,她就得給那邊寫信了。
等到月底,回信應該就會來了。
趙家人對于趙元樂金豬生下來的小豬崽的花色很感興趣。
但由于趙元喜的婆家來了好幾次,他們更多的精力到了對付趙元喜婆家人上。
禾禾的爹,也就是趙元喜的男人,自然是不愿意到趙家來住。
那他成什么了?
倒插門?
他還對于趙家私自給禾禾取名字的事情很生氣。
這天,他聽了這話,氣的臉都黑了。
“憑什么姓趙,還趙如禾?這是我家的孩子,肯定是要跟我姓!”
與他對峙的趙元喜很冷靜。
“我生的孩子,憑什么不跟我姓,這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有什么資格說這個話?”
他皺眉,難掩失望傷心。
“你怎么說這個話,我是孩子的爹,這天底下哪兒有孩子不跟爹姓的道理?”
趙元喜:“這世上哪兒有出嫁的小姑子一直住在娘家還要欺負嫂子的道理?”
他啞然,又不舍道:“喜兒,我是真心喜歡你,對你好,你難道不知道嗎?”
趙元喜深吸一口氣,冷靜著看過去。
“你是真心喜歡我,是對我好。
可是我的家人,也是真心愛我,真心對我好。
我受委屈,她們更心疼,而且她們也從來不會讓我受委屈。
你妹妹年紀還比我大呢,我夠讓著她了,也給夠了她面子,她呢?她大年初一,還開口諷刺我妹妹,往我妹妹心口上戳,她這是多毒的心啊!
就你有妹妹,就你妹妹不能受委屈?我妹妹就能受委屈了?她就能被說三道四了?
我想明白了,人不能作賤自己。
我家里人對我的好更多,他們的心我更不能傷。
今天我也把話跟你說明白了,你要看孩子,就來,不攔著,你要住這兒也行,不差你的飯吃。
爹娘要來看孩子,也都行。
可我不會回去,也不會讓你把孩子帶回去。
要是你真不滿意,去告我也成,我都不怕。”
他難以置信的指著趙元喜。
“你!你居然說的出來這種話!”
趙元喜眼神一冷。
“我當然說的出來這種話,你舍得讓我受你妹妹那么多委屈,我怎么說不來這種話。
我生孩子的時候你都不在我身邊,我怎么就不能對你說這種話了?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你要走要留,隨便。”
趙元喜說完話,回了房間。
趙元樂走上前,冷哼。
“走不走?不走我送送你?”
男人冷哼一聲,扭頭拂袖而去。
幺兒見這男人走出去了,走向了外邊等著的那個小姑子,他便給了二郎神一個眼神。
二郎神得令,幾聲狂吠,就攆了過去,直奔那小姑子過去。
聽到外面慌亂的聲音,幺兒偷笑出聲。
唐思文捏捏幺兒的小臉蛋,好笑:“你個小壞蛋。”
幺兒吐吐舌頭,捂著臉蛋跑開。
趙元樂心情很舒暢。
“說的對啊。”
唐思文嘆了口氣,搖搖頭。
“看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哦,隨便你們,各有各的過法,我也懶得管了,哎呀,算了,反正有孩子了,以后有儀仗了。”
趙元樂:“那,這個戶口什么時候弄回來?”
唐思文:“是呀,這孩子還沒上戶口呢。”
趙元樂一擺手:“隨便,反正到時候都是上趙家的戶口,有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這個時候,不用親子鑒定就能上戶口,大不了上趙元康戶口上。
趙二成從門外進來,身邊跟著二郎神。
他感慨。
“嫁人還真是得看家里人啊,這家里有個禍害,全家都不安寧。
不過啊,咱家不吃虧,孩子是咱家的就行。
嘿嘿,以后都姓趙,叫趙如禾,是咱們趙家人,挺好,哈哈。”
唐思文哼了聲。
“也是。”
要真自家養了,她準備以后都說是自己孫女,還要讓孫女叫自己奶奶。
第二日,趙元樂心情愉悅的開著三輪車去了縣里,買了東西,寄了信,跑去公安部翻出來大本的律法,專門看了新的婚法。
看完之后,趙元樂笑出聲來。
“離婚,必須離婚!”
公安部其他人看著趙元樂那樣子,納悶,也不敢問。
從公安部出來后,趙元樂找到自家大伯。
趙大成正在配藥,手里不停,就剩耳朵聽。
趙元樂:“大伯,我看了啊,這個新的婚法,那是可以離婚的。”
趙大成:“我知道,你之前常念叨。”
趙元樂:“這離婚啊,不需要男方同意,只要一方不愿意過就成。”
趙大成動作一頓。
“真的?”
趙元樂笑著點頭:“是啊,我覺得挺有道理啊,這成親結婚,肯定要兩個人都同意啊。
可這日子過不下去,只要一個人覺得過不下去就成,所以,離婚只要一個人想離,那就得離。”
趙大成想了想,緩緩點頭。
“還有點道理。”
趙元樂:“然后呢,這個離婚,孩子只要是沒滿一歲的,必須跟娘。
沒滿三歲的,盡量跟娘。
滿了三歲,沒滿七歲的,就有的爭了,這個時候主要看爹娘哪個家里很有錢。
這七歲以后,就問孩子的意思,看孩子想跟爹還是跟娘。”
趙大成一愣,很快反應過來。
“這意思是,孩子一定是咱家的?”
趙元樂哈哈笑著點頭。
“是啊,反正都是咱的。
哦,還有一條,要是有一方不想要,就歸另外一方。
要是雙方都不想要,那就罰雙方錢,然后把孩子給錢多的一方。”
趙大成感慨:“這是哪個定的啊?是改了嗎?”
趙元樂:“不是改,是完善,之前沒寫過離婚這方面的,是去年底才弄好的。”
趙大成:“這肯定是個女人定的。”
趙元樂:“那也不一定,那里面就沒幾個女的當官啊。”
趙大成:“也是。”
趙元樂樂呵完,便收拾好東西開著三輪車回去了。
“我回去了啊,大娘應該再過兩天就回來了,大伯,你再過幾天就能吃上好吃得飯菜了,你這個廚藝啊…嘖嘖。”
趙大成無奈:“做飯也是門學問,我是沒你大娘做得好。”
所以自家這個侄女現在都不吃飯就回去了。
一旁的天天暗暗點頭。
是真的不好吃。
這要不是他師父,他都要告人下毒了。
趙元樂開著三輪車開開心心的回家去,然后就跟家里人講了這事兒。
唐思文松了口氣。
但她又道:“就沒聽說過離婚的,還就是金鳳之前說要離呢,咱們家也最好別當這頭一個。
就這樣吧,反正是他家著急。”
趙元喜神色淡然。
她抱著自己孩子,這孩子剛吃了奶,現在睡得正熟呢。
“只要禾禾在我這兒,其他的,我無所謂了。”
之前沒成親,她還想著,自己選人的眼光不錯,兩人也是甜甜蜜蜜。
誰知真的面對抉擇的時候,她就是那個被犧牲的了。
平時對她好是好,僅限于沒矛盾的時候,一遇到事兒了,她就不是第一位了。
那以后真遇到什么大事兒了,她還能指望的上他?
她受了委屈,生的孩子卻不能受委屈,只有在自家,她的孩子才不會受委屈,那不回去算了。
趙元樂過去親了口熟睡的禾禾。
“禾禾乖啊,二姨現在就給你掙嫁妝想,以后保管你健健康康的長大,吃香的喝辣的。”
趙元喜一笑:“那可真是謝謝二姨了。”
趙元樂開心回了屋子,然后就去照顧金豬的小豬崽們。
就這樣到了二月底,她收到了回信。
回信里面,明翯言沒有提到太后的反應,只是說了他會派人來親自取豬,并說了地方與時間。
趙元樂由衷的希望明翯言沒有挨太后抽,而后便過去挑選豬崽子了。
她決定,將這對金豬與兩頭金崽子,四頭白崽子,送回去。
剩下那花的,她就自己留著。
三月初一,趙元樂去了規定的地方,確定了見面之人無誤后,將金豬送出去了。
要分別,金豬和崽子們都特別舍不得。
趙元樂最后與它們道別。
“你們要乖乖的啊,回去好好陪老人家啊,她也很想你們。”
兩頭大的,六頭小的,全都眼淚汪汪著與趙元樂分別。
趙元樂站在路口感慨了一會兒,而后便美滋滋的開著三輪車回家去了。
四頭花的,那就是所有基因都有咯?
按照雜交的規律,她給養上個幾代,純種的金豬,銀豬,這不就來了?
而且,她還可以人工培育,選出來那種就耳朵有花色,或者尾巴有花色的豬啊。
這樣的豬,不是相當的適合當寵物嗎?
趙元樂哈哈笑出聲。
“又是一條致富路。”
高級寵物豬,宮廷秘種,自帶高檔次。
這些豬,要顏值有顏值,還長不大,吃的少,挺愛干凈,不隨地大小便,智商還挺高。
拿來當寵物,這不好嗎?
不過,趙元樂覺得,她還是應該精力更多的放在羊毛豬的產業上。
養不同毛色,編制不同圖案,高價賣給愛聽八卦的各地貴婦們。
這是她之后要做的事兒。
回家之后,趙元樂便開始主動聯系這些人。
她不想跑那么遠了,所以,就將這些東西都照了照片,分成很多份。
因為這個時候沒有彩色照片,她便又手繪了彩色版,拿去印刷店弄了很多份。
這些都弄好后,她將這些圍巾啊,帽子啊,手套啊,發帶啊,斗篷啊,衣服啊,所有現在做出來的東西,都給標好了尺碼。
這樣,她做了整本的介紹冊子,就好像雜志一樣,頁面內還給弄上了介紹與搭配建議。
最后,給不同頁面粘上一縷所有用到顏色的豬毛,就完成了。
趙元樂按照自己去過的幾個城,選了自己最開始遇到的貴婦,給她們每個人寄了一份介紹冊子過去。
她在里面表明了。
款式獨一無二,熟練有限,質量樣子用料全都看得見。
有想買的,就在三月十五的那天前寄來訂單,然后她再派專人送東西過去。
至于需要特殊尺寸的,可以定制,時間得稍后。
趙元蘭作為跟著趙元樂一起弄這個冊子的一份子,有點不解。
“姐姐,這都三月了,她們要這個,還能穿嗎?”
趙元樂:“怎么不能?那邊夏天短,冬天長,下半年可以穿啊。”
趙元蘭:“你不是說,下半年就有新的了嗎,要弄厚的?”
趙元樂:“放心吧,她們穿衣服跟咱們不一樣,穿一次就放哪兒了,咱們這做的速度,還不夠她們穿的,放心吧,賣的出去。”
賣不出去也無所謂,她就當做慈善了,給周圍女人們創造就業崗位,發工錢。
趙元蘭還有疑問。
“可是這東西,賣的這么貴,要是送丟了,怎么辦?”
趙元樂笑笑:“哪兒能丟啊,姐姐到時候找可以投保的鏢局,一個城的一隊人,要是丟了,他們賠的更多。
鏢費給貴點,不僅送的快,還穩得很。”
趙元蘭:“哦!那只送一個城一戶人家,那個人樂意幫咱們分東西嗎,她不嫌麻煩?”
趙元樂哼了聲。
“這你就不懂了,對于她們來說,這種分發的事兒,不是麻煩,是權力,說不定以后,她們還會為誰能第一個收到介紹冊子,誰來分化東西而爭起來了。”
趙元蘭疑惑的撓撓頭:“搞不懂。”
趙元樂嘆了口氣:“這就是有錢人的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