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
豬神笑了。
“你不是愁儲存水嗎？”
趙元樂點頭。
“是啊，這個水不好存，生水容易變質，圈起來之后特別容易臭。
要弄密封的水箱裝水，得先給水消毒滅菌，可是我沒有這個條件啊，也沒有那么多水箱，更沒有那么多地方裝。”
豬神：“你知道在原始叢林里面，什么東西儲水最厲害嗎？”
趙元樂回憶了一下，而后想到了一種在非洲的植物。
“猴面包樹。”
但是這種樹要長很久的。
豬神手一揮，一堆小樹苗出現在了趙元樂面前。
“這些樹苗是速成的，只用長一年，就可以達到你想要目的，而且它們不會長的那么夸張，是剛剛適合這邊的尺寸。”
趙元樂眼前一亮。
“這些樹苗，只用一年，就可以到儲水的程度，還會結果子嗎？”
豬神點頭。
“可以的，不過這是速成的，也不會存在多久，它們也只會存在十年，十年之后就會因為受不了這邊的溫度自然死亡。”
趙元樂：“那也就說，還能留下來當木材？”
豬神：“可以啊。”
趙元樂又問：“這一堆樹苗有多少，成活率又是多少，種植密度是多少，有什么影響還要注意的東西？”
豬神：“這些樹苗，這十年內，可以扦插繁殖，成活率，我不能說是百分之百，但百分之九十五還是有的。
至于密度…”
豬神的蹄子又一揮，一棵成年樹的影像出現趙元樂面前。
“看吧，就是這么大，所以它的種植密度就是按照它的樹冠大小來，隔開一點，保證它們都能曬到太陽就可以了。
而且，不用施肥，也不會影響其他作物的生長。
哦，對了，可能會遮擋其他作物的陽光，你注意一點，可以在這些樹下面種植喜陰的植物。”
趙元樂看著這樹，估算了一下這儲水的體積，還有那上面果實的數量，心動了。
她真的很心動啊。
有了這個，她都不用特別費力挖洞儲存糧食了，而且這些樹，長大之后還能當做掩護，因為它們的木材的硬度也是不低的。
豬神：“你自己選吧，二選一，總不能讓我太虧。”
“這…”趙元樂不禁糾結了起來。
她還想討價還價。
“不是吧豬神，我這兩頭豬呢，那一頭豬，那么聰明呢，我以后說不定能培養出來聰明到可以看家護院的豬，到時候把狗的勢力都給你撕下來一部分，你這…”
豬神：“這是苦柚苦柚小可愛和之前的獎勵迭加的，須豬的配種成功啊，才是須豬的獎勵。”
趙元樂：“那…我能不能先預支啊？”
豬神搖頭：“不行。”
趙元樂還是不放棄。
“這，救人呢，你得善良點。”
豬神嘆了口氣。
“規矩就是規矩，你不要以為豬神很好當啊，我弄來這些樹苗，也是犧牲了很多的。”
趙元樂：“你犧牲什么了？”
豬神：“答應隔壁的樹神，一千年之內不刨樹，這得多難受啊。”
趙元樂：“…”
豬神：“好了，我很忙的，快點選擇吧。”
趙元樂糾結了起來，半晌給不出來回答，那眼神，一看就是全都要的眼神。
在趙元樂這樣的眼神下，豬神又提出了一個建議。
“其實吧，下一次還有獎勵，頂多三四個月，那邊肯定配種完成，崽都生了。”
趙元樂：“可是，這樹苗得一年啊，現在時間很緊的。”
豬神：“你要救的人，因為喝了豬奶，身體好了一些，而且她還有求生欲望，撐三個月，也不是不可能。”
趙元樂眼睛亮了。
“是啊，再過兩個月，應該又有豬奶了，我可以試試把豬奶弄成豬奶粉，送去給她，她喝了應該能再撐兩個月吧。”
豬神：“應該能。”
趙元樂：“確定嗎？”
豬神：“這個不能特別確定，但是概率很大。”
趙元樂心中還是有些糾結。
“唉…”
是要吳念多活十年，還是要這些樹苗，好做好戰爭來臨的準備呢。
豬神：“拿主意吧，我得提醒你一下，再等三四個月，那就是夏天了，樹苗的成活率，我就不會保證了。”
趙元樂：“啊？”
豬神：“是啊，這不是我的東西，這是樹神弄的，條件設置自然是苛刻的。”
趙元樂忍不住問：“那到時候成功率是多少？”
豬神：“嗯，倒過來吧。”
趙元樂：“哈？”
豬神：“百分之百，減去百分之九十多的概率。”
趙元樂：“…”
不能再猶豫了，趙元樂選了后者。
趙元樂：“但是這么多的樹苗，現在拿出來很不合適。”
豬神：“沒事兒，可以先存著，你等有空去山上，給我一個信，我就把樹苗給你變出來，你就說你是在深山老林里面自己找到的。”
趙元樂：“可行。”
說完這話，趙元樂睜開眼睛。
扭頭看過去，又是一天早上。
她嘆了口氣。
“為什么不能全都要啊。”
說著，她穿好衣服從屋子里走路出去。
大年初二，拜年的人來了。
家里面熱鬧了起來。
幺兒興沖沖準備帶著來拜年的親戚家孩看豬，找了一遍卻都沒有找到。
他急得來找趙元樂。
趙元樂聽了，打著哈哈。
“這個啊，我也不知道，要不找找看吧，說不定跑出去了。”
幺兒：“一只小豬，能跑哪兒去呢。”
趙元樂：“我也不知道。”
她其實真不知道，豬神要了小豬會直接給帶走。
幺兒心中很失望，但還是扯著嘴角笑。
因為現在剛過年呢，他必須要笑，不能拉著一張臉。
趙元樂看著幺兒那強顏歡笑的樣子，心中有點點內疚，但一想到那些樹苗。
算了，小孩子，傷心一下就過去了。
下午時候，趙大成給拜年的孩子拿了紅包，這些人也都各回各家了。
晚上吃飯，趙元樂說起豬不見了的事情。
一家人都有些疑惑。
趙二成提議全家人好好找找。
何菊：“算了，丟人了就丟了唄，大過年的，到處找東西，不好。”
趙元樂頭一個附和。
“就是啊，沒了就沒了，可惜是可惜，但只要那只聰明的還在就好。”
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
后面的日子，便是拜年，等著別人拜年的時候。
趙元樂也是這時候才知道，趙家原來也還是有不少親戚的。
雖然這些親戚，她都不是很熟。
一眨眼到了初五，拜年要少些了，午林的假期也要結束了。
初五這天，趙元樂親自送午林去縣里。
兩人走在路上，午林看看周圍沒人，再一次開口。
“要跟我成親嗎。”
趙元樂：“不要。”
午林：“好吧。”
下次見面再問問。
趙元樂扭過頭，問了午林一個問題。
“你說，要把豬奶變成奶粉，需要多少步驟啊，會有什么注意事項。”
午林暼趙元樂一眼，沒吭聲。
趙元樂挑眉：“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午林輕哼一聲。
“知道，我不想說。”
趙元樂：“為什么？”
午林：“因為我想以此要挾你。”
趙元樂沉默一瞬，緩緩露出笑容，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午林。
“那啥，我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午林：“…”
唉，誰叫自己打不過呢。
他開口：“下次來縣里見我，我給你一個小本子。”
趙元樂松開了手。
“哼，這還差不多。”
她將午林送去了清鄴堂，拍拍手就要離開，卻正巧在路上遇到了陳墨潁。
陳墨潁也是在自家過年，現在準備繼續回鄉下當保長。
或者說，繼續回鄉下，做他的實驗。
去年的后幾個月，他觀察的十分認真，已經獲取了不少數據，那么今年，就只剩下驗證了。
驗證成功，那么他就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了。
趙元樂走過去，自然的打了個招呼。
“要回鄉下？”
陳墨潁點點頭。
趙元樂：“我下午才要回去呢。”
陳墨潁：“你現在有空嗎？我有點事情要和你說。”
趙元樂：“有空。”
兩人沒有在陳家，照例還是在書店。
陳墨潁開門見山。
“我在鄉下這些日子，自己種了很多東西，也養了很多東西，特別那幾頭豬，也是觀察的差不多了。
現在，我得出了一些結論，想找你證實一下。”
趙元樂一頓，眼微微眨了眨。
“證實什么？”
陳墨潁從身后拿出來一個大的厚本子，上面是每天記錄的各種密密麻麻的數據。
他指著一頁的總結，給趙元樂看。
“你看，這一天是你來了，你去看了它們，這一天，是你去了縣里，一直沒在村子里。
再有，這里，是你來了屋子里，卻沒有去看它們。
這后面對應的，是它們進食的數量，還有對應的體重增長。”
趙元樂看著這些細致的數據，一時不知道說點什么好。
她以為，陳墨潁所謂的做研究，只是單純研究豬，誰知道這人，連豬見了什么人，有什么不一樣，都全部記錄在案啊。
陳墨潁又翻到后面幾頁。
“這里，還有這里，也有過同樣的記錄，因為擔心是巧合，所以我后面格外留意，記載的也很清楚。
你到我那里，或者你離開村子里，等等，我全都記得很清楚。
以此對比，我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趙元樂小心問：“什么結論？”
陳墨潁認真看向趙元樂。
“得出的結論，就是你去專門看了那些豬，它們不僅吃得多，還長的快，你去縣里時候，它們要比平時吃的少。
你在你自己家的時候，它們吃的就是正常水平。
按照這么多次的記錄，可以得出，你專門去看它們，它們吃的是平時吃的兩倍。
你去縣里，它們大概只能吃到平時七成。”
趙元樂坐直了。
“所以，你想說什么？”
陳墨潁：“你說你是豬王，我以為是開玩笑，但是現在事實證明，你的存在，就是對養豬特別有利。
并且，無論我多么細心的喂那些豬，那些豬還是只對你的到來感到高興，和平時的反應都不一樣。”
趙元樂攤手：“或許是這樣吧，這可能就是天賦吧。”
陳墨潁笑了笑。
“好吧，我信你是天生的，當然了，我今天的還要目的不是為了追問你什么，我想告訴你的，是另外的東西。”
趙元樂：“什么東西？”
陳墨潁：“你有仔細的觀察過，你養豬那塊地方種植的東西，它們的生長速率嗎。”
趙元樂：“我知道要比其他地方的快。”
陳墨潁：“我有數據。”
他拿出另外一個厚本子，上面又是數據。
“這是記錄的，澆灌豬糞的作物的生長情況，隔一天澆一次的，一直澆的，從來都不澆的。
還有這里，你來的時候，那天豬糞澆菜的情況，你走的時候，你在你家的時候。
等等…
哦，對了，這邊是種在豬周圍的菜，和種在其他地方的區別。
這里按照這些作物間隔豬圈的不同距離的生長情況差異，我做了數據圖和線性表，你可以看到，這個是呈正相關的。”
趙元樂這次確實是在認真看了。
看完這些數據，她也知道陳墨潁得出的結論到底是什么了。
她也有些感慨。
“還真沒想到啊。”
居然還能因此影響到作物，她甚至覺得豬糞都是個寶貝了。
陳墨潁：“因為時間條件限制，我只觀察了一些種類的作物，還有其他種類，類似谷物類的，還沒機會呢，可能今年上半年就要忙活這個。”
趙元樂給予陳墨潁一個肯定的眼神。
“你做的很好啊。”
陳墨潁笑笑：“我也觀察過除趙家坳以外的豬，還有你這里流出去的品種豬的情況。
最后，我得出的結論就是，你對豬來說是個寶，在你身邊的豬，不僅吃的多長的快，甚至它們的排泄物以及生活范圍，都能對各類作物產生好的影響。
大概，最好的時候是三倍。”
趙元樂聽到這個三倍，心中不覺得意外。
她感慨：“這個作用如果不止是針對瓜果蔬菜，也對糧食有用就好了。”
陳墨潁：“那今年年中的時候，就應該有結果了，我會弄更多實驗田的。
按照我的推斷，這個應該是一視同仁的，因為不同種類的瓜果蔬菜，所增長的幅度也是相同的。”
趙元樂點點頭：“那，找我還有其他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