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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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氏被休,喬文清也都沒有走仕途。
沈秋河重生而來,也是想過這里頭是否有誤會,同寧順候吃酒的時候,才知道真的單純是個外室子的事,這么小的事,還能讓主母失了態,沈秋河也就沒再多想此事。
現在,沈秋河都覺得跟遭雷劈了一樣。
做夢都想不到,一個外室竟然這么厲害。
他在案前坐了良久,隨即站了起來。
外頭天已經暗了,王四正準備去掌燈,看見沈秋河突然出來,還愣了片刻,“主子怎么出來了?”
“我去嘗嘗小廚房做的菜。”沈秋河順了順衣裳,抬腳往前走去。
“那主子先歇著,小的這就去傳膳。”王四將手里的火折子遞給下頭的人。
左右沈秋河吃飯,素來都喜歡在書房用。
可沈秋河的步子卻沒停,還是往外頭走去。
王四趕緊小跑了幾步跟上,沈秋河的書房離著喬故心的院子近,很快就到了,王四這才反應過來,沈秋河說的小廚房的菜,意思是來喬故心這用膳。
他不屑的撇了撇嘴,一個男人說話至于這么隱晦?直接說明要來少夫人這,也掉不了幾塊肉不是?
只不過這天還是涼的,風吹來沈秋河還打了個噴嚏。
心里有什么東西,似乎越發的清明。
喬故心的院子,燈全亮了起來。
燭火讓喬故心的影子,搖曳在窗戶上。
“主子,您這做的什么?”念珠的聲音,清脆透亮。
喬故心將手里的東西擺弄著看看,“今個瞧文柄騎在馬上英姿颯爽,想著給他跟文清做了兩個韁繩套,現在天涼,還能用的上。”
喬文清是文臣,上下朝多是要坐馬車的,可是萬一有個急事什么的,還是騎馬方便。
大約少年與騎馬最配,只有坐在馬背上,才有那種鮮活的感覺。
念珠看著卻笑了起來,約是看慣了喬文芷做活了,喬故心其實做的也不差,可就是總覺得,別扭的很,“不若,您麻煩麻煩二姑娘?”
這是要上朝見人,面子還是比較重要的。
喬故心抬頭瞪了念珠一眼,“好啊,現在都嫌棄你主子我了?”
看喬故心佯裝生氣,念珠趕緊笑著跑開。
屋子里頭,滿滿的都是歡聲笑語,跟在自己跟前的時候,可是一點都不一樣。
沈秋河眉頭很自然的緊鎖,當他抬腳踏進屋子的時候,念珠一看見人隨即嚴肅起來,規矩的見禮,所有的笑聲,也在此刻全都散開尋不得蹤跡。
喬故心抬頭看了一眼沈秋河,隨即又低下頭去,“你怎么來了?”眼睛卻是專注的看自己手里的活。
“想來,便過來了。”沈秋河看了喬故心手里的東西一眼,實在不知道,念珠有什么好笑的,這不繡的挺好的?
喬故心將針線笸籮拿來,被人盯著做活的感覺,著實不太舒服。
沈秋河看東西收拾起來,便退到椅子上坐著,“我記得你成親該帶過來幾套親手為我做的衣衫?”
這是習俗。
念香沒想到沈秋河竟然還惦記這種身外之物,怕他為難喬故心,剛要屈膝解釋,喬故心卻搶先一步說道,“正月里忌針,想來沈大人不在乎這些,我便也沒做。”
干脆了當的,似乎并沒有覺得,提前沒準備做活,有什么不對,畢竟,圣旨那是提前下的。
沈秋河氣的冷笑幾聲,片刻后也只是說了一句,“罷了。”
擺了擺手,示意下頭的人可以傳膳了。
喬故心微微擰眉,沈秋河過來吃飯是什么意思?眼神微轉,“沈大人也不用這么省銀錢。”
大可不必,一起來用膳。
沈秋河白了喬故心一眼,賭氣的說了句,“我覺得夫人說的對,柴米油鹽確實貴,我可不能浪費了。”
同樣是八個菜,準備兩份得浪費多少東西,“從今天起,我天天來跟夫人用膳,想來一定能節約不少銀錢。”
“小廚房的開銷我出。”喬故心陡然抬高了聲音,她嫁妝多的是,就光這點飯,吃上兩百年也吃不完。
正在這個時候,菜已經端上來了,沈秋河親自夾了菜放在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氣,“我不吃軟飯!”
隨即也沒管喬故心,又是狠狠的咬了一口。
喬故心在旁邊站著感嘆,真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不過不管怎么說,她也沒有必要餓著,賭氣的拿起筷子。
本來吃飯的時候是不出聲音的,結果這頓飯吃的,就聽著筷子碰碗的聲音,也不知道是罵對方還是廚屋的廚娘。
吃完飯,沈秋河身子往后一靠,卻沒有走的意思。
喬故心起來卻也沒跟沈秋河說話,只是讓人研墨,站在窗邊的案上,手指微動。
她畫的喜慶,一副迎親的畫便躍然與紙上。
旁邊還有提字,王府貴門低娶,八抬大轎高嫁。看著,似乎對沈秋河沒有任何的攻擊性。
可偏生,這幅話的總體感覺,就跟是在畫燈籠面一般。
而沈秋河準備送喬故心的燈籠面,卻是被喬故心撕碎的,就這一點,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而這上頭的提字,分明就是藏頭詩,暗罵沈秋河是王八。
沈秋河緩緩的閉上眼睛,努力的告訴自己,眼不見心不煩。
喬故心這暗搓搓的磨人的本事真的是太厲害了,沈秋河都懷疑,喬故心是不是成日里什么都不想,每日就琢磨著怎么讓人生氣,要不然是怎么能做到,將磨人的事練的這么爐火純青。
念香看著兩個主子又沉默了,隨即添上茶水,畢竟現在看來,沈秋河是沒有離開的打算了。
念珠頻頻的往里看去,心里有些著急,在念珠心里,大約沈秋河還不是她真正的姑爺。
正好下頭人得了個新消息告訴念珠,念珠隨即清了清嗓子,接過下頭人送來的添了新熱水的茶壺走了進去。
她走到喬故心那,身子微微的前傾,“姑娘,下頭人說明個大夫人要送小少爺去學堂。”
這沈崇遠不是病了?雖然只是嚇到,可這種事一個鬧不好,可是會出一輩子問題的。
這么著急將沈崇遠送出去,肯定是有緣由的。
再來,這種事怎么會傳到喬故心這邊,就算喬故心再有手段,她這初來乍到也沒個相熟的人,人家大房的消息她怎么可能知道的這么及時,除非是大房那邊故意透露出來的。
至于大房為什么要將這消息送到喬故心這,她在躲什么,或者是害怕什么,那就得沈秋河自個琢磨了。
念珠不知道沈秋河突然冒出來是為什么,但是有什么事往大房那邊推總是沒錯的。
“到底是有點早。”隨即看了沈秋河一眼,雖沒說什么,可那眼神卻是在說讓沈秋河怎么也得有所動作。
沈秋河冷哼了一聲,“你倒是心疼崇遠。”
喬故心收回視線,“我倒也不至于,跟個孩子過不去。”
畢竟,沈崇遠剛騎了馬肯定在興頭上的,這么送去學堂,孩子肯定不高興,沈秋河出個面,在沈崇遠心里準是不一樣的。
沈秋河又看了一眼,那畫上的王八,臉色微沉不過也沒多說。只是,再忍耐,那明晃晃的王八就在那放著呢,他卻也沒有閑聊的興致了。
“時辰不早了,你早點歇著吧。”沈秋河說著起身,跟來的時候一樣,一樣的沒有任何理由。
等人走遠了,喬故心讓念珠將這畫燒了,畢竟王八這種畫,她瞧著眼睛也不舒服,有辱自己的身份。
等著跟前清靜了,喬故心看向銅鏡里的自己,手指微動,可希望鄭氏莫要讓自己失望。
念香伺候喬故心更衣的時候,小聲的詢問了句,“現在二房姑娘能做主了,可要換一些信得過的人?”
下頭伺候的看著是老實了,可畢竟是在國公府老人跟前伺候過的,他們有什么糾葛誰也不知道,萬一有人存來歹心,可是防不勝防。
喬故心輕輕搖頭,“不必了。”
畢竟,也許也住不了多少時日。
不必這么費心費力。
燭光搖曳,如同屋子里的人的心思,百轉千回。
沈秋河說每日來喬故心這用膳確實做到了,何氏氣病了不愿意見喬故心,倒讓喬故心省了事,可以多睡一會兒了。
這方才穿戴整齊,沈秋河那邊下了朝就回來了,連朝服都沒換,直接就在桌前坐下了。
聽見動靜,喬故心從里屋出來,看見沈秋河臉色微沉,“你看著我這張臉,真的有食欲嗎?”
喬故心心里不高興,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臉色定然難看的很,沈秋河作為權臣,怎么能看得下去。
沈秋河淡淡的撇了喬故心一眼,“知道自己臉色不好,該改便改一改。”
接過下頭的人送過來的筷子,親自為喬故心擺好,“日子總得過,你愿意成日這么別別扭扭的,我也沒法子。”
而后上下打量了一眼喬故心,也說不上為何,明明穿著很得體的衣裳,他瞧著卻就跟那渾身長滿刺一樣。
隨即又收回了視線。
罷了,先看著吧。
大早晨的喬故心也不想讓自己生太大的氣,免得身子受不住。
早晨吃的多是清淡,兩個人很快就用好了,因為喬故心和沈秋河的口味相似,下頭的人也好做飯。
沈秋河吃完飯后,瞧著時辰不早了,也沒跟喬故心再閑聊,便起身去送沈崇遠。
沈崇遠哭了一路,他也不是不想去學堂,可也說不上為什么,就是單純的覺得憋屈的。
“叔父!”沈崇遠看見沈秋河之后,以前也沒見的有多親,可現在在一群不如自己心意的人跟前,反而就顯得多稀罕沈秋河一樣,喊了一聲小跑著過去了。
鄭氏也沒想到沈秋河能來,昨日她讓人故意送出去消息,就是讓喬故心知道,別對孩子打什么主意,這是自己的兒子,她說了就能算。
“老遠就聽見你哭了,男子漢大丈夫,這般脆弱怎么能成?”沈秋河伸手揉了揉沈崇遠的頭,無視臉色難看的鄭氏,笑著說了句,“拿個好成績,叔父等著再領你騎馬。”
沈崇遠的眼睛隨即便亮了起來,“叔父拉鉤。”
“你莫要鬧你叔父。”鄭氏在旁邊勸了一句。
可是兩個人卻沒人看鄭氏,沈秋河配合的伸出自己的尾指,“一言為定。”
原本哭哭啼啼的,鄭氏都哄不好,在看見沈秋河后沈崇遠便變了樣子,鄭氏自然心里不痛快的很。
“叔父,你能不能跟嬸母商量一下,若是我能考好了,嬸母再去工部給我尋幾件東西?”沈崇遠想喬故心也說讓他好好學習,若是真的學習好了,也許喬故心也會像沈秋河這般高興,也許在一高興的時候,獎勵自己。
沈秋河沒想到沈崇遠會提起喬故心,他看了鄭氏一眼,其實不用問孩子,端就看沈崇遠對喬故心的態度,都能看出來,沈崇遠肯定沒有被喬故心嚇到。
“這事,等你拿來好成績,親自去問問你嬸母。”沈秋河唇間勾起,不自覺的放緩了語調。
喬故心說她不至于跟個孩子過不去,可沈秋河總覺得,喬故心是關心沈崇遠的。
沈崇遠沒得了自己想要的許諾,不由的撇了撇嘴,隨即轉身往馬車那邊走去。
“你走的慢點,去了學堂多喝水,別上火了。”鄭氏在后面追了幾步,一邊走一邊念叨。
可沈崇遠卻連頭也沒回,其實他已經晚去了一天了,可還是不高興。
明明叔父都說嬸母給的東西是有好處的可以玩的,可祖母跟母親卻不讓他碰一下。明明嬸母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可母親卻老是罵她。
更明明,自己沒病,母親非要說自己做噩夢了,吃了些苦苦的湯藥。
沈崇遠現在,很不想理鄭氏。
鄭氏看見沈崇遠連頭都沒回,手緊緊的握在心口的位置,眼淚在眼眶里轉了一圈又一圈。
將沈崇遠目送著離開,沈秋河隨即轉身,如今身上穿著朝服,板板整整的是有威嚴,可是卻不舒服的很。
“秋河。”只是剛轉身,卻被鄭氏給叫住了。
她站定后,手下意識的碰了碰頭上圍著的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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