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就不應該管他。”
蘇單第一次因為父親懦弱而生氣，蘇明成到底把他二弟給弄回家中照顧。
他指著被蘇明峰割壞的沙發，生氣的說道，“那是我姐買回來的沙發，一千多塊錢呢，被他用刀割破了，我姐回來你怎么交待？”
蘇明成也很心疼被割壞的沙發，若不是喬一峰發現沙發壞了，也不會知道他懷里還有把刀。
“小單，咱就留他住一晚，你看你二叔腦袋都破了，他說你姐把他家的房子給拆了，外頭下著雨，你讓你二叔上哪兒住去？”
“爸，他說啥你都信？這輩子你上過他的當還少嗎？”
被兒子訓斥，蘇明成也不敢反駁，他的懦弱都刻進了骨子里的，也難怪姐姐當初對待爺爺奶奶時的無奈，若不是照顧他的情緒，能畏手畏腳的，隔靴搔癢？
“說句不好聽的，你倆現在的關系，就是東郭先生和狼，我二叔都能害你沒有班上，做假賬嫁禍于你，你現在關心他，對他好，是想感化他？”
“不、不是的，小單，你不要這樣說爸爸，我不是那個意思，要是不下雨，我也不會留他。”
“這跟下雨有啥關系？我姐一個人在外頭流浪三天，那三天沒下雨嗎？”
兒子的話讓蘇明成慚愧不已，他看看閉著眼躺在地上裝死的蘇明峰，心一狠說道，“行，聽你的，你爸窩囊一輩子，今天就硬氣一回。”
蹲下身子拍拍蘇明峰的臉，剛剛摸過他脈搏，有氣。
“老二，你醒醒，我不能留你住，這是小簡蓋的房子，她自己都沒住幾天，你住這里不合適。”
“要是以前你對我好點，我也不至于下雨天往外趕你。”
“那年大旱，地里一點收成都沒有，爹媽還催我交糧食，秋天上學，小簡和小單連十塊錢的學費都交不起，我找你借錢，你說你也沒有，可是明明手里吃的大肘子，一斤就好幾塊。”
“去年我騎車摔進溝里，沒有錢住院，你大嫂打電話給你，你裝病不接。”
“還有一次咱爹想吃餃子，你讓他上我家，把我剛買不幾天的小豬羔子給殺了。”
蘇明成就跟唐僧念咒一樣，蹲在他二弟的旁邊，一件一件掰扯往事。
“這些我都記在心里，老二啊，你說你對我好一點，小簡現在這么能賺錢，我還能少了你的嗎？”
本以為這樣就好了，蘇明成喝了口水，蹲著太累人，就拿了個板凳坐在他身邊，繼續念咒。
“前幾天我做夢，夢到咱媽，哭著跟我說，她想你。”
“媽活著的時候，最喜歡的兒子就是你，你還不知道吧？咱媽死的冤枉，你老丈人和丈母娘是殺人兇手，是媽告訴我的，她說你不給她報仇。”
“我勸她別著急，總有一天你老丈人、丈母娘會死的，到時候讓咱媽找他們算賬。”
“可是媽一個勁兒的念叨想你，老二啊，你說這夢是不是不吉利？”
“我聽說人的怨念太重，魂魄就游蕩在人間，你要是看到媽的鬼魂，別害怕，勸勸她，回地府去吧，她最聽你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