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部,滿地的煙頭,屋內空氣十分污濁,老旱煙和臭腳丫子味混雜在一起,熏的人腦瓜仁疼。
“到底咋回事?咱不是跟鵬程公司簽合同了嗎?咱又不是干的不好,為啥不讓咱干了?”有人忍不住發牢騷。
“長貴,你跟明成說了后,他啥反應?”
“二哥,他能有啥反應?你們也知道明成哥的性子,我說了好幾遍,他就會直勾勾的盯著我笑。”
“這個明成,一腳踹不出個屁來,怪不得他爹看不上他。”
“行了,說事歸說事,咱不能背后議論人。”
“別拐彎抹角的,咱直接去問小簡不行嗎?她跟鄭老板關系好,準知道是怎么回事。”
王長貴點頭,“晚上我去問問,這活最好咱能包下來,咱干活又不偷工減料,不用咱,總得給個理由吧!”
“就是,問個清楚,比咱們在這里瞎猜強。”
晚上放學,蘇明成打電話讓她回家,說王長貴有事找她。
“長貴叔,早來了吧?”
她到家已經是九點半多鐘,蘇單和鄭鵬飛騎車一起去接的。
“有一會兒了,你快吃飯吧。”
“今兒不餓,我爸說你找我有事,啥事?”
王長貴掏出煙盒,遞給蘇明成一根香煙。
“按理說我不該這么晚來打擾你們。”
“長貴,你有話就直說,不用這么客氣。”蘇明成受寵若驚,將他遞過來的煙夾在耳朵后面。
“小簡,鄭老板公司的活,不包給咱們建筑隊,你能不能給問問,是啥原因不讓咱干了?”
“之前有個白老板說好的,他說讓咱們干,五十多天活就能干完,給咱一人八千塊錢。”
“頭幾天我跟你說過,你還記得不?”
“長貴叔,我記得,是我讓工程部把活收回來,他們自己拉工人干。”
王長貴愣住,呆呆的看著她。
“小簡,為啥啊?為啥不讓咱們干?”
“叔,這里面出了點事,姓白的拿錢跑了,現在錢追不回來,活兒不能再包出去。”
“跑了?”
“對,白志強拿錢跑了,公司正在追查,沒錢不能讓你們白干是不是?”
“你說的是真的?”
蘇簡笑道,“我騙你干啥?”
王長貴落寞出來,蘇明成把他送到大門外。
“長貴,你別著急,我讓小簡再想想辦法,給大家伙再聯系別的活。”
“明成哥,你不知道,就這個活兒賺的多,工期還短,大家伙都盼多少日子了,咋說黃就黃了呢?”
“唉,都怪那個拿錢跑的人,他拿走的是不是大家伙的血汗錢?”
王長貴心里很不是滋味,告辭后,走半道發現自己的帽子落蘇家,便返回去拿。
院子里鄭鵬飛正跟蘇簡說話。
“姐,白志強我咋聽著耳熟啊?”
“噢,你在哪里聽過?”
“是不是我大舅媽她侄子?”
蘇簡看看他,“是!”
“艸!真是那個傻逼?”
提起白志強,鄭鵬飛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大舅媽人多好啊,跟誰都沒紅過臉,這么好的人,偏偏攤上一個“五毒俱全”的侄子。
“白志強騙走我爸多少錢?”
“兩百萬!”
“啥?這個畜牲,要我抓住他,把他的腦袋揪下來當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