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八日:、、、、、、、、、
春種秋收,老農的生活就是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今天重復著昨天的事,偶爾也有小插曲,比如蘇明成家地里來了位不速之客。
衣著上沒有啥奇特的地方,很樸實,但是光是看臉就知道是養尊處優的主兒。
現在唐禾香身上套著繩子,狼狽不堪的躬著身子,往前用力拉著犁。
“唐總,你行不行?不行的話就說一聲,別勉強自己。”蘇簡好心的勸道。
“是啊是啊是啊!”
蘇明成和劉芳嘴笨,閨女說一句,他們就緊跟著說“是啊是啊是啊”,跟復讀機一樣沒有別的詞,氣的唐禾香在心里問候蘇家祖宗十八代。
年輕時就為了逃離農村,使出八百個心眼子,老了老了,又回到農村跟驢一樣犁地。
她真是瘋了,瘋的厲害。
終于把一條壟犁完,蘇簡把腳從鉤子上挪下來。
唉,自己真是壞透了,明知道唐總四體不勤,還故意用腳踩住鉤子,增加她的負擔,罪過罪過。
“唐總,你還好吧?”
唐禾香一屁股坐在地頭,大口喘著粗氣。
“小簡啊,我得回城里看看身體,真不舒服,恐怕真是更年期提前了。”
“啊?是不是在我家干活累壞了?”
“不、不是,是我自己身體不好,跟你沒有關系。”
“我幫你找輛車。”
一抬頭看到林老五,她忙喊道,“五叔,你干啥去?”
“進城,拉大糞。”
“幫我送一位客人行不行?”
“行啊,只要她不嫌棄糞車臭。”
于是暈頭轉向的唐禾香被推上糞車,一路顛簸,到村口就吐得兩眼冒金星。
蘇明成兩口子心驚膽戰的問,來的人是誰。
“爸,媽,以后家里要是接到姓唐或者姓馮的電話,你們就說打錯了,告訴小單和鵬飛,別讓他們說漏嘴。”
“好,好的。”
所以這個女人不是好東西,跟鄭老板和李老板不一樣,心術不正。
兩口子回家,地上一堆高級營養品,連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扔到倉房里,留著喂雞。
再說吐了一路的唐禾香,在酒店開了間房,洗澡洗了兩個小時,還是感覺身上有股臭味。
死丫頭,被她給耍了啊!
心里不舒服,就想找個人傾訴,她往王春梅家打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奇怪,在京城時就聯系不上,他們干啥去了?
不放心,唐禾香打車來到王春梅家。
“咦?我記得這邊有房子的,房子哪兒去了?”
門口的大柳樹還在,小廣場還在,曬太陽的老人也在,怎么王春梅家的房子不在了?
“大娘,跟你打聽個事,這塊兒原先是不是有棟房子啊?”
王老太太看看她,隱約的好像在哪兒見過。
“你是問蘇明峰家?”
“對,我是他們的表姐,去年我還來住過幾天,怎么房子沒了呢?”
“被人拆了。”
“拆、拆了?誰干的?這么大膽?”
王老太太白了她一眼,”你這么大聲干啥?人家房主自己拆的,你管的著嗎?”
“你說我表妹自己拆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們睡一宿覺,第二天就看這塊變敞亮,心里老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