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大些,見識過巫師大人的厲害,他就想拜大人為師,可無論他怎么求,巫師大人都沒有松口。
甚至都不愿再指點他。
他對算卦說不上多感興趣,只覺得若能知道的更多,就能避免不必要的危險,是以,他跟巫師大人借了書,回去自己學。
到如今,他雖然只習得皮毛,但是他算卦,十次有五六次還是準的。
這次他算出的是大兇。
是從沒見過的兇兆。
他連著算了好幾次,都是大兇之兆,且無化解的可能。
實在害怕,他當天就上山,想請巫師大人再為寨子里的人算一卦,若還是大兇,也能求巫師大人幫忙避開這一劫。
只是他求上門,巫師大人也沒有再為他們算,只說,既然已經算過,沒必要再算。
聽到這話,他當時心就涼了。
雖然巫師大人沒有明說,可既然不愿再測算,就是告訴他,他算的是準的。
他又跟巫師大人求解決之法。
巫師大人沉默半晌,只說暫時無徹底解決之法,若按他說的做,災難可能會來的晚些。
中年野人只覺得前路一片黑暗。
寨子里的女人生出來的健康孩子很少,他們要想讓寨子繼續繁衍下去,就必須得找外頭的女人來生孩子。
在他離開的這一年里,寨子里又出生好幾個孩子,都是健康的。
要是不抓外頭的女人,那寨子里就不會再有健康的后代。
沒了人,整個寨子就會漸漸消亡。
可若不安巫師大人的話做,寨子會更快有災難。
兩相權衡,中年野人還是決定先聽巫師大人的。
至少能暫時保住寨子里的人。
他好說歹說,首領才同意不再抓山下的女人,他只有一個要求,便是留下最后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是他一眼看中的。
中年野人飛快地看了一眼時落,覺得首領的眼光真的挺好。
但是人家女孩子明顯是個有本事的,若她不愿,旁人恐怕沒辦法將人強留在寨子里。
正想著,中年野人覺得頭皮有些發麻,他抬頭就望進一雙冰冷黝黑的眸子里。
中年野人苦笑。
他還忘了,這個女孩明顯是有對象的。
中年野人將首領拉到一旁,小聲與他說清楚。
首領盯著他看了片刻,只說了一句。
中年野人再說不出阻止的話來。
首領極肯定地說能救他們寨子的只有那個女人。
「哪怕我們將她強行留下,只要她不愿,我們寨子還是沒得救。」中年野人只能這么說。
首領回他一句,她會留下的。
中年野人受了驚嚇一般問,「首領,你問過天神了?」
要說巫師大人是真實存在世間,能守護他們百年的守護神,那天神就是能守護他們整個寨子千年的神。
首領點頭。
他來的晚,就是去問了天神。
天神說她生出來的孩子將來統領整個寨子,會讓寨子里的人所向披靡,也會讓寨子與天神一般永存。
中年野人咬咬牙,只能跟首領站在統一戰線。
這邊兩人用其他人聽不懂的話交流,站在不遠處的明旬只聽得懂一二,便是這一二兩句,都讓他周身氣壓低的讓人喘不過來氣。
錘子跟唐強也覺出他們對時落的格外關注。
兩人跟明旬一道,擋在時落身前,不讓這些人多看時落。
陣法中心,諸葛臉色仍舊蒼白,他粗喘一
口氣,繼續念咒。
時落又滴了一滴血在小黃人的心口。
小黃人手腳動了動。
黑袍老人的一絲魂魄已經被注入小黃人體內。
蟲子多到匯成幾條血線,自黑袍老人身上鉆出,又一點點鉆進小黃人體內。
錘子忍不住驚訝,巴掌大的小人體內竟然能裝得下那么多的蟲子。
血線在小黃人體內游走的路線落入幾人眼中。
只見血線自它的七竅中一點點鉆進時落創造的血脈中,一直游走到心臟處才停下。
諸葛跟時落的視線卻落在小黃人左側腋窩處。
那里看著并無特殊之處,可兩人發覺方才不停游走的血線每每都避開這一處。
「這里是詛咒的來源處。」
兩人齊齊朝黑袍老人腋窩處看。
時落又看向錘子,「勞煩你將他衣服剝開。」
錘子點頭,大步過去,對著沒有意識的黑袍老人說了句,「得罪了。」
而后扒開黑袍老人的上衣,露出幾乎剩下皮包骨的身體。
「你來還是我來?」諸葛問時落。
「你來。」時落坐著沒動。
諸葛費力起身,走向黑袍老人,他手起刀落,黑袍老人腋窩,連帶著左側胳膊被齊齊消掉。
錘子倒抽一
口氣,猛地往后躍。
那群野人也慌亂,要沖過來。
中年野人卻阻止那些人。
這些人很厲害,他們上去也是送死,再說了,巫師大人愿意信他們,必然是他們能治好巫師大人。
巫師大人好了,他們也就不用死了。
這回年輕沖動的野人卻不滿意中年野人的阻止,他們叫嚷,臉上都是憤怒,有的甚至對中年野人伸手,想推開他。
直到首領大喝一聲。
沖動的野人才不甘愿地停下動作。
陣法中,哪怕被削掉了整只胳膊,黑袍老人身上仍舊沒有多少血流出。
隨著蟲子的離開,他身上的最后一點生機也被帶走。
諸葛朝時落伸出個大拇指,說:「這還是我第一次這么簡單粗暴的解咒。」
他掏出一道符箓,拍在黑袍老人被砍掉的腋窩處。
而后就地盤腿坐著,單手點向自己的眉心,抽出自己的神魂,開始解咒。
時落仍舊為他護法。
在諸葛靈力枯竭時,時落送他能量。
血霧逐漸在三人周身蔓延,原本死物一樣躺在地上的斷臂竟然微微抽搐,被符箓貼的那處不停顫抖,似乎有東西想破開符箓。
諸葛冷笑,「老子都祭出神魂了,你還想跑?」
說完,諸葛再次點向自己的眉心。
「前輩,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