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北晨風的身體像是吃了大力水手菠菜一樣,猛地長大,撐爆了衣服,連帶手銬也撐斷了。
雖然他是魂體形態,但衣服也是有靈魂的,被人撐爆,那肯定會發出刺啦的叫聲。
南司雪的眼珠子都被眼前的一幕驚掉了。
大神也要變成半獸形態了嗎?!
怎么會這樣呢?
她擔心地往自己身上瞧一瞧,生怕自己也變成半人半獸的物種。
呼,幸好還沒變。
目前為止,北晨風的身體除了變大一倍以外并沒有其他變化。
他全身發燙,很難受,想泡進冰水里降溫,可是身邊沒有冰水,只有一個人。
腦海里有股聲音慫恿他撲上去,咬她。
他強行忍耐,不聽慫恿,連眼睛都開始發紅了。
南司雪看見那一雙紅眼睛,嚇得趕緊往后退。
原因是大神的瞳孔變成了一條長方形,不像人的眼睛,倒像……
山羊眼?
在這么下去,不知道大神會變成什么怪物,必須阻止他!
江楓玨在自己房間,通過大屏幕觀看小房間里頭的情況,看到北晨風露出眼睛的一刻,他不由得生氣。
“嘖,居然真是白羊,哼,暫且留你一命吧,臭小子!”
一直安靜的男蛇人開口問道:“陛下,小殿下會覺醒嗎?如果不覺醒,我們得做第二個打算了。”
“你覺得,面對一頭小白羊,獅子會不會覺醒?”
男蛇人陷入了思考,可能是腦子不太好使,他思考了很久都沒有回答江楓玨的問題。
江楓玨也沒有在等他的答案,聚精會神地看著大屏幕,期待接下來的發展。
小房間里的南司雪已經把大神揍暈了。
本以為揍暈就能阻止他的身體變化,誰知揍暈之后變化的更加快。
大神的雙手都變成羊蹄子了。
手忙腳亂的她丟掉手中的大錘子,狂拍北晨風的臉,“大神,快醒醒!”
揍暈容易,拍醒很難。
等下半身全部變成羊狀之后,他都沒有醒過來。
原來的衣服都不合穿了,他現在就是一只光禿禿的小白羊。
不得不說,大神還真是多災多難啊。
先是被奪身體、失憶,后又被瘋小孩追殺,現在又變成一頭羊。
在她發愁怎么辦的這段時間里,張郁他們被抓回來了。
江楓玨讓人把張郁也丟進小房間內。
張郁進到小房看見地上躺著一個半人獸,又看見跪坐在一旁的南司雪,火氣立即升起來。
豈有此理,那個小屁孩竟然派怪獸欺負我媳婦,我要把他宰了!
仇恨蒙蔽了雙眼,完全看不見半人獸的臉蛋。
他攥著拳頭轉身打門。
“嗷!”
他手骨折了。
門很硬,打不破,撞不開。
南司雪抬起頭,看過去,心中盡是煩躁兩個字。
這人怎么又被抓回來了啊……
她伸手抓抓頭發,結果抓了一大把發絲下來。
我不會也要變形了吧?
身體沒變,是頭變了啊?
腦袋瓜變成動物形狀,那畫面,噫,好丑啊。
“喂,張師弟,你快來看看我的樣子是不是變了!”
張郁手疼,眼里含著淚水,抬眸看向她的時候,顯得楚楚可憐。
他不太懂南司雪什么意思。
要說樣子是不是變了,那絕對是變了。
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答錯了會不會挨揍?
南司雪有些著急,見他半天不回話,自己便凝出一面水鏡,照一照。
這一照,徹底慌了。
她的鍋蓋頭都朝四周豎起來啦,有點像炸毛的波斯貓。
變形的前奏!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要怎么才能阻止變形啊?
張郁不明真相地安慰并表白道:“頭發豎起來沒事的,用水壓一壓就可以了。不管雪兒你變成什么樣子,你都是我心中最美的媳婦兒。”
南司雪沒心情搭理他,站起來,沖到門邊,拍門。
“開門!我要見你!”
親愛的妹妹想見他,江楓玨自然是應的。
堅固的小門打開,南司雪就看到江楓玨坐在男蛇人身上,晃著小腳丫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
“小雪,找我有何事?可是那兩個小子沒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南司雪臉皮狂抽,這小孩說什么胡話呢。
“別扯廢話,你大費周章引我過來不就是喚醒咱媽嗎,我現在答應你了,快帶我去見咱媽。”
“嗯,好,不過,還要等等”江楓玨點點頭笑嘻嘻。
還等毛線啊!
我可不想變動物!
“要就現在,若不然我等一下就改變主意了!”
江楓玨嘖嘖搖頭,“姑娘家家的,為何不溫柔點,耐心點呢,你不等等你的小情郎醒過來再走嗎?還是你放心那么一頭白白凈凈的小白羊留在這里?”
這是什么狼虎之詞!
南司雪滿腦子飄著“白白凈凈”四個字,臉蛋也沒出息地泛紅起來。
等了半個小時,北晨風都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她不想浪費時間,讓張郁扛著他走。
張郁死活不肯扛一頭羊。
騷味那么重,誰愿意扛哦。
南司雪感覺到自己腦袋瓜開始嗡嗡叫了,變形催命符貼到命門來了,不能再耽擱了!
她化身大魔頭,威脅道:“你不扛,我就丟你下去問毒蛇。”
張郁回想那一坑那一坨毒物,不由自主地打寒顫,畏畏縮縮,“我扛我扛。”
江楓玨寵溺一笑,轉身在前方引路。
暗沙島底下有連接小島嶼的通道,南司雪一行人坐升降機下潛海底,沿著海底通道往一座小島嶼走去。
張郁扛著肥豬那般大的白羊,沒走多久就累了。
他很想把大肥羊丟進大海,都不知道吃什么長大的,竟然這么沉。
好在貼心的大肥羊就在這個時候醒了。
北晨風還記得自己暈過去之前的事,現在想想都心有余悸,他差點把漂亮姐姐吃了,太可怕啦。
他昂起頭,發現自己被一個男人扛著,心驚:難道我要被送去屠宰場啦?
他拼命蹬蹄子掙扎要逃跑。
大肥羊鬧騰,張郁氣吁吁地把他甩在地上。
肥胖的身軀砸在通道地板上,發出了聲響。
南司雪趕緊回頭,“你們在干什么?!”
“這頭蠢羊踢我!”張郁立馬告狀。
北晨風撒開四腿就跑。
大肥羊直沖沖地往她這邊奔跑過來。
這副樣子真的是辣眼睛。
南司雪看著肥肥胖胖的白羊,突然很想咬一口。
意識到自己有這種想法,她連忙拍拍自己的臉蛋,打消這個念頭。
江楓玨回頭看他們一眼,暗暗地樂呵。
快了。
小雪快要覺醒了。
北晨風跑到南司雪跟前,用頭蹭蹭她的左手,南司雪順勢摸摸他的額頭。
唉,為啥不是腦袋變成羊呢?
大神這副披頭散發的樣子真是太丑了。
張郁氣沖沖地跑上來,嘟著小嘴,“我好心扛他,他還踢我。”
“行了,都別鬧,你牽好他。”
南司雪又把大神推給他,轉身前進。
張郁在她轉身后就對大肥羊使出虛拳,要揍他。
北晨風神氣地用后腳蹬開他,然后歡脫地走在南司雪的身邊,和她肩并肩走著。
張郁氣得咬牙切齒,心想等媳婦不在的時候,就把這頭臭羊宰了,給媳婦做個羊肉火鍋。
幾人走了大約兩個小時,來到小島嶼上。
升降機把他們送上地面。
和主島嶼不同,這些小島嶼只有百來平方,很小,島上也只建了一座草棚。
很明顯這里沒什么人。
準確來說只有一個人住在這里。
那個“咱媽”的女人。
江楓玨從男蛇人身上跳下來,對南司雪說:“他們兩個留在外面,你跟我進去。”
“好。”
都來到這里了,她也沒什么可害怕的。
這個變態小孩如果真想殺他們,以他的能力根本不需要和她打招呼,他一而再三地同她確認,那說明他還是懶得動手的。
兩兄妹進入草棚。
南司雪感覺到一股冰凍氣息從里面撲過來,便即刻調動身上的火靈力抗寒。
她跟著江楓玨走到最里面的隔間,一個大冰棺出現在眼前,里面還躺著一個安詳的女人。
那個女人長得很想她的母親。
江楓玨率先走到冰棺身邊,一雙小手摸著冰棺,眼里盡是哀傷,“媽媽,我帶妹妹過來了,你快點醒來吧。”
這個樣子跟之前的變態模樣很不一樣,身上也沒有殺氣,像足了等待母親醒過來的乖巧孩子。
南司雪不禁覺得,他可能真的是哥哥哎。
江楓玨恰在這個時候扭頭看向她。
兩人的眼神撞在一起。
雙方的意思貌似都被對方看穿了。
江楓玨扯出苦瓜笑臉,“過來。”
南司雪訕訕然地走過去。
然后,她就聽見小屁孩說:“我知道你不信,沒關系的,咱們三人可以做一個親子鑒定。”說著他伸手拔了女人的兩根頭發,再拔了自己一根頭發,遞給她。
“隔壁有檢測儀器,你自己去測,方法都在桌子上的筆記里,你自己看。”
南司雪訝異地看著他,發現他不想離開冰棺。
好吧,自己來吧。
她拿著三根頭發走到隔壁間隔去。
幽冥界。
白竹和青詡又扮成黑白無常,守著出入口。
在鐵牢里的失魂玩家怨聲載道。
“唉,為啥黑白無常又回來了?這樣我們還怎么出去浪啊。”
“現在不能出去,你沒看見好多玩家消失了嗎?”
“游戲官方不是已經出公告說那紅蓮已經被消滅了嗎?”
“那位小姐姐什么時候來帶我們回家啊?”
在眾人的抱怨的聲中傳出一道不同的聲音。
“想回家嗎?跟我來啊。”
“誰?”
大家紛紛抬頭,尋找說話的人。
贏一帆詭異地魅笑,“我和你們一樣都是失魂的一份子呀,我比你們早一些時日進來的,回家的路啊,我早就去探了一番,已經摸清楚怎么走了,你們要跟我一起走嗎?”
他可太高興了,被南司雪這個臭女人丟進來,卻意外發現了一條地道,他進去探索,通道里的生物告訴他這是一條通往藍星的路,但必須獻祭十個人,才能平安過去,所以他回來了。
他要帶十個祭品幫他鋪路!
這兒剛好就有十個!
大家聽到他這么說,還是有些心動的,只是行動嘛……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愣是沒人愿意第一個站出來跟他走。
就在他們準備同意的時候,白竹幽幽地走下來,“哦?你真的摸清楚怎么走了嗎?這么厲害啊,比我們探索了幾十年的還要厲害,不愧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你且同說說,要怎么走?”
贏一帆看到他的白無常面具,下意識驚慌,但是很快就鎮定下來。
“用說的說不清,你們跟我走一遍不就知道了。”
白竹咯咯咯地笑起來,十足一個鬼。
“走一遍?那我們還有命回來嗎?”
十個小哥哥聽到他的話都驚起來。
什么意思呀?
走一遍會沒命嗎?
贏一帆臉色微變,白無常果然不好糊弄啊。
白竹的下一句話明著揭穿他的詭計。
“那些腌臜生物只會教唆無知的人送祭品,當真這么容易,我們也不至于被困了那么多年了,小朋友。”
這話不僅揭穿他的陰謀,還取笑了他的無知。
贏一帆死寂,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其實,他的后背都濕透了,白無常看似吊兒郎當的態度,實則暗藏了無形的威壓,那威壓透著鼓鼓的殺氣。
這么一小會,好像把他從頭到腳劈開兩半了。
“都安心待著,別做蠢事。”
白竹警告完,就去地道站崗了,還是得防著愚蠢的小朋友偷偷溜進去啊。
小島嶼。
搗鼓了一天一夜,南司雪終于搞定了親子鑒定。
不要以為她花了兩三根毛發就弄出兩份報告,她可是花了大把毛發才成功的。
拔的頭發太多,江楓玨都想捏死她了。
他多么寶貝母親啊,怎么舍得讓人拔光媽媽的頭發。
南司雪也不想拔這么多的,實在是化驗太難了啊,她一個什么都不懂的人,失敗那么多次也很正常啊。
兩份報告新鮮出爐。
上面顯示都是親子關系。
關系鐵定了。
沒什么好懷疑的。
如果是假的,那只能證明自己功夫不到家啦。
媽媽沒死,這也算是穿游以來的第一個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