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玉堂為救蔡總督差點被北燕高手殺死,之后僥幸撿回了一條小命,可下半身卻癱了。
這事,因著溫國公府四處尋找名醫,早就傳遍京城了。
可是此刻,宣武門前,看著雙腿站立的莊玉堂,不管是暗中監視的特監司暗探,還是周圍其他人,一個個都無比驚訝。
莊玉堂好了,不癱了!
被人圍觀的莊玉堂,也是愣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能站起了。
回神后,莊玉堂才感受到腿上傳來的劇烈疼痛,一個不支,無力的靠在了溫國公身上。
溫國公又是高興又是著急的叫來車夫,兩人一起扶著莊玉堂重新坐上了馬車。
馬車里,莊玉堂看著坐塌上多出的一個包裹,連忙打了開。
是一疊粘貼膏藥,用法寫在了紙條上。
莊玉堂摸著恢復知覺的膝蓋,看向溫國公:“馬車不是無故顛簸的,剛剛賽華佗來了。”
溫國公點了下頭:“為父也猜到了,這個賽華佗其本事比為父想象中的還要高。”
膏藥中間還夾著一張紙條,莊玉堂看過之后,將紙條遞給了溫國公。
溫國公拿過來一看,紙條上寫著:治療結束,莊家欠我賽華佗一個人情,特拿莊將軍隨身玉佩做信物。
溫國公看過后,神情沒多少變化,看向莊玉堂:“不管怎么樣,他救了你,咱們莊家就承他這個人情。”
賽華佗出現過了,出府的目的達到,溫國公立即吩咐車夫回府。
看著溫國公府的馬車又重新進了宣武門,周圍的人都議論紛紛。
“不是說莊將軍傷勢過重,已經癱瘓在床起不了身了嗎?”
“肯定是溫國公府找到了大夫治好了莊將軍。”
“不會吧,莊將軍的傷勢展神醫都說無法醫治,難不成還有人的醫術比展神醫還要高明?”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說不定就是有人的醫術比展神醫好呢。”
“也不知那位大夫是何方高人?”
人群中,時芙昕心情不錯的聽著眾人的議論。
就算莊家不主動提及賽華佗居,隨著今天這消息的傳播出去,其他人也會暗自打聽的。
京城富貴人多,其中不乏身體有問題的,今天之后她應該不會愁沒生意了。
正高興中,時芙昕突然面色一正,快步穿梭在人群中,她人小,身子又靈活,在人群中移動一點都不顯眼,沒一會兒就離開宣武門。
時芙昕前一步剛走,下一刻,楚曜就出現在了宣武門城樓上。
楚曜專注的查看著宣武門下方的人流,視線從一個個身影上掠過,兩刻鐘后,沒發現什么異樣,才凝眉收回視線。
又讓那賽華佗跑了!
聽著城門下的百姓還在議論莊玉堂的傷勢是被何人醫治好的,楚曜勾了勾嘴角。
選在宣武門下讓莊玉堂當眾站起,那個賽華佗,看來是鐵了心想在京城揚名立萬了。
很好,不怕他留下,只要人在京城,他總會抓到他的。
莊玉堂傷勢大好,京城達官勛貴知道后,確實開始打探治好莊玉堂的大夫是誰了。
能在京城混的,多少都有些門路,很快,賽華佗這個人就開始頻繁出現在眾人口中。
“賽華佗就是那個收費比我還要獅子大開口江湖游醫?”
展府,展飛也讓管家出去打聽了一下,得知是賽華佗治好了莊玉堂,展飛二話不說,就去了安業坊。
相較于之前的門可羅雀,這些天的賽華佗可是熱鬧非凡。
展飛到的時候,賽華佗居客廳里還坐著好幾個來求醫的人,了空了凈正不厭其煩的介紹著賽華佗居的就診規矩。
展飛站在一旁聽了一會兒,眉頭越挑越高:“也就是說,你家主人不是每個病人都治的,只挑選他想治的病人?”
了空了凈齊齊點頭。
旁邊有人急切的問道:“你們就說,要怎么才能見到你們主人?”
了空沉默了一下:“若是想增加被主人選上的機會,你們可以多給點銀子。比如,我家主人看診銀子是五百兩,你們要是添到一千兩、兩千兩,我家主人可能會看上你們。”
求醫人員:“.”
展飛:“.”
好嘛,這賽華佗不但比他更會獅子大開口,還比他更愛銀子,這不就是變相競拍醫號嗎?
展飛摸著下巴,眸光閃閃。
別說啊,這個想法還真不錯,京城貴人多,有毛病的更多,都是不缺銀子的主,這銀子不賺白不賺。
果然啊,他還是太善良了,要價太低,出診費才要一百兩銀子。
不行,他可不能連個江湖游醫都不如,回去后就將出診費加到五百兩。
展飛看向了空了凈:“告訴你們主子,天池峰展飛求見,讓他務必一見。”
了空遞上了登記冊:“請留下地址,我們會告知主人的。”
展飛‘唰唰’寫下了展府位置,然后很是自信的離開了,一副篤定了賽華佗一定會見他的模樣。
在他看來,他代表的可是天池神醫一脈,世間所有醫者誰沒聽過天池神醫傳說,他出世了,醫者們肯定會好奇的過來瞧瞧他的。
可是等啊等,等了大半個月,賽華佗居愣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展飛不得不再次跑了一趟賽華佗居。
了空回道:“展神醫,若是我家主人想見您,自然會登門拜見的,若是他沒去,就代表他不想見您。”
什么?!
展飛瞪大著雙眼,一臉難以置信。
不想見他?!
那個賽華佗好猖狂!
展飛碰了一鼻子灰,氣憤的回了展府,心中對賽華佗很是不滿。
另一邊,時芙昕可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自家師兄,此刻她正笑瞇瞇的將兩張一千兩面額的銀票放進儲錢盒里。
這幾天,她抽空看了兩個因為早產而體虛的病人,出診費加配制的調理身體的丸藥,一人收費一千兩。
七千兩了,再多看幾個病人,加上商老九送來的一萬兩銀子,她就可以在內城開個胭脂水粉店了。
胭脂水粉店可用不著偷偷摸摸開了,她能正大光明的經營,到時候銀子有了出處,就能買好看的衣服首飾,吃好吃的飯點酒樓了。
時芙昕將自己的小金庫鎖好,又藏到了床板低下,然后才開門出去,帶著安然、小芳去了懿明堂。
大伯母生辰,三個姑姑都回了伯府,今天伯府上下要一起在懿明堂用飯。
“見過二姑姑、三姑姑、六姑姑。”
和時玉華、時玉雯、時玉如見過禮后,時芙昕就來到偏廳,坐到了時芙音身邊。
看到時芙芝、時芙冉也來了,傾著身子和時芙音嘀咕道:“大伯父他們和李家子一家還真是夠親的,府里一有什么事,倒是樣樣不落他們。”
時芙音看了一眼她:“你以前對這些不是無所謂的嗎?”
時芙昕:“我現在也無所謂,只是大伯母他們一邊想繼續和李家子一家維持關系,一邊又想和咱們家拉進關系,我看得累得慌。”
“凡事有舍有得,兩頭都想要,最后只會弄得別別扭扭,每次咱們和李家子一家同時出現,氣氛都挺微妙尷尬的,何苦呢?”
時芙音睨了一眼妹妹:“學著點吧,日后咱們接觸的人,不可能都是我們喜歡的,我們也要學會和不喜歡的人共處。”
時芙昕‘哦’了一聲,和時芙音說起了其他。
大人這邊,三姑奶奶正笑著對金月娥道:“音姐兒和昕姐兒上了國女監之后,改變很大呢,如今瞧著,越發的有大家閨秀的氣派了。”
聽到有人夸獎自己的女兒,金月娥自然高興,剛想說點什么,就聽到時玉華嗤笑了一聲。
時大夫人見了,擔心時玉華再次鬧出不愉快,趕緊轉移話題:“二妹,你剛剛不是說二姑爺這段時間在忙著求醫嗎,是府里有人生病了?”
說起魏家的事,時玉華的注意力被轉移,語氣不滿道:“是為了二房的少旭。”說著,有些別扭的看了眼金月娥。
“少旭戴了荷包后,身體不是有所好轉嗎,府里就想請個醫術好一點的大夫來給他好好治一治。”
“剛好前些時候,溫國公府的莊玉堂不是被一個叫賽華佗的江湖游醫給治好了嗎,我婆婆就讓相公去請,誰知,連人都沒見到。”
“不僅沒見到人,那人的收費更是離譜,出診費就是五百兩銀子,藥錢另算。”
“聽說徐家的人給家里早產的姑娘調理身體,就足足花了一千兩銀子。”
“這哪里是懸壺濟世、看病救人的大夫呀,這分明是掉進錢眼里的大俗人,我是一點都不想請那個賽華佗看診的。”
偏廳里,時芙昕聽到時玉華的言論,忍不住嗤哼了一聲。
是,她的收費是高,可她能做到藥到病除,讓病人不再受病痛折磨,花點銀子買個建康的身體,這買賣夠劃算的了。
登記求醫的病人那么多,她看都看不過來,魏家不想找她,她還懶得理會呢。
很快,倒了晚飯時間。
吃飯期間,曾雨薇見時家人多有夸贊時正和的四個孩子,對自家的孩子卻少有提及,一個沒忍住,將從娘家曾家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皇上好像要選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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