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八節皇家冬獵,參與者眾多,對于很多勛貴官員們來說,是攀附結交貴人的最佳機會,因此,不少官員都為了能參加冬獵而絞盡腦汁。
臘月初三,時玉華和曾雨薇一前一后來了時府,一是給時老夫人請安,二是為了冬獵一事。
“母親,魏家這次得了去圍場的機會,女兒立馬想到家里。”
時玉華笑看著時大夫人、時五夫人、時七夫人,直接無視了金月娥:“我這里可以多帶兩個姑娘,大嫂、五弟妹、七弟妹,你們看看讓家里哪兩個姑娘去。”
這話一出,曾雨薇就立馬接過話:“母親,我娘家那邊也會去圍場,我這邊也可以多帶兩個姑娘。”
聽著兩人的話,時老夫人臉上雖帶著笑,可笑容并不達眼底,尤其是女兒對金氏的態度,讓她氣得肝疼。
很顯然,荷包的事,女兒不僅沒長記性,反而恨上了次子一家。
至于曾氏,看著她眼里那掩蓋不住的得意,時老夫人對她的心思門清。
次子一家回來后,正坤一家雖然很安靜,但他們心里是較著勁兒的,之前沒機會就罷了,這次找到了機會,就忍不住過來顯擺了。
看著三個兒媳明顯意動的神情,時老夫人抿著嘴沒說什么。
時五夫人最先忍不住:“母親,家里的姑娘好久沒出去交際過了,冬獵都是京城難得的盛會,家里的姑娘去了,也能多認識些人。”
時老夫人輕撩眼皮:“孩子是你們的,你們自己看著辦。”
聞言,時大夫人和時七夫人都暗自松了口氣。
不過很快,兩人又蹙起了眉頭,家里有九個姑娘,卻只能去四個
時大夫人笑著看向時玉華:“她二姑,你最是疼愛家里的姑娘了,冬獵又是長見識的大好機會,要不,你就將家里的姑娘都帶去見見世面吧?”
時玉華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大嫂,你這不是給我出難題嗎,我能帶兩個時家姑娘出門,已經是我廢了老大的力氣爭取來的,再多,我婆婆又該尋我的不是了。”
說著,瞥了一眼默不作聲的金月娥。
“再說了,時家的姑娘脾氣都大,動不動就頂撞長輩,我可不敢帶出去丟人。”
“砰!”
時老夫人重重的將茶碗放在桌子上,冷眼看著時玉華:“行了,你們也請過安了,該干嘛干嘛去,別杵在我這兒了。”
見時老夫人發火,時大夫人連忙站起身拉住還想說什么的時玉華,笑著道:“二妹和正坤媳婦有段時間沒來府里了,去我那里坐坐吧。”
時玉華對時老夫人偏幫時正和一家心里有氣,對著時老夫人草草的福了福身子,就轉身出去了。
她一走,曾雨薇、時五夫人、時七夫人也陸續告退。
金月娥等所有人都走后,才起身。
時老夫人看著金月娥,見她臉上并沒有什么異樣的情緒,揮手讓她坐下:“你坐著,咱們說會兒話。”
金月娥點頭重新坐下。
時老夫人:“今天不上課,五郎幾個在做什么?”
金月娥如實回答:“五郎和音姐兒都在房里看書,昕姐兒和九郎出府玩去了。”
時老夫人點了下頭:“五郎和音姐兒都是好孩子,知道努力用功,很不錯。”說著,頓了一下,“昕姐兒和九郎很喜歡出府啊。”
金月娥點了點頭,笑著道:“母親,這兩個孩子打小就好動,讓他們一直坐著,他們肯定是坐不住的。”
時老夫人:“我聽說兩個孩子出府身邊都不喜歡帶人,這個你得和他們好好說說,京城治安雖比別處強一些,可鬧事的也不少,別出了事連個傳話的人都沒有。”
金月娥連忙道:“母親,我記下了,等他們回來我就和他們說。”
時老夫人沉默了半(本章未完!)
晌:“你二姐那個人吧,就那樣,以后她要再說什么不中聽的話,你就直接當成耳旁風,別往心里去。”
金月娥點著頭沒說什么。
與此同時,趙府。
趙大公子剛帶著趙小公子走出府門,兄弟兩正準備去騰云馬場赴約,就看到時定浩帶著一個圓滾滾的小姑娘從他們家門外的石獅子后走了出來。
趙小公子瞪大了眼睛,指著時芙昕:“九郎,她誰呀?”
時定浩先似模似樣的對著趙大公子抱拳行了禮,然后才回道:“這是我雙胞胎姐姐。”
時芙昕笑著接過話,主動介紹起自己來:“我在時家排行第六,你們叫我六姑娘就好了。”
趙小公子瞅了瞅時芙昕,拉過時定浩:“你把你姐姐帶我家做什么?”說著,面露警惕,雙手交差擋在胸前,“你該不會是想訛我吧?”
時定浩滿臉無語:“***嘛訛你?”
趙小公子仰了仰下巴:“我跟你說過,我的玉白菜日后是要給未來媳婦的,你姐戴過我的玉白菜,所以.....你們盯上我了?”
時定浩白眼翻得飛起:“就你?別說我姐了,我都看不上你,你還是別在這里做白日夢了。”
等在一旁的趙大公子看著時定浩嫌棄的表情,眉頭挑起,目光移向旁邊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見他看過去,立馬回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呃
果然是雙胞胎,都是這般明朗!
趙小公子聽不是來訛他的,才松了口氣:“你們來我家做什么?”
時定浩:“當然是找你了。”
趙小公子:“找我做什么?”
時定浩:“不是你說我們是兄弟嗎,既然是兄弟,那我來找你還需要理由嗎?”
這邏輯
趙大公子看著一臉理所當然的時定浩,又看了看一旁甚為乖巧的時芙昕,眼里劃過笑意。
時家四房這一家子,真的很有意思。
時定浩用胳膊碰了碰趙小公子:“你們這是要出門?要去哪里呀?”
趙小公子:“我們要去跑馬場跑馬。”
時定浩雙眼一亮:“可以帶我們去嗎?我們還沒見過京城的跑馬場呢。”
時芙昕也一臉期待的看著趙小公子。
回伯府后,因為吃得好,時芙昕和時定浩都漲了不少肉,本就圓潤的臉龐如今越發圓了,配上圓溜溜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一臉人畜無害的模樣,趙小公子根本招架不住,怎么也說不出拒絕的話,只能轉頭向他哥求救。
趙大公子就知道傻弟弟搞不定這姐弟,想到之前收到的藥膏,笑問道:“你們會騎馬嗎?”
時定浩、時芙昕齊齊點頭:“會的。”
趙大公子:“那就一起吧。”
本來趙大公子準備帶弟弟騎馬去馬場,現在多了一個時芙昕,只能讓下人去準備馬車。
時芙昕見他沒嫌自己麻煩,反而還貼心安排了馬車,心里對趙家的印象又好了幾分。
果然不愧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這說話辦事就是周到。
馬車很大,趙大公子也索性沒騎馬了,和趙小公子、時定浩、時芙昕一起坐了馬車。
馬車上,時定浩和趙小公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時芙昕趴在車窗前,愜意的看著外頭的街景。
趙大公子打量了時芙昕好幾眼,沉默了半晌,突然問道:“六妹妹,你不冷嗎?”
時芙昕立馬順著桿子往上爬,該口趙大公子為趙大哥:“趙大哥放心,我身體好著呢。”
趙大公子嘴角勾了勾:“我瞧著你們一家身體都不錯,你爹,你哥,你弟弟,身體都很結實,就是六妹妹你,也比尋常姑娘的身體好太多了,你們家莫不是有什么保(本章未完!)
養的法子?”
時芙昕笑了,笑得很燦爛,并不介意透露點價值出來:“身體是一切之根本,當格外愛惜,自然是要好好保養的。”
趙大公子也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這回答答了又沒答。
趙大公子沉默了一會兒,又道:“我之前在宮里見過蔡小侯爺。”
時定浩聽了,立馬問道:“他身體恢復好了吧?”
趙大公子點了下頭:“我瞧著氣色還不錯,不過,沒伯父恢復得快,聽說伯父才修養了幾個月,就開始去跑鏢了?”
時定浩“嗨”了一聲:“我爹身子結實,自然恢復得快。”
趙大公子看著時定浩理該如此的表情,又看了看仍在看窗外風景的時芙昕,想了想,又問道:“多謝你們送的藥膏,效果很好。”
那藥膏藥效著實驚人,他才擦了一晚,原本要修養十天半個月才能徹底好全的胳膊第二天就能自如活動了。
和時定軒對打的兩拳,震得他整條胳膊都麻了,他還擔心會影響冬獵,沒想到時家送的藥膏居然立馬解除了他擔憂。
時定浩:“效果當然好了,要是不好,我們也不會送給你們的。”
趙大公子:“不知這藥膏你們是在哪里買的,我們一家都是武將,受傷是家常便飯的事,想備一些。”
時芙昕將視線從窗外收了回來,笑著道:“趙大哥,藥膏是我們回京之前,在神農堂買的。”
趙大公子神色一頓:“神農堂?”
時芙昕點了點頭:“嗯,神農堂賣的藥都很不錯,我們就屯了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趙小公子***話來:“神農堂?賣藥的?我怎么沒聽說過?”
時定浩:“神農堂是剛開的,你當然不知道了。反正他們家的藥不錯,在戎城挺有名的。”
時芙昕補充道:“聽說西北邊軍也管神農堂拿藥呢。”
趙大公子頓時挑起了眉頭,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時定浩和時芙昕,默默將神農堂記在了心間。
說話間,位于內城東北方向的騰云馬場到了。
“你不是說你哥明年要靠武舉嗎,看到沒有,那邊就是武學監了,里頭有好多功夫厲害的人。”
“武學監周圍都是各種武館,這邊還有專門供人切磋的擂臺,你可以叫你哥過來看看,了解了解他人的身手。”新
趙小公子邊走邊給時定浩、時芙昕介紹著周圍的情況。
“武學監在東北邊,國子監、國女監在西北邊,其實還挺好找的。”
說到國子監,趙小公子得意的笑了:“明年二月,我就要去國子監讀書了。”
時定浩一臉不相信:“你能考得進?”
趙小公子“切”了一聲:“我不用考,朝廷對有功之臣有優待,準許家中一個子嗣免考入國子監,我哥用不到這名額,就便宜我了。”
時定浩面露羨慕:“你可真走運。”
趙小公子嘿嘿一笑:“沒辦法,誰讓我有個好爹呢。”
趙大公子有些沒眼看弟弟嘚瑟的樣子,打斷了他的話:“好了,我們進馬場吧。”
騰云馬場是內城第一大跑馬場,占地很寬,還建有看臺,平日里只接待持有馬場令牌的客人。
來這里跑馬的,都是一些有身份、有地位、還很閑的公子小姐們。
趙大公子帶著趙小公子三人走到馬場入口,出示了令牌才被放行。
時定浩見了,嘀咕了一句:“怎么京城這么多不能隨意進出的地方呀?”
時芙昕回了一句:“因為這樣,才能體現特權。”
趙大公子看了她一眼,心里再次感嘆時家新回來的四房一家不一般,笑著道:“你們不是會騎馬嗎,馬場里的馬都是上好的良駒,去選一匹看得順眼的,跑上兩(本章未完!)
圈。”
時定浩來了一句:“要銀子嗎?”
趙大公子頓了一下,然后才失笑道:“既然是我帶你們來的,費用自然我來出。”
時定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趙大哥你也太好了。”
趙大公子已經看到友人了,囑咐了一句弟弟,就朝著友人走去。
他一走,趙小公子就帶著時定浩、時芙昕直奔馬廄。
跑馬場很熱鬧,人也多,其中有不少姑娘家,在馬場上策馬飛馳的樣子,一點不輸男子。
“那些姑娘的馬術都很好啊!”時芙昕有些意外,她沒料到京城的姑娘們居然也能活得這般恣意。
趙小公子看了一眼:“她們都是國女監的,國女監有一支專門的馬球隊和蹴鞠隊,那些姑娘們一個個的都厲害得很。”
時芙昕來了興趣:“國女監還教打馬球和蹴鞠?”
趙小公子:“國子監、國女監雖主攻文科方面,但是也沒落下學子們的身體鍛煉,每年夏末、年末,國子監、國女監、武學監還要舉行比賽呢,皇上皇后都會去看的。”
時定浩立馬問道:“什么比賽呀?”
趙小公子搖了搖頭:“每年的都不一樣,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因為我也沒參與過。不過等明年我就知道了,到時候我會告訴你們的。”
時定浩撇了撇嘴:“明年不用你告訴我們,我也要考國子監。”
這次輪到趙小公子一臉不相信了:“你?你那學識估計連我都不如吧,你考得進去?”
時定浩也不是特別自信,但是氣勢不能輸:“你等著瞧吧。”
趙小公子呵呵一聲,覺得時定浩是在吹牛皮。
時芙昕突然問道:“趙小哥,國子監、國女監不是可以憑特長進去嗎?這特長有什么限制沒有?”
因為要去國子監讀書,趙小公子還真的專門了解過國子監,這個問題他能回答:“沒有限制,只要特長能征服祭酒一眾人,就能進去。”
說著,斜睨著時芙昕和時定浩。
“怎么,你們想憑借特長進去?”
時定浩剛想回答,時芙昕就制止了他:“這是秘密。”
趙小公子“切”了一聲:“我還不稀罕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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