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梅將籃筐的信分成兩堆。
一堆要轉交閆懷文,一堆是孩她爹的家信,又多又厚,很符合閆老二的性格。
閆老二的視頻信已經播放完畢,閆玉還沒看夠,正在翻九霄之前的記錄。
“原來京城長這個樣子啊!”
“哎呀,王爺也有鷹了,還是只白鷹,看起來不怎么聽話的樣子,哈哈哈,九霄還教訓它小弟了,這鏡頭慌的,抓的好激烈哈哈哈!”
“爹挑的小莊子還行,就是不知道離西山大營近不近。”閆玉自言自語道。
李雪梅聽了一耳朵,問她:“真要調去定國公麾下?”
“調唄!和我爹在一處,等于共用一個晉升渠道,去定國公那就沒有這方面的擔心啦!”閆玉想了想,說道:“潘崢還挺好相處的,那邊待遇也比咱關州軍好。”
“就是人頭錢有點吃虧。”她一想這個就心疼得慌,捂著自己的胸口,呲牙裂嘴道:“這是英王給的補貼,朝廷那邊認軍功,不認這個,也是,京城離邊關遠著呢,上哪殺蠻子去,就是剿匪也沒按人頭給賞銀的說法,聽說都是自己下手,豐衣足食,能撈多少算多少。”
李雪梅瞥她一眼,這孩子說話越來越像個小軍油子。
“這支西戎軍,說啥也不能讓他們跑嘍!”閆玉捏緊小拳頭,信誓旦旦。
“給蠻子做內應的是誰?”李雪梅開始看閆老二寫來的信,看完一封就遞給閨女一封。
娘倆看信的速度都很快,且一點都不影響她們看九霄的回放。
“我本來以為是有意皇位的那幾位王爺。”閆玉表情很無語的說道:“沒想到是,那位離府養病的英王妃。”
李雪梅詫異的挑眉。
“她圖啥?”
“大概就是我不好,誰也別好?”閆玉猜測道:“還有就是,介意世子妃肚子里的孩子吧。”
英王如果能上位。
那這一家子是真有皇位要繼承啊!
英王妃發瘋,有病但合理。
第二日一早,偵察小隊就來回報。
蠻子不知從哪里弄來一些關州軍的裝備鎧甲,挑了幾個偏關內人長相的家伙換上去,搖身一變成了關州軍。
當然,受鎧甲限制,更多的蠻子還是原樣。
不過他們顯然很有想法,裝作被俘的樣子,假模假樣的捆了手腳。
不仔細瞧,儼然就是關州軍押送蠻子俘虜進城。
對,他們的目標是永寧城。
且蠻子為了逼真,還給這支押俘隊整了面關州軍旗。
好死不死,是一個大大的閆字。
閆玉都被氣笑了。
感情,還不是胡亂假扮,而是有目標的模仿。
小安營?閆家軍?
該說他們挺有眼光么,假扮都只假扮閆家軍這樣的精英!
這邊中年男子正在和西戎王子解釋閆家軍的來歷。
“這小安營,也叫閆家軍,本就是個新兵營,全營新兵都是從齊山府征來的,人高馬大,和貴族的勇士十分形似,穿上鎧甲更是不好辨別。”
“再有,這閆家軍也叫娃娃軍,那閆家的小將軍手底下有一伙年歲不大的小子,大王手下的那幾個年輕勇士正好可以扮起來,不到近前,只遠遠看著瞧不出究竟。”
“一旦咱們靠近城門,大王立刻下令攻城,趁著守城軍反應不及,一舉拿下城門!”
“屆時,我家主子會以祈福為名,引世子妃出府,大王只要跟著派兵跟著指印,自能將世子妃手到擒來!”
西戎王子重重哼了一聲,有些難受的晃了晃胳膊。
男子立即狗腿的上前,幫忙捶捶捏捏。
“大王再忍耐一日,很快就要到了,為了大局……”
“閆家軍,殺蠻軍!本王子知道!”西戎王子語氣發狠:“在樂山府殺了我們無數勇士,若有一天這閆家軍落在本王子手上,一定打斷他們的手腳,拖回草原,狠狠折磨!”
小安村中,閆玉列陣點兵!
“蠻子打著咱閆家軍的旗號,往永寧城去了,他們沒有馬,走的不快。”
“魏三,魏六,你二人帶隊繞路走西門,趕在蠻子之前進城,為防備城內有細作接應,風聲走漏,先不要知會守城將領,永寧城四門,本將軍要你們隨時能接手關門,能不能做到?”
魏三魏六同時道:
“末將定不負命。”
“大龍哥,你帶幾個人進城,找龐大人、程大人,告知蠻子動向,讓他們想辦法疏散城門處百姓。”
“是,末將領命。”
“魏七,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從王府到城南的渡口到小安村,世子妃出城的路線,車馬,船,弄到,將人平安帶回來。”閆玉提高了聲音:“能不能做到?”
“能!”魏七梗梗著頭,大聲喊道:“末將定將世子妃平安帶回。”
閆玉的目光在一張張臉上掃著。
得有一個人,跟魏七去王府,且是和王府常走動,臉熟的,不然世子妃憑啥跟著走。
“小二,我隨魏小將走一趟吧。”穆女官不知在外圍站了多久,突然上前出聲。
“老師,讓大狗子哥去就行,您不用……”閆玉不想折騰自家老師,自從反王兵臨虎踞,穆老師便憂思不已,常常夜不能寐,與她來往書信,不是在教她所記兵法,便是在回憶軍中典故說與她聽,還有她所知的西州一切,事無巨細。
生怕她這個學生有個好歹。
又自知幫不上忙,唯能靜守在家不添亂,克制的很,將一切柔軟肚腸都化在一趟趟不辭辛勞往返永寧城,拜訪諸門學者,找尋兵法兵書謄抄給她的途中。
老師明明在家,三餐定時,再見面,卻是形銷骨瘦,平添幾分老態。
前幾日陰雨,吹了些涼風,又添了病癥。
這也是田夫人堅持不進山的原因之一。
哪怕李雪梅回家后和她說小二好好的,穆女官依舊心中記掛。
直到閆玉全須全尾活潑亂跳的出現在她面前。
穆女官這顆心才徹底放回到肚子里。
精神頭一下就回來了。
病也好了大半,只還有些虛。
“為師怎么說也教導了世子妃幾日,說的話,她還是能聽進些的。”
穆女官腰挺的很直,走動間,身上的衣袍連一個多余的褶子都不出。
“英王與世子都不在府中,世子妃是唯一的女主人,豈能輕易離開,旁的人,怕是勸說不動。”
閆玉心說,所以我才讓魏七去啊,這小子渾的很,世子妃不走,他,咳咳咳,應該能想出辦法讓世子妃上車吧……
啊啊啊啊沒卡上時間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