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內,因大皇子妃突然病重,氣氛也變得緊張起來。
夏家。
夏賀正從外頭回來。
如今管家的事兒也都交給了徐沁涵,她也不過是個擺設罷了。
故而,整日也閑的發悶。
“夫君。”鳳司清連忙迎上前去。
夏賀笑吟吟道,“這大皇子妃病重的事兒,你可知道?”
“倒是聽說了。”鳳司清低聲道。
“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夏賀慢悠悠道,“知曉你與你家長姐不怎么親昵,你只管待在院內就是,莫要去摻和。”
“好。”鳳司清溫聲應道。
對此,她倒是沒有興趣。
好在,夏大夫人如今的心思都放在了那孫子上,也是因徐沁涵很會頭其所讓,哄得夏大夫人團團轉,反倒將夏賀給冷落了。
鳳司清很清楚,若非是自己,夏賀也不會如此。
可是夏賀反倒覺得如此甚好。
畢竟,如今這才是他想要的日子。
“你若真的想要個孩子,不如去一趟南山如何?”夏賀提議道。
“南山?”鳳司清眨了眨眼,似是想到了什么?
她隨即便道,“要不,我還是去求大姐姐吧。”
夏賀看向她,“那可是難為你了。”
“不妨事。”鳳司清也不想看著徐沁涵太過于得意了。
夏賀反倒是擔心她因此而心情不好。
二人溫存了一會,夏賀便被夏宰相喚走了。
鳳司清靠在軟榻上,半瞇著眸子。
“二小姐,聽說大小姐這些時日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里頭,也不知在忙什么?”環兒看向她,“您若是這個時候前去,怕是也會碰一鼻子灰。”
“母親這個年紀了,都又生了一個,而且,還因為這個孩子,反倒將一直受寵的陳姨娘給收拾了,我呢?”鳳司清嗤笑一聲,“若真的生不出一個來,怕是到時候真的是什么都落不下。”
鳳司清后悔自己當初入宮去了。
可是,如今她的生死也是捏在麗妃的手中。
否則,環兒便不可能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其實,鳳司清是很清楚的,只是卻不知曉這背后到底還藏著什么陰謀。
麗妃一直不肯用她,想來,是要等到最后的時刻。
原本,鳳司清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可是如今……
鳳司清遇到了夏賀,他怕是這世上真心待自己好的了。
鳳司清怎么可能不動心呢?
她沉默了許久之后,才說道,“明兒個先去瞧瞧。”
“也是姑爺疼您,哪有出嫁之后的姑奶奶老往娘家跑的?”環兒在一旁道。
“是啊。”鳳司清嘴角含笑,“好了,去準備吧。”
“是。”環兒垂眸應道,便去了。
翌日。
鳳司清稟報了夏大夫人,便坐著馬車去了鳳家。
畢竟,夏大夫人還是會看在夏賀的面兒上,給鳳司清幾分薄面的。
鳳司清到了鳳家,先去了于氏那。
于氏知曉她前來所為何事。
“這幾日,傾兒一直待在院子內,這大皇子妃的事兒,你自然也是聽說了。”
“母親,昨兒個夫君也與女兒提起了。”鳳司清順著于氏的話道,“還說讓女兒去南山呢。”
“南山?”于氏皺眉道,“哎,這南山豈是你能去就去的?”
“女兒也覺得是。”鳳司清斂眸道,“可是如今這個時候,女兒也是沒有法子。”
于氏重重地嘆氣,“你啊,待會你自己去說。”
“是。”鳳司清見于氏心軟了,連忙應道。
沒一會,鳳司清便去了鳳如傾那。
鳳如傾當然清楚鳳司清前來的目的。
只是如今她正在緊要關頭,到底也不能分心。
鳳司清也只能在外頭耐心地等著。
直等到天黑。
鳳如傾終于研制了出來,她深深地吐了口氣。
等出來之后,看向鳳司清。
鳳司清上前福身,“大姐姐。”
“二妹妹。”鳳如傾看向她道,“你當真要冒這個風險?”
“是。”鳳司清點頭應道。
鳳如傾又道,“若到時候沒了性命呢?”
“我也愿意。”鳳司清肯定道。
“我不想到時候你反過來咬我一口。”鳳如傾說的倒是直白。
鳳司清連忙道,“我寫下書信,后果自負。”
“好。”鳳如傾答應了。
鳳司清便連忙前去寫了,遞給鳳如傾。
鳳如傾看過之后,便說道,“既然如此,那二妹妹便按照我給的方子,每日服用,每隔半月前來我這。”
“多謝大姐姐。”鳳司清頓時喜出望外。
鳳如傾便將方子遞給她。
鳳司清感激不已,寶貝似地拿著方子走了。
她興沖沖地去了于氏那。
于氏看向她道,“這些年,你大姐姐雖然嘴上不說,可還是暗中在給你想法子。”
“嗯。”鳳司清點頭,“母親,女兒斷然不會忘恩負義的。”
“那便好。”于氏點頭,便目送著她離開。
鳳司清這才坐著馬車回了夏家。
夏賀回來并未瞧見她,正打算去接她,剛到了府外,便見她下了馬車。
夏賀連忙迎上前去,“怎么這么晚?”
“走。”鳳司清便牽著他的手往里頭去了。
夏賀見她滿面笑容,倒也明白了。
等回了院子,她便將方子遞給他。
“這可是是好事啊。”夏賀知曉,鳳司清一直想要一個孩子。
鳳司清激動地落淚,“希望能夠如愿。”
這下子,夏賀也跟著高興起來。
鳳司清便按照方子,開始服用。
這廂。
大皇子府內,反倒是陰云密布。
君昊陌神情哀傷,卻也不知所措。
獨孤皇后見他這般,很是擔心。
“眼下只能另想法子了。”獨孤皇后看向君昊涎道。
“煩勞母后擔心了。”君昊涎斂眸。
獨孤皇后嘆了口氣,“眼下,還是要盡快地想法子。”
如此,獨孤皇后便又在大皇子府待了兩日,這才回宮。
鳳如傾坐著馬車前來大皇子府。
她行至偏殿內。
獨孤婉卿容貌瞧著憔悴了不少,外頭的太醫依舊是一籌莫展。
鳳如傾走上前去,“大皇子妃。”
“哎。”獨孤婉卿幽幽道,“本宮這身子,到底也是無用了。”
鳳如傾很清楚這意味著什么。
她斂眸,隨即便握著獨孤婉卿的手,順勢將瓷瓶放入了她的手中。
等她出去之后,也只是朝著君昊涎微微福身,便離去了。
等出了大皇子府。
君昊陌卻剛剛下了馬車。
“二殿下。”鳳如傾見狀,恭敬地行禮。
“可是見過了?”君昊陌問道。
“是。”鳳如傾點頭,“臣女也無能為力。”
“嗯。”君昊陌神情淡然,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鳳如傾能夠感覺得到他已然看透了一切。
她斂眸,便也不再多嘴。
君昊陌頭一回變得如此沉默,而且,直接越過她,入了大皇子府。
鳳如傾只覺得在他經過的一剎那,她身上忍不住地凝結了一層寒霜。
她轉眸看了一眼,也不敢直視,便徑自走了。
她坐在馬車上,幽幽地吐了口氣。
“主子,這二殿下適才的神情有些可怕。”瑯芙在一旁道。
“的確。”鳳如傾合起雙眸,“走吧。”
“是。”瑯芙垂眸應道。
大皇子妃的病情一直不見好轉。
鳳如傾又再次地待在府上,再也沒有出去過。
朔惜雪時不時地去大皇子府看望大皇子妃。
每每,都會哭紅了雙眼,看著好不傷心。
獨孤家。
獨孤鼎正乖順地站在大堂。
獨孤大老爺瞥了他一眼,“這些時日,你倒是安靜的很呢。”
“父親難道一點都不擔心大姐姐?”獨孤鼎也反問道。
“擔心?”獨孤大老爺冷笑一聲,“自然是擔心的,只不過,我也不能去。”
“這外頭都在傳,說大姐姐此番病了,乃是因上回為了大皇子去了南山,被反噬了。”獨孤鼎說道。
“胡說八道。”獨孤大老爺沉聲道,“外頭的那些傳聞,豈能作數?”
“可是皇上萬一當真了呢?”獨孤鼎又道。
“那便是獨孤家的劫數了。”獨孤大老爺又道,“若真的有那么一日,你該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兒子只想娶她。”獨孤鼎直言道。
“你還真是……”獨孤大老爺冷哼道,“執迷不悟。”
“父親。”獨孤鼎連忙道,“兒子只是不想食言罷了。”
“好,好。”獨孤大老爺輕輕點頭,“既然如此,那便隨你吧。”
“兒子告退。”獨孤鼎行禮,便退了下去。
如此,便又過了一月。
鳳司清每日都會按照方子吃藥,又會來鳳如傾這針灸。
這身子倒也比尋常好了不少。
直等到半年之后。
鳳司清竟然真的有喜了。
她高興不已,生怕這孩子有個閃失,又不敢請府上的大夫,便回了鳳家。
鳳如傾倒是清楚她的心思,生怕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有任何的不妥。
“大姐姐。”鳳司清被攙扶著連忙上前行禮。
鳳如傾見她這般,又看了一眼身旁的環兒,便又道,“二妹妹想要在這養胎?”
“是。”鳳司清看向她,“大姐姐,我也是擔心這孩子……”
“可你也知曉這其中的風險。”鳳如傾說著的時候,還不忘意味深長地看向環兒。
何人可受不住鳳如傾那刀人的眼神,連忙垂眸不敢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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