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是獨孤大公子,如今這樣過來,也太失禮了。”獨孤婉卿臉色一沉。
“大姐。”獨孤鼎上前,“二殿下又不是外人。”
“那也是皇子。”獨孤婉卿直言。
“知道了。”獨孤鼎便從鳳如傾的手中奪過她正拿起來的葡萄,放入口中,美滋滋地走了。
“沒個正形。”獨孤婉卿無奈地嘆氣。
鳳如傾淺笑道,“原先也不知曉他竟是如此。”
“他啊。”獨孤婉卿感嘆道,“原先,也沒有瞧著這般高興過。”
鳳如傾的臉頰明顯染上了一抹紅暈。
獨孤婉卿感激地看向她,“今日若非是你……”
“此事兒也許便是冥冥之中的。”鳳如傾看向她,“希望五年之后,能夠有奇跡。”
“即便沒有希望了,我也知足了。”獨孤婉卿輕聲道。
鳳如傾輕輕地點頭,“嗯。”
朔惜雪感嘆道,“大殿下這也算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這話說的……倒也在理。”獨孤婉卿捏了捏朔惜雪的鼻子。
“不如,表姐就趁著這個機會,與大殿下生個孩子?”朔惜雪湊近道。
獨孤婉卿的面色一紅,又道,“端看殿下的身子了。”
鳳如傾抿唇不語。
畢竟,這種事兒,她也不好說。
這樣看來,很多事情,看似提前了,卻又與前世有所牽扯。
也許,這五年,還會有什么變故。
直等到大皇子醒了之后,獨孤婉卿已經迫不及待地守著了。
君昊涎緩緩地睜開雙眼,愣了一下,才看向她,“我……這是?”
“大殿下,你總算醒了。”獨孤婉卿連忙打量著他,“可有不舒適的?”
“口渴。”君昊涎的嗓子有些沙啞。
獨孤婉卿親自倒了溫水,又嘗了嘗,才遞給他。
他徑自便灌了一杯,才算是舒坦了。
“我還活著?”君昊涎不敢相信。
獨孤婉卿紅著眼眶,“還活著。”
“活著……真好。”君昊涎感嘆道。
獨孤婉卿咬著唇,可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君昊涎輕聲道,“我還能活多久?”
“五年。”獨孤婉卿如實相告。
“那也夠了。”君昊涎到底沒有太多的奢望。
鳳如傾見他如此,便說道,“這也是暫時的,也許會有奇跡呢?”
“到時候再說。”君昊涎直言道。
“是。”鳳如傾點頭應道。
君昊涎又看向鳳如傾,“多謝。”
鳳如傾連忙福身,“乃是永慶王救了大殿下。”
“永慶王?”他一怔,“不是杳無音信了數十年嗎?”
“他一直都在京城。”鳳如傾回道。
“可是……”君昊涎倒是沉默了。
獨孤婉卿便給君昊涎解釋了一番。
君昊涎一聽,勾唇淺笑,“我倒是羨慕王叔了。”
鳳如傾又給君昊涎診脈,確認他無礙之后,便先告退了。
接下來的幾日,鳳如傾都待在了大皇子府內。
而大皇子起死回生之事也傳遍了整座京城。
一時間,百姓們也眾說紛紜。
直等到確認大皇子無礙之后,鳳如傾才離開。
獨孤鼎這幾日也陪著她。
二人從大皇子府出來,獨孤鼎親自送她回去。
鳳如傾看向他,“大皇子與大皇子妃當真是讓人羨慕。”
“只可惜……”獨孤鼎感嘆道。
鳳如傾淺笑道,“這不是還有五年嗎?”
“嗯。”獨孤鼎握緊她的手。
鳳如傾想了想,便又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這三年怎么這么漫長。”獨孤鼎將她攬入懷中,“我都等不及要將你娶回家了。”
“這么著急?”鳳如傾仰頭看向他。
“嗯。”獨孤鼎點頭。
鳳如傾勾唇淺笑,便這樣靠在他的懷中,感受著他因她而起伏的胸膛,不知何故,她的心也隨之跳動著。
這一刻,鳳如傾似乎明白了什么?
前世,她對君昊陌的愛意,到底有多深呢?
若真的深愛過,又為何能夠允許這一世不去恨他呢?
那種怨恨,卻是因他對自己生前與生后的反差。
鳳如傾突然覺得,前世的自己,將君昊陌當做了救命稻草,所以,她不希望自己最后的生命就此終結,至于男女之情,是有過的,卻也沒有像對獨孤鼎如此來得更純粹。
她靠在獨孤鼎的懷中,感受著彼此的心跳,她緩緩地閉著雙眼,她突然很想抓住這樣的溫暖。
獨孤鼎只是認真地看著她。
鳳如傾感受到了他熾熱的目光,不知何故,反倒覺得很是安心。
她感嘆了一聲,“你說我們真的能成親嗎?”
“能。”獨孤鼎斬釘截鐵的說道。
“可是,前路艱難重重。”鳳如傾嘟囔道。
她清楚君昊陌的性子了,既然他認定了她的價值,必定會用盡一切手段逼她就范。
獨孤鼎感受到了她的不安,“不論如何,我都會娶你。”
鳳如傾睜開雙眼看向他,“好。”
獨孤鼎情不自禁地在她的唇角落下一個淺吻。
直等到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
“到了。”
鳳如傾從他的懷中離開,臨下馬車的時候還看了他一眼。
獨孤鼎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若有事兒,老地方見。”
“嗯。”鳳如傾點頭,便下了馬車,腳步輕快地進了府。
獨孤鼎的馬車才離去。
老夫人那一直在等著她。
鳳如傾徑自入內。
“大皇子的事兒,你也該好好想想。”老夫人直言道。
“看來祖母都知道了。”鳳如傾笑著道。
“你如今是越陷越深了。”老夫人嘆口氣道,“如此,你當真覺得能夠與獨孤家的小子在一起?”
“這……”鳳如傾沉吟了片刻,“祖母,他許諾孫女,定然會娶孫女。”
“可是……”老夫人搖頭,“以他如今的本事,終究是無法對抗過皇家的。”
鳳如傾又道,“孫女與他一同面對。”
“面對?”老夫人又道,“將鳳家也一并奉上?”
鳳如傾沉吟了片刻,“若真的到了那一步,孫女自行除名。”
老夫人暗自搖頭,“那你就更沒有對抗的籌碼了。”
鳳如傾突然覺得自己想的還是太天真。
其實并非是她想的太天真,而是因為她一直抱著幻象,因為,她感受到了獨孤鼎對她的深情。
若非他再次地回來,她必定不想如此。
可現在……
鳳如傾斂眸,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她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定,在這一刻,卻有些猶豫了。
她斂眸,“孫女……到時候斷然不會牽累了鳳家。”
“你想好就是。”老夫人淡淡道。
“是。”鳳如傾點頭應道。
老夫人便也不多說什么了。
鳳如傾從老夫人的院子出來,一時間也是感慨萬千。
沒了適才與獨孤鼎在一處的喜悅,反倒是憂心忡忡的。
她回了自己的院子。
“主子。”瑯芙將一封密函遞給她。
她拿過看了一眼,雙眸閃過一抹詫異,“就按照原先說的去辦就是了。”
“是。”瑯芙垂眸應道。
鳳如傾一手撐著下顎,一手轉動著一顆珠子。
卓氏的密室,如今還沒有動靜。
可見,卓氏背后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她又想起君昊陌來,還有三年的時間,他定然會有所動作。
只不過,她不太清楚,君昊涎的用意。
他對這皇位好像不甚在意啊。
就如同永慶王那般。
若如此,君昊陌的皇位便不會受威脅。
那她必定要趕在君昊陌真正地掌權之前,與獨孤鼎在一起。
那么,她也該提前做好準備。
獨孤鼎也不知道有什么謀劃。
鳳如傾越想越覺得煩躁,忍不住地唉聲嘆氣。
此時。
她收到了一張帖子。
“夏大小姐?”鳳如傾盯著那帖子,露出一抹詫異之色。
“主子,這夏家好端端的怎會給您送帖子呢?”瑯芙看向她,“您如今可是戴孝之身啊。”
“是啊。”鳳如傾把玩著那帖子,沉默了許久。
夏家……
“主子可是要去?”瑯芙連忙問道
“去。”鳳如傾淡淡道,“既然人家送了帖子,必定也不會有所避諱,去就是了。”
“是。”瑯芙垂眸應道。
翌日。
鳳如傾晌午之后便出了府。
她坐在馬車上,手里頭拿著那帖子看了又看。
這夏家好端端的怎會給她下帖子呢?
更何況,還是在這個時候。
鳳如傾滿腹疑惑。
待到了夏家,她下了馬車。
角門處,已經有嬤嬤在等著她。
瞧見她的時候,便徑自上前,“老奴見過鳳大小姐。”
“嗯。”鳳如傾微微頷首。
“請。”嬤嬤連忙側著身子引她入內。
鳳如傾便徑自前去。
等入了夏家,迎面吹來一股風,夾雜著一股淡淡的花香味,乃是梔子花香。
瑯芙與瑯影則是警覺地跟在后頭。
待到了一處院子,鳳如傾入內,便瞧見一女子正立于院內。
她身著一身水青色長裙,發髻上戴著一朵盛開的梔子花,長發散落,微風輕輕地吹動,更顯靈動雅靜。
她眉宇間透著一股淡然之色,乃是天生的對萬物的那種淡漠。
她看向鳳如傾的時候,也多了幾分地探究。
鳳如傾走上前去。
“鳳小姐。”夏玲瓏溫聲道。
“夏小姐。”鳳如傾微微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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