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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卻漸漸地不覺得難受了。
鳳如傾也連忙放入自己的口中,瑯芙與瑯影也吞咽了下去。
“先不走了。”鳳如傾覺得依著他們這樣的狀況,再繼續上山,真的很困難。
“這個地方?”獨孤鼎瞧著他們現在正在半山腰上,而且四周都是陡峭的山坡,還有荊棘密布。
鳳如傾反倒覺得這個地步歇息不錯。
畢竟,她感覺得到再往前行,也不知道還會遇到怎樣的大麻煩。
而且,獨孤鼎似乎對這條路并不熟悉。
鳳如傾看向他,“你原先走的是哪條?”
“我?”獨孤鼎手手指了指,“那條。”
“那就是背道而馳了。”鳳如傾直言道。
“嗯。”獨孤鼎點頭,“沒有想到你會選與我相反的路。”
鳳如傾抬眸看向遠處,“我們之間,看似有交集,卻總是忽遠忽近的。”
“怎么還攀扯上這個了?”獨孤鼎忍不住道。
鳳如傾勾唇淺笑,便就地而坐。
瑯芙與瑯影的確有些不舒服。
“這是什么?”瑯芙看著手中的東西問道。
“薏子。”鳳如傾低聲道。
“屬下聽說過,對祛除瘴氣有奇效。”瑯影連忙回道。
“嗯。”鳳如傾點頭,“我也沒有想到這里竟然會有。”
“可這里,也不像能夠長這些的?”瑯芙又說道。
“所以才覺得奇怪。”鳳如傾皺眉,“所以,咱們先等等再上山。”
“是。”瑯芙與瑯影連忙應道。
鳳如傾側眸看向獨孤鼎。
見他捂著胸口,微微皺著眉頭。
“怎么了?”鳳如傾問道。
“憋悶。”獨孤鼎回道。
鳳如傾便來回尋找,又看向瑯影,“將你藏著的酒拿過來。”
“主子。”瑯影一怔,“您怎么知道屬下帶酒了?”
“聞到了。”鳳如傾看向她。
瑯影連忙遞給她。
鳳如傾將酒囊打開,聞了聞,“喝一口。”
獨孤鼎狐疑地看向她,“雄黃。”
他皺著眉頭灌了一口,只是緩緩地閉上眼。
漸漸地,日頭越來越毒。
鳳如傾轉眸看向他,“感覺怎么樣了?”
“好多了。”獨孤鼎抿了抿唇。
鳳如傾看得出來,這里再往深處走,必定會有沼澤,否則不可能有如此濃的瘴氣。
獨孤鼎似乎對這種瘴氣有某種的不適,看來他曾經應當陷入過這樣的瘴氣中。
可是,獨孤鼎是不可能說出口的。
刺眼的陽光直射過來,他半瞇著眸子,看了一眼,“現在能走了?”
“嗯。”鳳如傾點頭,正好,趁著現在能看得清楚,繼續往前。
這蒼茫山內竟然還有如此厚的瘴氣。
怪不得,那些一心想要探究奇書的人,到最后只能有來無回。
鳳如傾也是頭一次上來。
她看了一眼,隨即便道,“走吧。”
“嗯。”獨孤鼎淡淡地應道。
那神色瞧著很是嚴肅,卻偏偏又想故作輕松。
瑯芙與瑯影小心地跟在身后。
一行四人便這樣繼續往深處走。
又走了一個時辰,瑯芙與瑯影有些吃力了。
饒是她們有內力傍身,可是,對于這種山中怪異地氣息還是招架不住。
“主子。”瑯芙有些喘不過氣來。
鳳如傾很清楚,再這樣下去,瑯芙與瑯影必定會留在這里。
她又看向獨孤鼎,見他的臉色也是一陣慘白。
“現在下山,也會迷路。”鳳如傾看了一眼山腳下,也是白霧皚皚。
她的話,讓瑯芙與瑯影陷入了沉思中。
比起先前上南山,這個地方,當真是更艱難。
獨孤鼎見她只是盯著前面看,他低聲道,“不走了?”
“我在想,該怎么走?”鳳如傾又道,“老者也不曾與我說,到底走到哪里,才能夠找到奇書?”
“繼續往深處走。”獨孤鼎又道,“到了山頂,便能夠找到了。”
“山頂?”鳳如傾仰頭瞧著,若是按照現在這種情形,估摸著,她們能夠活著爬上山頂,也不知何時了。
可是,大地動就在這幾日了。
鳳如傾隱約感覺到了,為何如今的瘴氣越發地濃了,應當是這地正在輕微地震動了。
鳳如傾看向獨孤鼎,“我想起一件事兒來。”
朔老夫人給了她一樣東西,她一直隨身帶著的。
如今她連忙打開,里頭是一個鏤空的香球,她打開,里面有一顆藥丸。
她嗅了嗅,雙眸閃過一抹驚訝,隨即,便將那藥丸用力一捏,里面竟然是一個小瓶子,瓶子內有十顆褐色的小丸子。
她便將那小藥丸倒入自己的口中,只覺得一股清涼之氣直抵心口。
她便倒了一顆給獨孤鼎。
獨孤鼎接過,也毫不猶豫地吞了下去。
瑯芙與瑯影也快速地吞了。
沒一會,四人便覺得渾身沒了那股子憋悶之氣。
鳳如傾看向他,“走吧。”
“這個是?”獨孤鼎好奇道。
鳳如傾寶貝似地收起來。
“是老祖宗給我的。”鳳如傾得意道。
獨孤鼎見她臉上露出的稚氣,不知何故,眉眼間染上了一抹笑意。
瑯芙與瑯影也覺得舒服多了。
幾人便也不再耽擱,繼續往山上爬。
說來也奇怪,這藥丸當真厲害,四人走了一路,即便面前的瘴氣越來越濃,可,他們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
鳳如傾沉默了好一會,突然覺得朔老夫人讓她尋找的滄瀾,也許并非是薏子。
直等到了半山腰,突然空中盤旋著一只鷹。
“這只鷹……”鳳如傾仰頭看去。
便瞧見那鷹朝著另一個方向飛去。
鳳如傾看著不遠處,一道金光閃過,似乎有什么東西刺痛了她的雙眼。
鳳如傾眉心處突然一疼,整個人也跟著冷汗直冒。
她連忙捂著頭,半蹲在地上。
“怎么了?”獨孤鼎擔憂地看向她。
“頭疼。”鳳如傾低聲道。
“我看看。”獨孤鼎連忙拽起她捂著頭的手,便對上了她那眉心處的朱砂痣。
他雙眸閃過一抹詫異之色,又看向她,“你眉心的朱砂痣……”
“疼,跟灼傷了似的疼。”鳳如傾哭著道。
“蓮花。”他嘟囔道,“血蓮。”
“什么?”鳳如傾一怔,不解地看向他。
“主子,您的額頭。”瑯芙與瑯影也是驚訝不已。
瑯影連忙從腰間拿出一面銅鏡遞給她。
鳳如傾接過,便瞧見了自己眉心處的朱砂痣竟然像是裂開了,漸漸地變成了一朵妖艷無比的紅兒蓮花。
那蓮花像是能夠滴出血來。
而空中盤旋著的鷹,突然朝著她沖了過來。
那速度,還有那雙陰鷙的眸子,此刻正盯著她的眉心。
“當心。”獨孤鼎突然擋在了她的面前,將她攬入了懷中。
鳳如傾還未反應過來,便瞧見那鷹已經撞了過來。
只不過,在快要撞到獨孤鼎后腦的時候,直接劃過飛走了。
他隨即落在了不遠處的山澗上,只是靜靜地看著鳳如傾。
鳳如傾不解地看了過去。
獨孤鼎低頭看向她,“沒事吧?”
“沒事。”鳳如傾搖頭,突然覺得眉心處不那么疼了。
獨孤鼎瞧著她眉心處的蓮花消散了,便成了一顆淡淡的朱砂痣。
他定睛一看,突然道,“怪不得皇上會執意讓你嫁給君昊陌。”
“嗯?”鳳如傾不解地看向他。
“你這樣,他是不可能放過你的,若你真的想要反抗,便是用全族人作為陪葬。”獨孤鼎低聲道。
鳳如傾看向他,突然道,“看來,你已經做了決定了?”
“若是……我還想跟你在一起呢?”獨孤鼎輕聲道。
“什么?”鳳如傾一愣,問道。
此時,山澗處突然搖晃起來,一顆巨大的石頭滾落而下。
那鷹繼續盤旋在了空中。
鳳如傾清楚,鷹在提醒他們這里有危險。
眼看著那大石要朝著他們砸過來,鳳如傾連忙拽著獨孤鼎的手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瑯芙與瑯影緊緊地跟著。
在大石頭滾落的最后一刻,幾人終于躲在了一塊大石后頭。
那大石直接滾落下去,撞在了一顆大樹上。
四人沉默了好一會,才暗暗地松了口氣。
鳳如傾只覺得獨孤鼎的雙眼太過于灼熱。
她低頭才發現,自己竟然緊緊地握著他的手。
她連忙要松開,卻被獨孤鼎反握著。
“有一日,倘若我松開了你的手,便說明……我真的放手了。”獨孤鼎突然說道。
鳳如傾看向他,“所以呢?”
“就這樣握著。”獨孤鼎淺笑道。
鳳如傾被這一刻的獨孤鼎所感動了。
她明明告誡自己,莫要將他卷進來,可是,此時此刻,卻終究還是動了心。
鳳如傾任由著他握著手,隨即便看向那塊石頭。
瑯芙與瑯影先趕過去了。
“主子,這石頭上有字。”瑯芙連忙道。
“我看看。”鳳如傾往前走。
獨孤鼎卻一直握著她的手。
她心頭一暖,嘴角也抑制不住的微微淺笑著。
這山中密林成群,偶爾會有鳥鳴聲,一陣風吹來,帶著一絲的涼意。
可是,這突然滾下來的石頭,反倒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鳳如傾行至大石面前,那石頭上的確印著字。
只不過,那字隱隱約約的,只能看見一半。
另一半卻不知是什么?
鳳如傾伸手放在了那石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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