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朔霖顯然應道。
朔惜雪看向他們,“我就安心地待著就是了,反正我也什么都幫不上。”
鳳如傾見朔惜雪如此寬心,“到時候啊,我得先給你尋一門好親事才是。”
“給我?”朔惜雪挑眉,“那姐姐呢?”
“我?”鳳如傾抿了抿唇,“我的親事怕是不好辦啊。”
“可若真的如姐姐所言,豈不是真的要嫁入皇家?”朔惜雪看向她。
“若真的避無可避,我也只能硬著頭皮選一個。”鳳如傾直言。
“啥?”朔惜雪驚訝地看向她。
鳳如傾重重的嘆了口氣,“不然呢?”
朔惜雪眨了眨眼,“若真的如此,那姐姐有沒有相中誰?”
“且等著。”鳳如傾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莫要多想了,總之呢,我定然是要將你給嫁出去的。”
朔惜雪感嘆道,“這可倒好了,我如今也要被逼著出嫁了。”
“誰逼著你了?”朔霖在一旁無奈道。
“姐姐,你當真要先給我找人家?”朔惜雪突然一臉期盼。
鳳如傾勾唇一笑,“這個……我也做不了主啊,逗你的。”
“哎。”朔惜雪這才松了口氣。
鳳如傾想了想,“原先,不是說,獨孤鼎與你……”
“罷了。”朔惜雪連忙擺手,“你瞧瞧他,心里眼里可都是你,我可沒有這個福分。”
“他?”鳳如傾沉吟了片刻,“我也不知該說什么?”
“你跟他不是?”朔惜雪湊近,“到底怎么回事?”
“當時也不過是權宜之計,只是沒有想到,他……突然就……”鳳如傾倒也沒有避諱。
朔惜雪驚訝地看向她,“此事兒知曉的人不多,可是,他跟著你前去莫城的事兒,卻是人盡皆知的,如今大家都說,獨孤鼎被送出去,是擔心到時候皇上發難。”
朔惜雪又嘟囔著,“姐姐,獨孤鼎待你真的不同。”
鳳如傾看著她,“他算來不也是你的表哥?”
“我也只是私底下這樣直呼其名。”朔惜雪冷哼一聲,“所以,我與他是不可能的。”
鳳如傾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前世,當初的朔惜雪也是這般,可自己卻偏偏容不下她,見不得她這般的性子。
如今想起,終究是對不住她。
畢竟,若非是自己前世對她的偏見,也不會讓她最后落得那樣的下場?
鳳如傾握緊她的手,“你放心吧,我是不可能讓你受委屈的。”
朔霖笑吟吟道,“你對妹妹還真是好。”
“那是自然。”鳳如傾挑眉,“我是將她當成親妹妹看待。”
“那你為她人著想,可曾替自己想過?”朔霖又問道。
“想過啊。”鳳如傾說道,“所以,我才不想嫁入皇室。”
“好吧。”朔霖無言以對。
只不過,卻佩服與她的勇氣。
能夠直接面對,卻并非是唯唯諾諾的。
鳳如傾知曉造成眼前的這個局面,雖說她還是沒有全部地掌握主動權,可,最起碼她還是給自己盡快地找到了一條出路不是?
鳳如傾笑吟吟道,“放心吧,我是不可能讓你們有事的。”
這樣的承諾,即便是朔霖,也不可能如此篤定地說出口,可她偏偏是個女子,卻這樣保證著。
朔惜雪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當初她就覺得鳳如傾能夠成為她面前的一道光,果真如此。
她看向面前的人,接著說道,“姐姐,你需要我做什么,我也會盡力去做的。”
“嗯。”鳳如傾捏了捏她的臉頰,“好好地讓自己活著。”
“好。”朔惜雪莞爾一笑。
朔霖看向她,“難道我就是個擺設?”
鳳如傾抬眸看向朔霖,“大哥可不是。”
“這還差不多。”朔霖不甚唏噓。
“那我呢?”蒼雪也睜開雙眼看向她。
“你可是我的弟妹。”鳳如傾握著她的手。
“奇怪,為何長房沒有長子?”蒼雪不解地看向她。
鳳如傾搖頭,“母親過世之后,便續弦了,而如今的母親嫁入鳳家之后,父親便去了邊關,一直沒有回來。”
“你父親也真是狠心啊。”朔惜雪忍不住道。
鳳如傾斂眸,“也許是父親接受不了母親故去的事實,他一直在逃避。”
“鳳將軍一直在邊關,也是為了讓鳳家在京城能夠安然無恙的。”朔霖看向她,“至于這長房無子,可是鳳家需要的是一個能夠擔負起鳳家日后榮光的人。”
“嗯。”鳳如傾點頭,“所以,宸弟自幼便被帶去了邊關,是祖父與父親一手調教的。”
“這便足夠了。”朔霖說道。
“我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鳳如傾又道,“若真的讓如今的卓氏有個孩子,怕是鳳家會不得安生。”
“是啊。”朔惜雪皺眉道,“她將鳳慧清過繼到自己的名下,讓她成了正經的嫡出小姐,可是卻依著自己的性子教導出來,怎么看都覺得很是欠缺。”
“嗯。”鳳如傾點頭,“這不正是她想要的?”
“哎。”朔惜雪感嘆了一聲,“不過,你真的任由著她們母女二人為所欲為?”
“現在她們能做什么?”鳳如傾不以為然,“原先是想借著獻寶的名頭,抬高自己的名聲,可沒有想到,反倒讓自己陷入了尷尬之中。”
“就是。”朔惜雪嗤笑一聲,“罷了,她那樣,如今也只有跟徐大小姐一處玩樂了。”
“不過,說起這個,如傾妹妹,你到底知道了徐家什么秘密,我總覺得她們怕是會對你……”朔霖看向她。
“我也不能說。”鳳如傾無奈,“若真的說了,豈不是讓你們也受牽累了。”
朔霖知曉她的良苦用心,“我多嘴了。”
“大哥,我能做的,便是盡可能地不拖累你們。”鳳如傾直言,“能夠與你們相識,已然是我的幸運。”
“我也是。”朔霖直言。
鳳如傾勾唇一笑,“日后,我怕是要做一些旁的事情了。”
“什么?”朔霖一怔。
“比如……我真的被外頭的名聲所累,你們也該想好退路才是。”鳳如傾說的很直白。
“不會。”朔惜雪握緊她的手,“我不想讓姐姐獨自面對。”
“放心吧。”鳳如傾連忙道,“我也只是說如果。”
“嗯。”朔惜雪緊皺的眉頭才松開了一些。
蒼雪看著她們,“咱們就這樣干耗著?”
“嗯。”鳳如傾點頭。
“主子,府上有動靜了。”
半夜的時候,瑯芙上前稟報。
鳳如傾淡淡道,“這么快?”
“像是千機營的人。”瑯芙回道。
“千機營?”鳳如傾挑眉,“這千機營對我的追殺令還沒有結束呢。”
“千機營?追殺令?”朔霖好奇地看向她。
鳳如傾淺笑,“此事兒后頭再說,這千機營的人去何處了?”
“去了大公子的院子。”瑯芙回道。
“做什么了?”鳳如傾又問道。
“直接將大公子給……帶走了。”瑯芙皺眉。
“可跟著了?”鳳如傾問道。
“是。”瑯芙垂眸,“帶去了宮中。”
“宮里頭?”鳳如傾挑眉,“這倒是難辦了。”
“這樣明目張膽地帶入宮中?”朔霖看向她,“這是何故?”
“不知道。”鳳如傾搖頭。
“不如,我明日去瞧瞧?”朔霖提議道。
“你可不成。”朔惜雪攔著,“千機營帶入宮的,自然是皇上下令的。”
“沒有圣旨,便這樣私下將人帶入宮中,也不知曉是何意?”鳳如傾皺眉,“除非有人假傳圣旨。”
“可是千機營的人只有皇上能夠調動,更何況,假傳圣旨也不可能管用。”朔霖直言。
鳳如傾沉吟了片刻,“看來只能是皇上。”
她當然清楚,可卻也不能直接說出,畢竟,現在如今的她,的確是不知道的。
朔霖皺眉,“這好端端的為何會將他帶去宮中呢?而且還是千機營的人。”
鳳如傾也很是擔心,故而,她如今只能想著先入宮去。
“被千機營帶走的人,即便不死,也會被扒一層皮。”朔霖忍不住道。
鳳如傾的臉色越發地陰沉。
蒼雪沒有想到,會是如此。
大哥如今下落不明,而自己的未來夫君也被千機營帶走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難道是因為她是個不祥之人?
蒼雪緊咬著唇,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鳳如傾看向她,“莫要多想,此事兒不簡單,皇上就要動手,必定是為了旁的。”
“還能為了什么?”蒼雪抽泣道,“我現在便入宮去。”
“這個時候,你也進不了宮門啊。”鳳如傾忍不住道。
朔霖臉色一沉,“咱們這樣沖進去,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那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蒼雪頓時撲倒在軟榻上嚎啕大哭。
朔惜雪也沒有想到,原本是大喜的日子,為何會變成這樣?
鳳如傾看向朔霖,“等到明日一早。”
“嗯。”朔霖點頭。
這下子,幾人便坐在一處等著。
當真是度日如年,那刻漏每滴落一下,都是一種煎熬。
眼瞧著天好不容易亮了。
“主子。”瑯芙匆忙地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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