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父皇擔心,也不想自己深愛的人跟著擔憂,可最終,還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
君昊涎是羨慕君昊陌的,畢竟,他的心智與謀略,的確能夠擔當起這一國的皇帝。
君昊涎并不會記恨君昊陌,反倒很是支持。
故而,前世,君昊陌并未在君昊涎死之后,對效忠與他的人下死手。
這便是因為,君昊涎始終保持著對君昊陌的善意,而且,從未有過想要謀取帝位的心思。
如此一來,先前忠于君昊涎的那些人,到最后,雖不得重用,卻也是善終的。
鳳如傾明白,這也是君昊陌收攏人心的法子。
可是,即便如此,鳳如傾也不想再與君昊陌成親,那個位子,太冷……她真的累了。
而且,最是無情帝王家,她儼然已經看透了。
鳳如傾看向面前的人,心中多少是感慨的。
過盡千帆,到最后,終究無法改變的,也只是她內心對前世的種種。
只不過,她背棄了前世的路,可換來的似乎又是另一條艱難的路。
鳳如傾看向面前的人,接著說道,“這些時日,各府上都發生了古怪的事情,似乎透露著某種危險的信號。”
“哎。”君昊涎淡淡道,“你不摻和,不代表旁人不想拉你下水,除非你真的無欲無求。”
鳳如傾也覺得是。
“這世上,總歸會有些人為了權勢,為了金錢,而拋棄底線。”鳳如傾低聲道,“到最后,成為他人的棋子。”
“你小小年紀,竟然看的如此透徹。”君昊涎不禁對鳳如傾刮目相待。
鳳如傾淺笑道,“這也不過是看過了形形色色嘴上說著不得已,卻在這種虛榮中漸漸地迷失自我,而導致悲劇的他們。”
“是啊,越是處于高位,越是身不由己,畢竟,你的榮辱早已不是你自己,而是你身后的千千萬萬的人。”君昊涎忍不住地感嘆道。
她們生來便有了比較,他們生來便處于權利的漩渦中,他們生來,便已經被安排了以后的道路。
他們不想爭,可,命運總是會讓他們陷入一個又一個名利爭斗中,讓他們一步步地看清楚人性是什么?
他們……終究也不過是這世間的棋子……一場旁人精心設計的……只為了這世間的法則而生存的棋子。
鳳如傾很清楚,皇子,看似風光,卻這風光的背后,背負著的無奈與不得已,怕是也只有他們清楚。
他們即便無心爭奪,可,他們背后的那些人呢?
他們為了自己的榮華,也斷然不會放手。
一步步地將他們視為的推向最高,到最后,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君昊涎雖然身子弱,可他卻是大皇子。
若非是如此,他生來便會被立為太子,必定,按照祖制,長幼有序,他本該就是太子。
可就因他這身子,才會給了旁人不該有的幻想。
那些人漸漸地想要將這種幻想變成現實……
所以便有了明爭暗斗,到最后,一發不可收拾。
鳳如傾暗自嘆氣,前世,君昊陌能夠稱帝,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君昊涎的成全不是嗎?
鳳如傾看向君昊涎,這樣的大皇子,他太過于聰慧的,可,慧極必傷,大概說的便是他吧。
鳳如傾暗自嘆氣,她看著都累,更何況,再卷進去呢?
所以,她這一世,是斷然不會再將自己置于其中的。
朔惜雪皺著眉頭,“我怎么不知道我院子里頭還有密道呢?”
獨孤婉卿等人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朔惜雪這一句話,反倒將氣氛打破了。
獨孤婉卿看向她道,“你還真是可愛的很。”
“怎么了?”朔惜雪一臉憂愁,“到底是誰要害我?”
鳳如傾捏了捏她的臉頰,朔惜雪還真是最強氣氛破壞者。
朔惜雪嘟囔道,“若是被我知道了,我必定手刃了他。”
鳳如傾淺笑道,“怎么?現在不害怕了?”
“怕什么?”朔惜雪盯著她道,“不過,姐姐,你上回帶我去就的那個人,我就是不放心啊。”
“哦。”鳳如傾淺笑道,“這不是為了掩人耳目嘛。”
“這是何意?”朔惜雪不解道。
“就是讓旁人以為他的奸計得逞了。”獨孤婉卿無奈道。
“哎。”朔惜雪雙手撐著下顎,“真復雜。”
“這世上有許多事情,本該簡單的,你卻想的復雜,可,本該復雜的,你又不愿意去深究,反倒看的簡單。”鳳如傾淡淡道。
朔惜雪聽著,似懂非懂。
“就是……不知道比知道的好。”鳳如傾敲了敲她的額頭。
“哦。”朔惜雪嘟著嘴,“我就裝作不知道。”
朔惜雪的話,反倒將眾人逗樂了。
在她們看來,能夠如此,也是最好的。
鳳如傾看了一眼外頭,正好瞧見獨孤鼎站著。
她挑眉,“昨兒個獨孤公子跑的還真快啊。”
“嘿嘿。”獨孤鼎笑著進來,“哪有?這不是有事嘛。”
“呵呵。”鳳如傾冷笑一聲。
“怎么了?”朔惜雪頓時感興趣道。
鳳如傾嘴角一撇,“還不是……那永定王世子突然竄出來,結果他們都跑了。”
“不跑才怪。”朔惜雪連忙道,“換做是我,我也跑。”
“你們……”鳳如傾冷哼道,“太不講義氣。”
“這個嘛……”朔惜雪連忙道,“姐姐你能頂得住,我可不成,你是不知道他……”
鳳如傾見朔惜雪對君羨塵很是頭疼,隨即便道,“我記得上回在姚家,你可不是這樣。”
“他那性子……”朔惜雪湊近道,“說了奇怪,上回他還幫了你呢。”
“他只是身子弱,又不是傻子。”獨孤鼎道。
“可他看著的確是不大聰明的樣子。”鳳如傾補充道。
君昊涎反倒樂了。
獨孤婉卿道,“他素日可精著呢。”
“真的?”鳳如傾不敢相信。
畢竟,前世的君羨塵,的確她是沒有深入接觸過的。
更何況,這一世,她的心思都放在如何避開君昊陌了。
對這個永定王世子沒有太多了解。
“他真的只是身子弱。”朔惜雪湊近道,“而且,他真的是柔弱不能自理。”
“額……”鳳如傾皺眉,“瞧著他那歡脫樣子,也不像啊。”
“他哪里歡脫了?”朔惜雪連忙道,“上回,我還瞧見他剛走了幾步,便直接倒在地上了。”
“哦。”鳳如傾隨即道,“他是不是不能過于運動?”
“對。”獨孤鼎連忙道,“走幾步,便開始喘氣。”
鳳如傾聽著,皺了皺眉頭,“怪不得,上回直接掉進湖里呢,可他為何還喜歡往外頭竄?”
“這不是……貪嘴嘛。”朔惜雪嘟囔道,“這才是最頭疼的,每回都偷跑出去,吃一堆不讓吃的,忌口的,每回都被管家追著抬回去。”
君昊涎聽著便覺得可樂。
鳳如傾嘴角明顯抽搐了好幾下。
獨孤婉卿道,“有時候,我都覺得他是女子。”
“噗……”獨孤鼎噴茶了。
鳳如傾也是差點被茶水嗆到。
難不成他是個女世子?
鳳如傾忍不住地笑了。
如若這樣,倒不失為一個好法子啊。
“你在想啥?”朔惜雪湊近道。
“沒什么。”鳳如傾淺笑道。
“你這笑很狡猾啊。”獨孤鼎也覺得她想到了什么不好的。
鳳如傾擺手道,“我能想什么?”
“對了,你府上的事兒到底怎么樣了?”獨孤鼎看向朔惜雪道。
“我都沒回去,怎么知道?”朔惜雪冷聲道。
獨孤鼎嘴角一撇,“看樣子,朔家完了,我家也該出事兒了。”
“萬一是別人家呢?”朔惜雪又道。
“還能是誰家?”獨孤鼎慢悠悠道。
“不知道。”朔惜雪又道,“這下子,姐姐反倒成了斷案的了。”
“就是。”鳳如傾附和道,“我又不是衙門里頭的,我也不是個斷案的啊。”
君昊涎看向她道,“可是也不知為何,這些時日各府上出事,你都摻和了。”
“我這是抓住了其他府上的把柄。”鳳如傾慢悠悠道,“知道的太多,命短。”
“這是哪里話?”獨孤鼎連忙道,“看來是有人特意引你前去的。”
“那到底會是誰呢?”鳳如傾問道。
“不知道。”獨孤鼎又道,“你自己找啊,皇上賞賜了你一塊令牌,不就是讓你去斷案的嗎?”
“我就是一介女流,怎么就成了斷案的了?”鳳如傾無奈道,“我只想安靜的做個美女子。”
獨孤鼎捧腹大笑。
這是他今年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
鳳如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獨孤鼎連忙止住了笑聲。
鳳如傾盯著他道,“難道我不安靜?”
“安靜……”獨孤鼎端起茶盞,神叨叨道,“鳳小姐是對安靜有什么誤解吧?”
“呵呵。”鳳如傾抬起腳便踹了過去。
“的確安靜。”獨孤鼎連忙躲了過去。
“哎。”鳳如傾忍不住地感嘆道,“我真孤獨啊,竟無人懂我。”
“姐姐,我懂你。”朔惜雪連忙湊近道。
“就是。”鳳如傾握著她的手道,“還是妹妹懂我,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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