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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如傾也察覺到了適才那突然的眼神又出現了,她連忙抬眸看過去,當瞧見徐然對面坐著的人時,她的臉色也不怎么好。
這個登徒子!
鳳如傾只能如此形容。
畢竟,前世的獨孤鼎沒少找她麻煩。
只不過,當初,她因經常前去大皇子府,而被獨孤鼎多次刁難。
畢竟在獨孤鼎看來,鳳如傾明明是二皇子妃了,就應當安分守己一些,為何總是往大皇子府跑呢?
她也不怕惹人非議。
而鳳如傾壓根不理會他,更甚至于,二人到最后鬧到劍拔弩張的地步。
只不過,一切的一切都在大皇子病故之后畫上了句號。
素日對她咄咄相逼的人,到最后也消失了。
鳳如傾仔細地想來,好像大皇子病故之后,她身邊那些看似與她為敵,或者是親近的人,也都一個個地從她面前不見了。
到底去哪里了?
鳳如傾那個時候滿眼都是君昊陌,到底是沒有將任何人都放在眼里。
故而,她也沒有多想,只是兢兢業業地陪在君昊陌的身邊。
現在想想……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了。
頭疼!
鳳如傾揉了揉眉心,看來,她前世被關進家廟的這三年,是相當重要的啊。
就比如,鳳慧清在她被關的三年之間,名聲大噪,整個京城內有誰不夸贊她的?
簡直是如圣女般的存在。
反之,鳳如傾是被冠上妖女的名頭關進家廟的,放出來,也是因老夫人用了先皇的圣旨才將她放出來,又嫁給了君昊陌的,不論她后來如何做,也改變不了眾人對她根深蒂固的偏見。
所以,君昊陌對她……從來都是利用罷了。
畢竟,人言可畏。
而自己又恰恰能夠成為那個為他擋住一切黑暗的人。
這一世,鳳如傾怎么可能再被利用呢?
可是,事情似乎早已改變了。
就連君昊陌對她的態度,也發生了改變。
鳳如傾自顧自地想著。
獨孤鼎正在盯著她看。
“有什么可看的?”徐然不滿道。
“怎么?”獨孤鼎盯著他,“看到你的心眼上了?”
“胡說什么?”徐然頓時惱了。
“表弟。”君昊涎的兩個字,便讓獨孤鼎閉嘴了。
獨孤鼎立馬乖巧地端坐著,還不忘沖著君昊涎咧嘴一笑。
鳳如傾瞧著這樣的獨孤鼎,也只是無奈地扭頭。
果然還是如此……頑劣。
皇上笑看著徐貴妃。
“貴妃若是累了,待會便早些歇息。”
“是。”徐貴妃斂眸應道。
隨即,君昊涎便率先舉杯道喜。
緊接著眾人便開始陸續道喜了。
徐貴妃也逐一地應承了下來。
此時。
鳳慧清上前,將自己的賀禮奉上。
徐貴妃看向鳳慧清,臉上的笑容也盡顯溫柔。
畢竟,鳳慧清今兒個這番裝扮,是徐貴妃最喜歡的。
徐貴妃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便看向皇上。
皇上顯然明白了什么,不過又道,“這是鳳家的四小姐?”
“是。”徐貴妃溫聲道。
“瞧著倒是個聰慧的。”皇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便又道,“只不過聽說她身子弱。”
“日后調養調養便好。”徐貴妃又道。
鳳慧清斂眸,只是安靜地立在那。
君昊陌的臉色不大好看,他哪里還有不明白的,這不是擺明了要將主意打到了他的頭上。
徐然在一旁聽著,那心里頭舒暢多了。
若真的能夠讓這二人成了,他覺得也不錯。
這下子,大殿內滿滿都是看戲的。
徐沁涵此時也道,“慧清妹妹是個難得的可人兒,性子溫柔,知書達理,又聰慧大方。”
皇上也只是笑了笑。
皇后見皇上如此,一言不發。
徐貴妃沖著鳳慧清招手,“你便坐在本宮旁邊吧。”
“是。”鳳慧清柔聲應道,便走了過去,乖順地坐在下首了。
鳳如傾覺得還是得添把火,只不過呢……她音樂感覺到了兩道目光在沖著她看過來。
一道是君昊陌那冷冰冰的眸子,像是要殺人。
另一道便是獨孤鼎那戲虐的眼神。
罷了,她是了解君昊陌性子的,若是她真的摻和了,到最后君昊陌怕是會對她跨出一大步。
為了避免這不必要的麻煩,她還是坐在這看戲就是。
鳳如傾可不想君昊陌在這時候沒了理智,讓她退無可退了。
畢竟,她還沒想好到時候真到了那一步,該尋哪一個來擋著呢。
鳳如傾又重重地嘆了口氣。
君昊陌見鳳如傾不為所動,臉上連一絲變化都沒有,難道她是一點都沒變察覺出來?
君昊陌隱藏與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卻也礙于是在宮宴上不好發作。
此時此刻。
徐然反倒是樂呵呵地看著。
朔惜雪湊近鳳如傾的耳旁道,“怎么回事?”
“嗯?”鳳如傾一怔,“怎么了?”
“皇上怎么沒有接話?”朔惜雪問道。
“還不到時候。”鳳如傾斂眸道。
畢竟,鳳慧清是越過她先去道喜的,如今鳳慧清被徐貴妃留在了身旁,而鳳如傾上前道喜,再行禮,豈不是也給鳳慧清行禮了?
徐貴妃對自己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偏愛啊。
前世,她便對自己不喜愛,處處刁難,不曾想到,這一世依舊如此。
鳳如傾緩緩地起身,正要上前,便見獨孤婉卿突然起身了。
她牽著鳳如傾的手,走上前去。
徐貴妃見狀,便擺手道,“大皇子妃不必如此。”
獨孤婉卿淺笑道,“卿兒與如傾妹妹準備了一份賀禮,還請貴妃娘娘瞧瞧。”
她說罷,便命人將那賀禮奉上。
鳳慧清原本正得意,鳳如傾能夠在自己面前下跪行禮,可不曾想到,半道上竟然殺出了一個大皇子妃。
鳳慧清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可她也只能強撐著笑容,看了過去。
徐貴妃倒是沒有想到,獨孤婉卿會替鳳如傾出頭,不過轉念一想,朔惜雪與鳳如傾義結金蘭,如今朔家自然也是鳳如傾的依仗,大皇子妃幫著她,也是說得過去的。
君昊涎面露寵溺。
獨孤婉卿帶著鳳如傾便先下去了。
二人在偏殿嘀咕了一會,便瞧見二人走上前來。
隨即,二人便端坐與大殿中央。
鳳如傾也沒有想到獨孤婉卿會想出這樣的法子。
徐貴妃驚訝地看著她們。
“你們這是……”徐貴妃好奇地問道。
“貴妃娘娘請看。”獨孤婉卿命人將大殿內的燈等滅了。
隨即,鳳如傾與獨孤婉卿在大殿內翩翩起舞,隨著她們的云袖飛舞,像是灑出了無數的金光。
待在眾人驚嘆的時候,那些金光點點便慢慢地匯聚,緊接著便又變得暗淡。
“掌燈。”獨孤婉卿又道。
隨即,大殿內燈火通明。
眾人便瞧見面前的屏風上竟然閃現出一幅畫來。
花開富貴,福壽延綿。
“好。”皇上率先叫好。
眾人哪里有不捧場的。
徐貴妃瞧著,也很是滿意。
鳳如傾便行至那屏風上的畫前,輕輕地將手放上,只是轉瞬間,手中便多了一個大紅石榴,還有一朵盛開的牡丹花。
她與獨孤婉卿一同上前,一人捧著石榴,一人捧著牡丹花,獻給了徐貴妃。
徐貴妃接過,才發現那大紅石榴乃是用整塊紅瑪瑙所雕刻,而牡丹花乃是用血玉雕刻,寓意著多子多福,富貴榮華。
皇上倒是驚嘆不已。
他看向鳳如傾道,“適才你用的是什么戲法?”
“這乃是障眼法。”鳳如傾回道。
“說來聽聽。”皇上感興趣道。
“臣女若說了,豈不是沒有驚喜了?”鳳如傾又道。
“哈哈。”皇上頓時開懷大笑。
顯然,皇上對鳳如傾與獨孤婉卿的獻禮更喜歡。
眾人也都驚訝于適才鳳如傾的把戲,隨即便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老夫人。
老夫人也只是氣定神閑地吃茶。
鳳慧清坐在徐貴妃身旁,顯得很是多余。
她突然想尋個地縫鉆起來。
二人退下之后,獨孤婉卿笑吟吟地看向君昊涎。
徐貴妃便覺得有些累了,先行告退。
皇上反倒興致勃勃的很,舞姬魚貫而入,而皇帝便與眾人一同吃酒說笑。
獨孤鼎看向鳳如傾,“這個鳳小姐有點意思啊。”
“那今兒個不賜婚了?”徐然關心的是這個。
“賜婚?”獨孤鼎看向他道,“給你嗎?”
“我?”徐然連忙搖頭,“不過,你這樣突然回來,我反倒覺得有古怪。”
“有什么古怪的?”獨孤鼎嘴角一撇,“我也不過是湊個熱鬧罷了。”
“哎。”徐然重重地嘆氣,“我怎么覺得這宮宴又無趣了呢?”
“是有些人的算計落空了吧。”獨孤鼎道。
是啊。
徐貴妃原本想要趁此機會,請皇上給鳳慧清與二皇子賜婚,奈何,皇上竟然給搪塞過去了。
徐貴妃出了宮殿,心中多少是有些不憤的。
“貴妃娘娘,皇上怎么又變卦了?”一旁的趙嬤嬤不解地問道。
“變卦?”徐貴妃冷笑一聲,“他何曾答應過?”
徐貴妃皺了皺眉頭,“走吧,先回去再說。”
“是。”趙嬤嬤垂眸應道。
君昊陌心中是憋著火的,不過到最后又暗暗地松了口氣。
只是他未曾想到自己的母妃竟然會強塞給他這樣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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