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便這樣出了這屋子。
孩童名喚金蟾,此刻上前,看向鳳如傾。
“金蟾。”鳳如傾笑的一臉溫柔。
“鬼啊。”金蟾嚇得哇哇大叫,跑了。
徐然盯著她,“他為何喚你是鬼?”
“我就是鬼。”鳳如傾笑著道。
“呵呵。”徐然知曉,這是鳳如傾在自我調侃。
蒼雪打了個哈欠,“如傾姐姐,我困了。”
“我帶你過去歇息。”鳳如傾倒是熟門熟路的。
徐然跟著她,直等到蒼雪進了屋子,直接倒頭就睡。
而鳳如傾這才出來,二人站在院子內,算是相對無言了。
徐然看向她道,“可是覺得我太小人了?”
“倒也不是。”鳳如傾慢悠悠道,“我一早便清楚,徐大公子突然接近我,怕是也因為這南山。”
“那你為何?”徐然不解道。
“我也拒絕不了啊。”鳳如傾無奈道,“這一路上,我一路拒絕,你不也照樣厚著臉皮跟著?”
徐然抬眸看向遠處,“可終究還是無望。”
“你想要救的人……”鳳如傾在想,什么人,在徐然的心中如此重要,不惜厚著臉皮也要跟過來。
徐然抿了抿唇,“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哦。”鳳如傾淡淡地應道。
徐然側眸看向她,“既然你這不成,下回,你可要陪著她來?”
“不知道。”鳳如傾搖頭,“端看大皇子妃的心思了。”
“當今的皇上,謀算極深。”徐然抬眸看向前頭,“鳳家也不例外。”
“我知道。”鳳如傾感嘆道,“不然,也不可能讓鳳家左右為難了。”
“二皇子那,你當真以為僅僅靠著徐家便能夠成事的?”徐然突然道。
“眼下……”鳳如傾又道,“還沒有到劍拔弩張的時候。”
君昊陌的算計,早在一開始便謀算好了的。
前世,他宛如天助,一切的一切,都是那般的順利,那般的天隨人愿。
可這一世,又會是怎樣的結局呢?
鳳如傾不清楚,怕是連君昊陌也在犯嘀咕。
鳳如傾并不反對君昊陌再次地稱帝,畢竟,前世她陪著他一路走到了她的最后,他是一個好皇帝。
故而,這一世,倘若他真的有心稱帝,她是不會去理會的。
可是,她是斷然不會再陪著他走這一路了。
畢竟,那條路太累,太辛苦。
而君昊陌的身旁,需要的并非是她。
鳳如傾這一世,只想安穩度日,不想再為他人做嫁衣。
徐然看向她,總覺得她心事重重的,可是,卻從不肯說出口。
可是,大家不都如此嗎?
誰心里沒點事兒呢?
徐然也不多言,二人便這樣靜靜地站在院子里頭,望著遠處。
夕陽西下,落日的余暉灑落在這鎮子上,炊煙裊裊,有的只是這鄉間的寧靜,片刻的平靜。
是夜。
鳳如傾與徐然不知何故,困意襲來,便各自回去歇息了。
這一夜無夢,卻也不知外頭在他們二人睡著之后,當真是刮了一夜的狂風。
翌日。
鳳如傾與蒼雪醒來,便出了屋子。
金蟾瞧見她又再次地跑了。
鳳如傾拿出她的那個錦袋,直接將躲在不遠處偷看的金蟾攔下了。
“這個給你。”鳳如傾便將那小袋子遞給他。
金蟾小心地伸出手,接過,等打開之后,瞧見里頭的東西,頓時眉開眼笑。
他隨即便轉身沖進了屋子,隨即出來,遞給她一個小袋子。
鳳如傾拿過,也打開,笑著道,“多謝小金蟾。”
“你我互不相欠。”金蟾道。
“好。”鳳如傾笑吟吟地應道。
徐然好奇地過去,探頭看了一眼,發現里頭都是一顆顆的小金珠。
徐然道,“這有什么好稀罕的?”
“這可不是普通的金珠。”鳳如傾看向他道。
“這有什么不同的?”徐然又道。
“這些金珠可都是救命的,比護心丸還厲害呢。”鳳如傾得意地說道。
徐然滴溜溜地轉著眼珠子,“要不你也送我幾顆。”
“不成。”鳳如傾湊近道,“神醫都說了,你想要救的那個人,是回天乏術的,這些東西用了也白搭。”
徐然的臉色一沉,露出了一抹傷心。
鳳如傾見他如此,便將袋子拿了過去。
“你拿吧。”
徐然一怔,盯著她道,“多謝。”
他便伸手拿了兩顆,并不貪心。
鳳如傾見他如此,便將小袋子收了起來。
金蟾探著頭過來,“你過來,我有事兒要與你說。”
“好。”鳳如傾便過去了。
金蟾墊著腳,湊近她的耳畔,嘀咕了幾句。
鳳如傾努了努嘴,“下回我帶給你。”
“下回?”金蟾上下打量著她,“你確定?”
“難道我只能來這一回?”鳳如傾不解道。
金蟾搖頭,“罷了,有人會帶給我的。”
“誰?”鳳如傾好奇道。
“就是……”金蟾正要說,突然后腦勺像是被什么砸到,他連忙捂著頭便跑了。
鳳如傾抬眸看去,卻什么也沒有發現。
真是奇怪了。
她轉身便看向徐然。
徐然走上前來,“你跟金蟾說什么呢?”
“沒什么。”鳳如傾無奈道,“這次,算是無功而返了。”
“不會啊。”徐然笑著道,“我有這個就足夠了。”
“徐大公子,你有時候還真天真。”鳳如傾忍不住道。
徐然突然樂的像個孩子。
他看向鳳如傾道,“多謝。”
鳳如傾對上他那真摯的眼神,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她轉身朝著蒼雪那走去。
蒼雪還是半夢半醒的。
鳳如傾見她如此,便說道,“咱們待會便回去了。”
“不是說要待上幾日嗎?”蒼雪皺眉。
“咱們在這待著也沒有什么用。”鳳如傾也不清楚為何,覺得這神醫昨兒個那番話,著實是話中有話。
她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有心要逃避似的。
她看向徐然,“咱們待會便動身。”
“嗯。”徐然點頭。
沒一會,屋子里頭便傳來了神醫低沉的聲音。
“小丫頭進來。”
鳳如傾也只能無奈地入內。
徐然與蒼雪則是被留在了外頭。
“前輩。”鳳如傾恭敬地行禮。
“有人在你來之后,也來過一趟。”神醫隔著屏風說道。
“誰?”鳳如傾連忙問道。
神醫淡淡道,“我能說嗎?”
鳳如傾嘴角一撇,“那前輩何必告訴晚輩呢?”
“我樂意。”神醫得意道。
鳳如傾翻了個白眼。
神醫又道,“這是作為補償吧,給你日后保命之用。”
鳳如傾便瞧見一個小錦盒從屏風那頭丟了過來。
她連忙雙手接住,低頭瞧了一眼,“這是?”
“都說了保命用。”神醫淡淡道。
鳳如傾這才小心地收起。
“莫要再來了。”神醫慢悠悠道,“記住了。”
“是。”鳳如傾便恭敬地退下了。
“走吧。”
徐然與蒼雪點頭,便隨著鳳如傾一同離去。
金蟾目送著她離開,這才轉身回了屋子。
鳳如傾等人從縫隙中爬出來,抬眸看向面前一望無際的雜草,低頭一看,那株曇花也沒了。
徐然看向她道,“倘若大皇子妃不來,那么大皇子豈不是?”
“在劫難逃嗎?”鳳如傾抬眸看向遠處。
“你這小金珠子可有用?”徐然問道。
鳳如傾搖頭,“回去再說吧。”
“好。”徐然點頭應道。
鳳如傾便也不多言,而是帶著蒼雪快速地下了山。
等回到山腳下的鎮子內,鳳如傾到了濟世堂,將令牌歸還,拜謝了老者,便離開了。
等出了鎮子,瑯芙與瑯影現身。
“主子。”二人恭敬地行禮。
“誰跟著過來了?”鳳如傾問道。
“屬下二人不敵。”二人垂眸道。
“誰?”鳳如傾冷聲道。
“屬下并未瞧見那人的真面目。”瑯芙回道,“不過瞧著倒像是上回那個高手。”
“他?”鳳如傾挑眉,“走吧,大皇子怕是有危險。”
“為何會如此想?”徐然看向她道。
“我既然順利地進了南山,巴不得大皇子去的人,必定會擔心我找到了能夠醫治大皇子病的東西。”鳳如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