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放心。”瑯芙低聲應道。
外頭,慶嬤嬤已經過來。
“大小姐,宮里頭已經派人來接了。”
“我知道了。”鳳如傾低聲道。
瑯芙倒是頭一回這樣入宮。
她看了一眼瑯影,便跟著鳳如傾出去了。
果然,外頭已經有人等著。
“這位便是宮里頭來李總管。”慶嬤嬤看向鳳如傾道。
“見過李總管。”鳳如傾朝著李海福身。
李海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鳳如傾,才輕輕點頭,上回前來便覺得這位鳳家的大小姐有股攝人之氣,如今見她神色清冷,不卑不亢,處之坦然,心中便越發地肯定了。
這女子,日后怕是不可小瞧了。
李海也輕輕頷首,“鳳大小姐請。”
鳳如傾便上了馬車。
李海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前來恭送的慶嬤嬤,便走了。
鳳如傾坐在馬車內,卻是泰然自若。
對于入宮,顯得稀疏平常。
瑯芙與瑯影如今易容成春蘭與夏竹,安靜地待在她的身旁。
見她并未有太多的情緒,二人對視了一眼。
畢竟,她們心中對這位久等的主子也是心存疑惑的。
約莫一個時辰之后,便到了宮門口。
李海出了通行牌,便帶著鳳如傾入內。
鳳如傾只低著頭這樣走,都知曉是去何處。
這皇宮,她最熟悉不過了。
前世,自己在這里待了整整二十載。
瑯芙與瑯影顯得有些拘謹,畢竟她們從前入宮都是偷偷摸摸的,倒是頭一回這樣正大光明地入內。
待到了一處宮門口,李海轉眸看了一眼她,便道,“鳳大小姐稍等片刻。”
“有勞李總管。”鳳如傾溫聲道。
李海見她初入皇宮,像是自個家似的如此淡然,他雙眸一沉,隨即便入了寢殿。
徐太后見李海入內,低聲道,“來了?”
“是。”李海恭敬地行禮,“回太后,人已經在外頭候著了。”
“嗯。”徐太后點頭應道。
鳳如傾的母親乃是卓家的嫡長女,而如今卓家的大夫人出自徐家,這徐家又出了這位太后。
如此來說,鳳如傾與徐太后也是姻親。
只可惜,徐太后對鳳如傾是很冷淡的。
前世也是如此。
而徐太后更喜歡鳳慧清,怕也是因如今卓氏的關系。
畢竟,鳳慧清舍得投其所好不是?
鳳如傾的性子,反倒顯得有些直,不懂得該如何去討徐太后的歡心。
前世的鳳如傾,也因后來執掌后宮之后,將徐太后特意安插的貴人給賜死,而與徐太后結怨。
這一世……
鳳如傾很清楚,她再面對徐太后的時候,該如何做了。
徐太后見一女子身著一身緋色的長裙,瑪瑙石榴的簪子,一對碧玉耳墜,走起路來,端莊又不失沉靜,怎么看,都不像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儀態。
可偏偏,面前的她就是如此。
徐太后不得不正視起來。
“臣女鳳如傾給太后請安,祝太后萬福金安。”鳳如傾聲音鏗鏘有力,很是真誠。
徐太后想起鳳家乃是將門,這鳳如傾的做派,也的確該如此。
畢竟,先前徐太后是見過鳳家的四小姐鳳慧清的,性子溫婉嫻靜,倒是與鳳如傾大相徑庭。
徐太后面上帶著獨有的微笑,不過那眼神卻很凌厲。
“起來吧。”徐太后的態度,可見一斑。
鳳如傾當然清楚,徐太后對自己不會有太多的好感。
畢竟,徐太后相中的乃是鳳慧清。
而關鍵的是,鳳如傾如今在鳳家的地位,外頭的名聲,也被卓氏給外頭給敗壞了。
鳳如傾卻也不急著分辨,只是恭恭敬敬地立在那。
徐太后瞧著鳳如傾自然地立著,這宮中的禮儀規矩,她倒是一樣都不差。
看來,這鳳家也算是教導有方了。
“哀家聽說你抓到了府上那惡意造謠之人?”徐太后如此說,顯然,對于那血字是另有說辭的。
鳳如傾垂眸道,“臣女無能,兇手被殺了。”
“被殺?”徐太后挑眉,“如何被殺的?”
“這……”鳳如傾倒也沒有隱瞞,如實相告。
徐太后聽過之后,又盯著鳳如傾打量了許久,“此事兒,處理的的確有些武斷了。”
“太后教訓的是。”鳳如傾垂眸道。
徐太后見她并未因此事兒而沾沾自喜,反倒謙遜有禮,盯著鳳如傾看了許久。
鳳如傾也不躲閃,只是任由徐太后打量。
徐太后沉吟了片刻,“這徐貴妃宮中也發生了一起這樣的事兒,哀家便讓你入宮找出這個兇手。”
“臣女盡量一試。”鳳如傾倒也沒有推辭。
徐太后見她倒是勇氣可嘉,便又道,“既然如此,那哀家便賜你一道懿旨,這些時日,在后宮可以自由行走。”
“謝太后恩典。”鳳如傾又恭敬地行禮。
“好。”徐太后輕輕點頭。
鳳如傾便退了下去。
李海已經命人給她準備好了住處。
鳳如傾看著面前的偏殿,轉眸看向身后的瑯芙與瑯影。
“主……大小姐。”瑯芙上前,“奴婢已經收拾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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