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的泡沫:、、、、、、、、
?姜文遠沒想到這么短時間內,他第二次聽聞了郭大夫的大名。
這位是何方神圣,居然跟兩名死者生前都有聯系?
離了陸家,父女二人一致決定,先不去北城了,轉道往東城去,看看這回春堂。
姜文遠都不用假裝,他最近一段時間吃不好睡不香,一眼看上去就十分憔悴,裝個病人什么的,完全是本色出演。
回春堂很好找,就在東城的主街上。
五開間的大鋪面,以京城寸土寸金的店租來算,就知道回春堂有多掙錢了,醫療業從古至今都是暴利,看病也一直都是有錢人的福利。
別看藥鋪門前掛著對聯,但愿世上人無病,寧可架上藥生塵,也不妨礙他們將無錢醫治的平民百姓拒之門外。
當然啦,一般人,口袋里沒幾個閑錢的,也輕易不敢跨進回春堂的大門。姜久盈盯著店內一水兒簇新黃花梨木家具發愣,好家伙,就差把爺很有錢四個字刻在牌匾上了。
“兩位可是哪里不舒服?”自有機靈的跑堂伙伴上來迎人。
一間間診室在東南兩邊整齊排列,粗粗一數,大約有六七間之多,有的門外還排著候診的病人,有的空蕩蕩摘了門簾,掛著今日停診的牌子。
嗯,很繁華,很專業,有點后世診所的雛形了。
“家父最近疲憊過度,熬夜著涼,起了風寒之癥,不知郭大夫可在?”
“郭大夫?真不巧,他剛剛出診去了,本店還有別的擅長風寒之癥的大夫,不若小的引二位前去如何?”跑堂的手一指掛著停診牌的空號房,示意那里就是郭大夫的專用診室,現下確實不在。
“那他今天可還回來?我們也是慕名前來,想等他一等。”
來回春堂看病的非富即貴,跑堂的雖然看不出這兩人的身份,但以禮相待總是沒錯的,既然人家想等,那便等唄。
“那您二位這邊請,先休息休息,郭大夫就在東城內,估計時間不會太長就會回轉。”
“有勞。”
姜文遠由著姜久盈攙扶,歪坐到了休息區,這里倒是個觀察整個回春堂動靜的好地方,旁邊一扇屏風把伙伴的視線擋住,卻不妨礙他們看清每一個出來進去之人。
從內心深處,姜文遠不認為郭大夫會是兇手,一個有名望的大夫,怎么會想不開去殺人?
反而是姜久盈覺得一切皆有可能,變態之人,是不分性別年齡職業的,越是有名望的人,越容易心理變態。
要不然怎么會有披著羊皮的狼呢?生活富足的人,更容易精神上空虛,想干些尋刺激的人,殺人肯定算得上刺激。
反而是一般的窮苦人家,連每日如何填飽肚子都困難,哪里還有時間有精力想些有的沒的。
當然啦,姜久盈的意思,不是說窮苦人都無辜,都不會作奸犯科,恰恰相反,貧苦百姓整體的犯罪率應高于富裕群體。
只不過他們犯罪,多傾向于劫財或者仇殺,有明顯的作案動機,而且作案手段會相對簡單,務求效率,一刀致命最好。
像本案中用了慢慢放血的殺人方式,還能有充足的時間處理尸體,甚至橫跨了三年時間作案,姜久盈推斷,兇手的經濟狀況大概率良好。
至少不愁吃穿,略有余錢,必要有單門獨院的深宅或地窖。
兇手應該一人作案,或有一位完全聽命于他的同謀。
兇手肯定是男性,身體健康,會駕馬車,能搬得動尸身,膽識過人,曾經有過妻室兒女,現在不一定還在。
這樣的人,可能是大夫,可能是兵將,可能是當朝大臣,亦可能是屠戶。一切皆有可能。
等到真的見到郭大夫真人,姜久盈是很失望的。
郭大夫名叫郭大可,本身就是個頗具傳奇經歷的人。他的醫術并非家學淵源,而是早年間他無意中施過援手,救過的一個老乞丐給的半本醫書。
旁門左道出身,卻能進回春堂,說明他實力不俗,每每專門點名要他診治的人不知凡幾。
他擅長傷寒科,很多被別人判了死刑的病人,到他這也能一碗藥撿回條命,是個真有才能的人。
但他不符合姜久盈對兇手的判斷,無它,郭大可郭大夫,身高不足五尺,還沒姜久盈高,而且長得還瘦,就這身板子,別說能不能搬尸這事兒了,能不能控制得住人高馬大的受害者都是問題!
要知道去年的三名死者可都是身高七尺,膀大腰圓,郭大可這身形的,不被他們拎在手里就不錯了。
姜文遠裝模作樣上前讓郭大夫把了脈,對方頭也沒抬,提筆開了個安神方子:“你這并非風寒,就是有些勞累失眠,這方子愿意吃就抓回去吃吃,不愿意不吃也可。診金二兩,勞煩。”
說完,把方子遞過來,便開始閉目養神,由身邊的學徒上前收錢,再打發走人。
整個看診過程不過半盞茶時間!姜久盈不由吐槽當醫生真好,學成之后財源滾滾,可以吃用一輩子,只要肯付出,回報還是相當豐厚的。
他們現在的位置,離北城較近,便先去見了良覺的娘親云娘。
不期然的,居然剛進北城,就遇到了平王世子。京城真的太小了!
這位世子的性子還真是執拗,居然還守在青樓門口等著!
人都不知道換過幾茬了,守著有什么意義啊?說他癡情吧,放著府里嬌妻幼子不管。
可能姜久盈自己不是戀愛腦,所以對這種人的腦回路無法理解。
既然撞見了,姜文遠不可能裝沒看見,只得過去打個招呼:“世子爺。”
“你怎么來北城了?”陳棣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們,無禮至極。然而人家是王府世子,超品,你官比別人小就受著。
“準備找兩個受害者家屬訪一訪。”
“那你們自便吧。”陳棣滿不在乎地揮揮手。
姜文遠又揖一禮告退,準備帶著姜久盈離開。
“爹爹,那不是五叔和二哥嗎?”在青樓的隔壁小院門口新停下來一輛馬車,看族徽是自家的,姜久盈一開始以為自己認錯了。
結果定睛一看,還真是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