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的泡沫:、、、、、、、、
董老六到底是個響當當重義氣的人,他嘆了口氣:“謝謝你的故事。”說完報出三個地址。
喲,這倒是意外收獲,原本以為被抓走的人都關在一起呢,沒想到會是三個不同的地方,仔細一想這幾個地方的位置就能發現,離趙家、吳家以及姜家都不遠。
怪不得他們行動這么迅速,還沒留下任何痕跡!敢情這三個倒霉公子,前腳跨出家門,后腳已經身陷囹圄。
誰能想到他們會被囚禁在眼皮底下,燈下黑效應發揮得淋漓盡致,這董老六還真是老謀深算!
姜久盈不敢耽誤時間,不到看到二哥歸家,她不放心。
姜文遠看著三張紙條上的不同地址,眼里有驚訝閃過,但此時不是詢問這些地址女兒如何得來的時候,他將地址分給趙喻鳴和吳越,自己則帶隊去救兒子。
此時東方將要露出魚肚白了。
十三年作息規律的生物鐘后知后覺地爬了出來,姜久盈留在府衙,正頭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心疼得桔梗恨不得立刻躺下變成張榻,供姑娘休息。
“姑娘,要不您先睡會兒?”姜文遠工作繁忙之時也會在府衙過夜,屋里有現成的床榻。
“我要等二哥。”見不到人,總歸也歇不踏實。
“那奴婢去給姑娘沏碗濃濃的釅茶來。”忍冬是個行動派,轉身就想走。
“回來!深更半夜的,府衙里又頗多男子,小心沖撞了。再說,你連茶水間在哪可能都找不到,如今外頭忙碌著,咱們就別出去添亂了,且忍耐忍耐吧,我不困。”
姜久盈話音還沒落,就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淚都流出來了。兩女使憋著笑,只揶揄地注視著自家姑娘。
得丟人丟到女使面前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紅了臉。
趙東籬聽了人家半天壁角,勉強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串了起來,得這不就是私心引起的血案嘛,可憐無辜之人填了坑,到死也不明白自己是為什么死的。
可為何偏偏是安慶府呢?政治上遠離權力中心、經濟上比不了真正的江南魚米之鄉,是典型不上不下,不大不小,不遠不近的中庸地區。
按理來說,在此地攪風攪雨,充其量能變成上位者奏折上的兩行字了不得了。
除非……
除非會發生什么震驚朝野的大事。何為大事呢?趙東籬不是個通政務的,以他的小腦袋瓜想不出來。
不如問問大哥?于是他在姜久盈離開大牢后,緊接著由非墨帶著飛出,雙腳一沾地,便跑著去找自家大哥了。
有疑問盤旋在心頭可不行,指定會睡不著覺的。
好奇寶寶趙東籬同志的記憶力超群,幾乎一字不差地復述了姜久盈與董老六之間的對話,然后問自家大哥:“大哥,你說,董老六背后之人到底是誰?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僅僅只是亂一個地位不太重要的府,以趙東籬的眼光來看,都覺得背后之人格局有點小啊。
“這都是姜家的姑娘說的?”趙東笞狐疑,姜家姑娘?聽說還未及笄,真真正正的黃毛丫頭。
“啊,我親耳所聽,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趙東笞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姜大人好家教,姜家連區區少女都不可小覷。
“前方帶路!”趙東笞忽然說道。
“啥?”趙東籬在房梁上呆得腿都麻了,口干舌躁,這才剛能坐下喝口茶,前方帶路去哪?
“帶我去找姜姑娘!”趙東笞自己心里也有些疑問,與姜文遠不能直說,或許可以利用姜姑娘,把些他不方便直說的話透過去,讓姜文遠心里也有個數。
這一次安慶府之亂,恐怕還真是朝里那些吃飽了撐的的大臣們黨爭引起的。至于他們這么做的目的嘛,只要知道董老六投靠了誰,他至少能猜個七七八八。
本來他還理不出頭緒呢,姜姑娘就把現成的線索遞了上來。他正興奮,自然現下就想確定確定自己的猜想是對是錯。
趙東籬用古怪的眼神望著自家大哥:“大哥,你可已經娶妻了!”
身為尊貴的定國公世子,自然讓京城那幫權貴夫人趨之若鶩,十六歲時便已娶妻,此時此刻,時年19的他膝下已有一子一女。
還想半夜三更去禍害人家小姑娘?嫂嫂知道嗎?
趙東笞對上自家小弟鄙夷加懷疑的目光,氣不打一處來,照著他腦袋就來了一巴掌:“你個渾小子,胡思亂想些什么!沒得毀了人家姑娘清譽!”
這里是府衙,到處都有衙役站崗巡邏的地方,再說了,還帶著小弟和這么多下人,姜姑娘身邊也有女使,怎么看怎么也跟私相授受沾不上邊。
也就這安慶小地方,姜姑娘又出身清流文官家庭,男女大防還緊些,要是在京城,青年男女結伴玩耍,根本就不算個事,更別提他只是想找姜姑娘討論討論案情。
額找個十四歲的小姑娘討論案情,雖然聽起來有點詭異,但這卻是事實。
話說起來很復雜,可從趙東籬找到自己哥哥一通交談,到姜文遠火急火燎帶人去救兒子,再到姜久盈困倦已極,很沒形象打了個哈欠,期間根本沒過多少時辰。
趙東籬站在門口,想通報一聲,別唐突人家姑娘時,就看到了姜久盈這副小女兒態。粉面微紅,眉眼含羞。
他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我的個天啊這貨是個妖精吧?可鹽可甜,千姿百態,生動活潑。
一瞬間,小趙公子看得呆住了。他猶如做賊一般,偷偷瞥著與自家哥哥談正事的姜姑娘,在察覺到對方的全部注意力,都沒在自己身上落下哪怕一絲一毫后,不由得很是沮喪。
他有些嫉妒大哥,可以光明正大與人家姑娘交談,要不是留下孤男寡女影響實在不好,他都恨不能甩甩袖子離開。
喝了口茶,茶太苦,來回走動,又太熱,盯著眼前可以說相談甚歡的兩人,尤其他們說的他大半還聽不懂。
坐立難安,心神不寧,就是為此刻的他量身定做的詞語。
他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