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籬把酒黃昏后第十六章 處心積慮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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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處心積慮


更新時間:2022年07月24日  作者:星星的泡沫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星星的泡沫 | 東籬把酒黃昏后 


星星的泡沫:、、、、、、、、

小女子唯愿,一生得一有情郎,別的都不重要。

于是王懷琪開始計劃,他們要跑到哪去,才能不被找到,還能等胡酉三年后高中,再衣錦還鄉。

私奔是社會風俗所不允許的。一旦被人知道,女子通常會由家族處置,性命不保,男子則壞了名聲,科舉無望。

于他們兩人來說,都風險極高。

胡酉再三問過,王懷琪可將他們的事告之過外人,得到的答復是,只有兩名女使因為一直跟著她,是知情人,其他家人,她一個字也沒吐露過。

他這才放下心來,害怕夜長夢多,約好三日后兩人便先離開此地,告誡王懷琪從家走時,除了兩名知情的女使,什么都不要帶,什么都不要說。

王懷琪回到家,這三天悄悄收拾了自己的細軟,都是值錢好帶的首飾,只要有需要,隨時都能變賣出去。

她是想跟心愛的人雙宿雙棲,但生活離不開柴米油鹽,哪樣都要花錢。現在在王家,自然什么都不用她操心,可以后,她也得當個合格的主母才是。

酉郎養家艱難,不能醉心學問,她須得打消他的后顧之憂,爭取能早日中榜。

至于兩個女使,王懷琪壓根沒問過她們,是不是愿意跟著她走,一起去搏一個不確定的未來。

臘梅是光身子一個被買進王家的,自然對姑娘忠心耿耿,一切都聽姑娘安排。但秋菊不是。

府里有她的家人,她一來不想骨肉分離,二來也怕姑娘不計后果的任性行為會讓她受牽連。

她也想過要勸姑娘慎重。

女子存世艱難,是斷斷不能行差踏錯的,一步踏錯,一輩子都毀了。

這個胡酉,雖知曉姓名,看著談吐也不是個壞人,但他說自己是個孤兒,四鄰不近,秋菊就對他產生懷疑了。

二十歲的年紀,有幾個尚未婚配的?就算家道中落,破船亦有三分釘,能讀的起書的,還中過舉的,能窮到哪去?

別的不說,就他們家坐館的先生,哪個不是四時節禮外加束脩,足以養活一家老小。

萬一因著年紀輕,還想在科舉上更進一步,沒時間教書育人,哪里找不到更來錢的營生,非得靠著賣最基礎的千字文過活嗎?

抄上兩日方得兩百個錢,再去掉筆墨紙的費用,浪費時間不說,掙得太少,原本都是些窮秀才的活啊!

可秋菊從開始的規勸并沒有起作用,反倒讓王懷琪不喜,主仆之間鬧得不大痛快。

害怕跑出去沒多久就被抓回來,更害怕以后萬一過不下去,自家姑娘將她再轉手賣了,畢竟身在奴籍,命不由己。秋菊十分不想跟著姑娘私奔。

她怎么也理解不了姑娘嘴里偉大的愛情是什么樣,她看到的,沒有愛情,只有未來的一地雞毛。

于是在勸說無果后,秋菊便打起了旁的主意,怎么能讓姑娘不帶她。

直說肯定不行,她知道得太多了,姑娘怎么可能放心讓她留下。一旦姑娘失蹤,身邊留下來的女使肯定首當其沖受到責問,到時候秋菊把知道的全說出來,就全完了。

利用母病出去抓藥時,秋菊便偷偷買了兩副效果特別好的瀉藥,發狠吃完一副,再故意吃點冰,果然一泄千里,頓時起不來床,跟大病了似的。

于是王懷琪只帶了臘梅一個出了府,再之后,秋菊就聽說臘梅死了,王懷琪失蹤了。

她還沒來得及慶幸或是害怕,自己的小命也要過到頭了。

王懷仁聽完秋菊叨叨地交代些有的沒的,臉都綠了。

這還是他們家那乖巧懂事,從來沒讓父母兄姐操過心的小妹嗎?簡直變得他都不認識了!

他深吸口氣,才壓抑住想把秋菊拖出去打死的沖動:“再讓你見到胡酉,你可能認得出來?”

“奴婢可以。”

秋菊本沒什么大病,不過是吃的藥對身體損傷有點大,才看起來不好,只要最近死不了,王懷仁懶得管。

眾人重回了他的院子,他才頹然坐在椅子上,長嘆一聲:“承軒兄,對不住,家門不幸,累您二位煩心。”

“你我之間,不必多言,接下來你想如何?”

“自然是派人再往遠點尋尋人,想那胡酉既是個還需進學的,我準備去各大書院打聽打聽。也不知他會不會提前防備,在家中自學。”

這事還沒有壞到根子上,還有轉圜的余地。

王懷仁已經開始為家族的面子與前程考慮了。他以后定要步入仕途的,王家并無人在朝為官,他未來的路可見的艱難,如若有人能相互扶持,這樣的妹婿王家也未嘗不可承認。

“王公子,請你還是速去官府報案吧,琪姐姐怕是兇多吉少了。”姜久盈突然開口。

“什么?”

“不知您可聽說過,安慶府有位名叫胡酉、與二位兄長年紀相仿的舉子?”

一個府的舉子,尤其是他們這個年歲的,未來不可限量,很是引人關注,就算不在一個書院學習,彼此的大名不可能一丁點沒聽過。

剛剛秋菊說出王懷琪私奔對象時,他們可誰都沒有一點熟悉的樣子,恐怕這個人的身份很有問題。

姜承軒與王懷仁對視一眼,均搖了搖頭,他們都未曾聽說過。

“秋菊也說過,他謀生的手段,居然是去書鋪抄書,收入微薄費時費力,不是舉子會做之事。王世兄盡可派人去那書鋪詢問一二,書鋪伙計肯定不認識他,更沒有長期抄書合作。”

換句話說,這個自稱為胡酉的人,身份是假的,他出現在街角與賣面老者因飯資爭執、在書鋪又與王懷琪偶遇,都是他精心算計好的蓄意為之。

王懷仁剛剛放下一半的心陡地又懸起來,不會吧?這個男人偽造一個身份出來,勾引他妹妹,意欲何為?

姜久盈有些不忍,但也只能直說:“臘梅是七姑娘的貼身女使,她已經慘死,你覺得七姑娘還能活著回來嗎?”

如果對方是想綁架勒索王家,那么已經兩天一夜過去了,對方為何遲遲不來聯系,提出要求?

剩下的只有最后一種可能:他的目標,就是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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