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沒有貓膩?
第五章:沒有貓膩?
星星的泡沫:、、、、、、、、
姜久盈心里是認定了這個永安侯的幼子有問題的,但是她看在正興沖沖盤點著如何給她收拾嫁妝的寧氏,想勸的話就咽了回去。
不找出點這個男人不妥的證據來,空口白牙的,如何勸得住?
古代消息閉塞,想從京城下手打聽,遠水解不了近火,姜久盈眼珠子一轉,把主意打到她二哥身上。
姜承輔這個中二青年,帥哥美女都愛看,聽寧氏的意思,她之前已經在永安侯夫人身邊,見到過芝蘭玉樹的袁歷樟。
端得是劍眉星目,身姿挺拔,又難得目光清正,絕不是耽于酒色之徒。
不如請二哥出面,她女扮男裝跟著去看看。假的總得是假的,就不信了,她親自出馬,能看不出袁歷樟的不妥!
當務之急,是勸下寧氏,可別在她還沒查出點什么之前,稀里糊涂定了親!
要知道,古代訂婚書是要送到官府備案的,輕易毀不得親,而且無論以任何原因退婚,總是女方承受的流言蜚語多些。
寧氏再被永安侯府的金字招牌砸得暈暈乎乎,也不可能連一個人最基本的品性都看不出來,就匆匆想為女兒應下這門婚事。
要知道她當時費了多少力氣,才忍住當場答應下來的沖動,女方家嘛,總得矜持一二,便推說回去與夫君商議,這才望眼欲穿地回了正房,等待姜文遠回府。
可惜,一連幾天,衙門公事繁忙,姜文遠并沒有回府,她這一肚子的話沒了傾吐的對象,憋得那叫一個難受,只能通過不斷外出飲宴,找那與京城來往密切的人家,旁敲側擊打探打探永安侯府上事。
今天正好趕上女兒過來請安,一時沒忍住,便在女兒面前露了口風。她并不知道,這幾天她的反常,早讓女兒猜出個七七八八。
在寧氏看來,雖婚姻大事只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般當事男女雙方并不需要非得有感情基礎,同意不同意完全不重要。但是姜家人口簡單,他們對孩子的教育方式是男的嚴女的寬,男人以后要頂門立戶,養活妻兒老小,姜家男兒勢必要考功名,想不用功都不行。女兒就盡量順著她的意思。
其實古代的大家閨秀活得一點不輕松,小的時候要學琴棋書畫等文化知識,她們婚嫁的階層肯定也是士族往上,總不能當個睜眼瞎。
再大些就要學習管家之策,馭下之道,以備出嫁之后主持中饋。
姜久盈其實哪個都不想學。她與同知家的七姑娘潘嘉欣交好,那姑娘長她一歲,已然定下人家,再過兩年便要出閣。
潘嘉欣算是高嫁,男方是望族大姓,流傳幾百年下來,別的不論,家里規矩是頂頂多的,她現在跟著夫家專門送來的教養媽媽學規矩,輕易邁不出家門,姜久盈已經有近三個月沒見過她人,只通過書信來往。
信中就差字字血淚了,怎么走怎么坐怎么吃飯也就罷了,甚至怎么哭,都得重新學!
姜久盈生生打了個寒顫,發誓以后她絕對不嫁五姓七望!
她從沒想過要高嫁去受罪,只想讓父母給她挑個家世簡單,當個小官的夫婿,最好家里再有個年過三十五無子方能納妾的族規才好。
所以于規矩一道上,她的要求就是能見人,在外人面前裝得像個淑女,不能丟了父母的臉。沒外人的時候,堅決奉行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的原則!
寧氏知道女兒憊懶的性子,一度懷疑人生。她是個真正的淑女,教養刻進骨子里,姜文遠也是個端方君子,怎么養出個女兒誰也不隨。
但是沒辦法,怎么想把女兒掰正都沒用,最后自己也被帶進了溝里,沒外人的時候穿著女兒敬上的葛布家居服,配著羊皮底杭綢面拖鞋,歪在美人榻上吃水果撈,再由個嘴巧的女使說說書。
她有種自己以前三十年都白活了的感覺,這才叫生活!果然外面光鮮都是給別人看的,在家里,就得怎么舒服怎么來。
一家人有樣學樣,家居服柔軟貼身,誰耐煩穿那一坐就起褶的大衣裳,絲綢多嬌氣的物件。
“娘,我先去找二哥了,他答應帶我去悅賓樓吃燴三鮮的!今兒天氣好,我得趕緊讓他兌現去!”
“去吧,去吧。”寧氏手里頭有活要忙,從盈兒落地到現在,她給攢的嫁妝還沒怎么清點過,這門親事無論成與不成,也是時候先把單子拉出來了。
“二哥,二哥,江湖救急!”姜久盈腳下生風,腰間環佩不見聲響,速度卻是不慢,盞茶的功夫就沖進了蒼蘆院,推門忍不住喚人。
姜承輔正在桌案前畫他昨天見過的美女圖,冷不丁聽到自家妹子這嗷一嗓子,筆下一頓,好大塊墨跡出現在美人的額頭,美人變無鹽,慘不忍睹。
他齜牙咧嘴地把快要畫好的畫團了團,扔進腳邊的紙蔞,瞪了眼自己的小廝陳皮,也不說先通報一聲,把他好好一副畫毀了。
陳皮縮縮脖子,誰知道姑娘腳程這么快,他還沒來得及呢,人已經進屋了。
“今兒怎么有空來二哥的院子了?正好,我也沒什么事,咱們出府溜達溜達?”
這不是瞌睡有人送枕頭嘛。兄妹二人一拍即合,姜久盈回自己房里換身男裝,仔細地往臉上抹了層暗色的脂粉,再改個男子發型。
她本身年紀不大,身體還未開始發育,正是雌雄莫辨的時候,只要她說話的時候壓著點聲音,不是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她是個女孩子。
當務之急,是出了府要去哪,也不知西跨院的那位今天有沒有出去,聽母親的意思,永安侯夫人不是個愛出門的,倒是那位小公子,自侯夫人身體好轉之后,三不五時便帶著自己一個五大三粗的侍從出府,具體去干什么,沒人敢打聽。
穿越大神保佑,這人今天一定得出府才行,免得自己白白出去一趟。
夜長夢多,時間寶貴!
因姜久盈不會騎馬,又沒啥明確目的地,兄妹二人既沒牽馬,也不坐轎,一人帶著兩個仆從,施施然出門去。
大周朝風氣開放,對女性的壓抑還沒明清時期那么嚴重,街上隨處可見拋頭露面討生活的女人,茶寮酒肆里也有貴女對坐閑談。配合上街道兩邊古色古香的各式純正古建筑,一副古代生活畫卷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