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莫莫:、、、、、、、、、
韓思行陪著趙承淵進了內院。
他不時盯著趙承淵看一眼,眼中滿是審視。
長的還行,個頭也夠高,身子也不似是孱弱的,就是性子看著清冷了些,也不知會不會哄人。
趙承淵淡聲道,“世子有什么話就說吧。”
韓思行清了清嗓子,“舍妹落水,王爺救的她,是吧?”
“是。”
“按說,王爺是得對她的閨譽負責的,雖說她不計較,可知道這事的人也不少。”
韓思行雖不情愿把自己剛認回來的妹子給嫁出去,可眼看著寧丫頭就要嫁給小傻子了,這可不是舍不得的時候。
賴上晉王,不比嫁給小傻子強一些?
趙承淵淡淡道,“令尊對本王的態度你也看到了,本王連私下里見昭平一面都不能,更別說求娶了。”
韓思行皺眉,他旁敲側擊了這么久,也沒打探出來什么緣由,讓父親對晉王這么敵意。
可如今,也就晉王能讓寧丫頭脫離苦海了啊。
他在父親的叮囑和妹子的終身幸福之間權衡了一下,決定選擇后者。
他在錦和堂和小跨院之間的月門口站定了,“王爺自己進去吧,末將還要請教一下葉侍衛的功夫。”
趙承淵謝過他,跨步進了小跨院。
葉常探頭探腦看著角落里的大棗樹,眼中滿是懷念。
韓思行拍了拍他的肩膀,“上次沒打完,來,繼續!”
“打就打!我若贏了你可得讓我去大棗樹上呆會!”
韓思行扯了扯嘴角,這是什么奇葩侍衛!
“等你打贏了再說吧!”
話音未落,葉常就攻了上來。
韓攸寧和鈴兒正清點著今日收來的賀禮,鈴兒歸整,韓攸寧核對禮品單子,再登記造冊。
“這個匣子可真精致。”
鈴兒拿起一個狹長的黃花梨木小匣子打開,從里面拿出來一支羊脂玉簪。
她驚訝道,“奴婢還沒見過這么巧的玉簪。”
她拿著玉簪遞到韓攸寧手里,“小姐您看,通體都是白的,唯獨蘭花花瓣這里恰好是黃色,真是好看。”
韓攸寧看著手里的蘭花玉簪,嘲諷笑了笑。
趙宸親手雕刻的,比前世雕得更精致。
前世他還因為雕刻玉簪傷著手,也不知這一次,有沒有再傷著。
她原本拿著這玉簪滿是欣喜,后來又戴著它上了花轎,可是這件她視若珍寶的定情之物,不過是個可笑的謊言罷了。
兩世了,趙宸還只會這個招數嗎?
她將簪子放到矮幾上,淡淡道,“收起來,留著賞人吧。”
鈴兒翻看著外院送進來的單子,說道,“原來是太子送的啊,這么貴重的簪子,賞人可惜了。”
“沒什么可惜的。你若是喜歡,現在就拿走,也省的我寫了。”
鈴兒笑嘻嘻道,“奴婢才不要,若是被太子看到了,可如何是好?”
韓攸寧將冊子推到了一邊,悶悶道,“全是些不相干的人送來的東西,你自己弄吧。”
“也不全是不相干的啊,您看有丹陽郡主的,嘉和縣主的,還有安陵侯府小侯爺的,都是跟您要好的。”
鈴兒眸光一轉,“哦……晉王爺人沒來也就罷了,怎么也沒送份賀禮過來?”
韓攸寧冷哼了一聲,抱著引枕道,“他日理萬機,哪里顧得上我一個小丫頭。我認了父親,他本也沒有多高興,不道賀就對了。”
鈴兒正對著門口,她驀然臉色一變,站起了身,“王爺……”
韓攸寧哼聲道,“沒的替他說了吧?我是看明白了,他得等到我和世子大婚的時候才會上門道賀,送塊翡翠石頭就算是賀禮了。到時我還要跟著南章郡主的輩分喊他一聲舅父,給他敬茶。”
她和趙宸成親的時候他不就是這樣做的嗎?
他早就認得她,不也是眼睜睜看著她往火坑里跳嗎?
鈴兒嚇得臉色發白,伸手扯了扯韓攸寧的胳膊,顫聲道,“小姐……王爺來了。”
韓攸寧怔了怔,猛然轉過頭,便見趙承淵身姿如竹站在房門口,靜靜看著她。
韓攸寧眼中閃過喜色,轉而想到自己方才說的,又有些尷尬,“王爺,你來了……”
趙承淵踱步進了內室,站到榻前垂眸沉沉看著她,嗓音低沉,“你當真打算嫁他?”
韓攸寧淡淡道,“王爺來,是為了問這個?”
趙承淵道,“你先回答我,當真要嫁他?”
韓攸寧仰著頭,看到的是他緊繃的下頜,凌厲的薄唇,冷峻又壓迫的目光。
他就像個嚴厲的長輩,在訓斥做錯事的孩子。
韓攸寧收拾著矮幾上的冊子和賀禮,“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已經及笄,自然是要嫁人的。”
見她如此淡定,連句解釋都沒有,趙承淵眼中翻涌著墨色,他還不知道,自己還有這么壓不住情緒的時候。
他沉聲道,“你要嫁人也該選個好人家,忠國公世子智力猶如三歲小兒,你就這般不愛惜自己?還要喊我舅父,這輩分你倒是算的明白。”
韓攸寧在矮榻上站了起來,如此也就差不多和他一般高度,氣勢上強了許多。
她直直看著他,“王爺這么嚴肅做什么,你從一進門就質問我,那么王爺你又是憑著什么身份?我嫁給誰與你又有什么干系?我不叫你皇叔不叫你舅父,又是叫什么呢?自從我認了父親,王爺就變了,我也不知道緣由,你們誰也不肯告訴我緣由。既然你都不必親近我了,人也不來,賀禮也不送,又何必來管我呢?”
她圓嘟嘟的小臉氣鼓鼓的,紅潤鮮活,澄澈的眼睛里滿是委屈,控訴著他。
趙承淵看著她跟只炸著刺的小刺猬一般,叉著腰與人對峙,胸中翻騰的怒氣瞬間消散了,再也無法對她嚴厲。
原來小丫頭心底攢下了這么多委屈,都是因著他。
他俯身靠近她,眼中含著笑意,聲音又恢復了低醇好聽的樣子,“你是怪我沒來道賀,沒給你送賀禮,在鬧脾氣?”
他靠得太近,男子的醇厚中帶著清冽竹香的氣息,就如一陣熏風拂過她的臉,讓人沉醉其中,心神波動。
韓攸寧坐回了榻上,別過頭道,“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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