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農場生活區附近的小樹林一共有兩個,而他們所去的林子,狹長密集地蔓延至后山附近,哪怕農場用荊棘、木材和鐵絲阻擋,也不能做到萬無一失,而且這里經常會有小型動物迷失溜進來,更是不乏些帶毒的蛇蟻蟲蝎。
有著操場旁邊的小樹林在,這邊基本上是沒人的,畢竟曾經有人在這里被毒蛇咬傷身亡,又或者被孤狼撕咬……
當時厲清澤拉扯著她,憑借著內心的那股悶氣,在林子里走了好大一會兒,即便如此,他們也碰到了王可琪與常立強倆人密謀和廝混!
方蕓妮便清楚自己在某一個任務界面時,觸發的隨機幸運異能起了作用。
方蕓妮一直很清楚,一旦可期養殖場開辦起來,兩個部門之間的競爭激烈,部門之下的員工們也會沖突不斷。
可是她沒想過,王可琪這么早就要出手。
心里想著事情,她翻來覆去大半夜才睡著。
方蕓妮皮膚白皙,哪怕春風皴人、夏陽曬人,她臉上也沒受到多少影響。只是今兒個她漂亮的狐貍眸子下,帶著淡淡地青色,越發顯得楚楚可憐。
早上吃飯的時候,厲清澤心疼得不行,又起身打了倆白煮蛋,盯著她吃下去。
方蕓妮哭笑不得,“我就是睡眠不足,中午補回來就好了。”
“我哪里有這么嬌貴?”
厲清澤在桌子底下握住她的手,小聲地說:
“蕓蕓,厲家、常家和王可琪的事情交給我,你照常工作和生活。”
“我不會讓咱倆吃虧,也不會任由他們算計。”
“只要他們敢出手,那我會讓他們體驗下自食其果的滋味。”
方蕓妮對此絲毫不懷疑,畢竟厲清澤是厲家家主,這點手段還是有的。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厲清澤笑著補充說:“是你陪我看場大戲!”
這幾天方蕓妮和厲清澤,就當作什么都不知道,任由王可琪等人為周三的到來忙活。
昭陽農場是由知青們完完全全靠著雙手,一點點建造發展起來的,這里距離城鎮不近,若是沒有場外那條十多年走出來的小道,恐怕人迷失在荒野中,也尋不到城鎮的路。
這里日子乏味枯燥,又格外艱苦辛勞,日復一日永遠看不到盡頭。
尤其是大家伙剛結束了一波繁重緊張的農忙,急需要一場狂歡來釋放解壓,而且平日里男知青和女知青勞作、生活都是分開的,很少有機會接觸了解,這次的篝火聯歡被大家伙期待著。
甚至男女知青們還傳起了紙條,大約就是能不能在篝火聯歡的時候挨著坐,又或者得了什么好東西分享一下。
就連厲清澤頭一天晚上,都別別扭扭地塞給她一封信以及一個包裹!
“你回去再看,明天不用工作,你多睡會,不然晚上可熬不了那么久。”
“我清早會跟隨著采購車去一趟市里,買些東西,給你帶肉包子回來……”
方蕓妮捏著信,將包裹接過來,笑著點頭。
厲清澤最稀罕她這種看向自己,乖巧淺笑的模樣,每每都忍不住欺負她。
這世上怎么能有如此讓自己掏心掏肺的小女人呢?
回到宿舍,方蕓妮就見到好幾個舍友,偷偷摸摸拿了手電筒鉆到被窩里。
然后其他舍友會冷不丁將被子掀開,小姑娘們笑鬧成一團,搶著看情書,甚至還要念出來。
方蕓妮默默地將自己的信和包裹,鎖入箱子里。
雖然她是別人口中的小方主任,但是大家伙都比較精,在工作的時候喊她小方主任,生活中卻與她沒大沒小,跟普通舍友般相處。
也不清楚她們是以這種方式,拉近她與她們的感情,還是說她們想在生活中,尋找個平衡。
反正方蕓妮并不太喜歡這種沒有分寸的打鬧。
因為她太清楚女孩子之間的友情,有多么的脆弱,而且她們的嫉妒心也格外可怕。
方蕓妮神色淡然地洗漱完,鉆到被窩里睡覺。
篝火晚會是農場辦的,各種食材從外面運輸進來,肉類雖然不多,卻也能讓每個人解個饞。
明天不用上班,宿舍的姑娘們鬧到很晚,第二天食堂開飯的哨音都吹了好幾次了,她們才掙扎起來洗漱,換上好幾天前就準備的衣服,仔細梳妝打扮!
方蕓妮洗漱完,裝作找衣服,這才打開信瞧。
男人的字大氣帶著灑脫,讓她不由地想起他寫信時候的模樣。
他肯定坐得筆直,一本正經地伏案寫信,時不時念起她的好,傻笑陶醉一番,再繃著臉繼續寫。
“方蕓妮同志:展信佳,我很感激命運的安排,讓我們能同生于京都,卻在如此偏遠卻泛著溫暖的農場相見……”
“第一次見你時,我就覺得今年的春天突然降臨了,而你便是那最嬌艷獨特的迎春使者……”
“原以為倆人每日見面,寫情書太過正式和矯情,相比較紙短情長,我更喜歡直接地擁抱你,讓你感受我為你亂了節奏的心……”
“可是,我聽同事說,小姑娘喜歡生活有儀式感,喜歡浪漫與情懷。”
“我覺得這樣也不錯,生活漫長,不能總是充斥著工作與一成不變的生活瑣碎,得要時常有驚喜與變化……別的女同志有的,你也得有……”
“……絮叨這么多,希望蕓蕓不要煩悶,在愛情面前,我也是個凡夫……”
瞧著男人的信,方蕓妮臉上的笑容比往常又暖了三分。
她十分清楚,一個男人真用了心,就會事事上心!
什么直男不懂女兒心,那不過是男人懶得動腦筋、疼愛女人的借口罷了。
都是一樣的心和腦袋,只看你愿不愿意動了。
這算是她收到的第一封情書,方蕓妮輕笑著拿出筆和紙,來了個回信!
同樣展信佳的開頭,“清澤哥,收到你所謂的情書,我真的是萬份驚喜。”
“情書對我來說不僅僅是儀式感,而是來自你對我的珍重,簡單的文字因為有你情感的傾注,被賦予了厚度,也拴住了歲月……”
“我想,等咱們被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日子掩埋,忘了彼此曾經的心動與歡喜,不妨拿出來瞧瞧,重溫一番……”
“感情應該像是埋入樹底下的酒,并不會因為激情而消退,反而因為時間的加持,讓浮于表面的情誼,漸漸深入骨髓,被定格被拉長被永恒……”
“愛有許多衡量和表達,我希望我們之間是經得起艱難困苦,也能夠攜手共度繁華富貴的……”
方蕓妮寫完最后的署名,全文恰好是一千三百一十四個字,與厲清澤的等同!
將信裝入信封粘好,她還帖上了一張郵票,琢磨著等以后出了極具收藏價值的郵票,她得囤上幾板當傳家寶,萬一往后子孫不爭氣,也能憑借著郵票挺過些艱難歲月。
想到這里方蕓妮都禁不住笑出聲了,若她的后代當真如此貧困潦倒,那肯定是他們不努力奮勁,幾板郵票價值再高,也拯救不了坐吃山空的他們!
將信件放到一旁,方蕓妮這才打開包裹,里面竟然是一身改良版的碎花旗袍,雖然略微寬松,卻仍舊可以將她漂亮玲瓏的身段,展露三分。
方蕓妮抿著唇輕笑,換上衣服,還有黑色方口編制涼鞋。
她利用手頭上的工具,給自己略微燙了空氣劉海,高束起來的馬尾也卷上了弧度,扎上大紅色蝴蝶結,漂亮又洋氣,就像是灰撲撲的農場,被射入了一道鮮亮的色彩!
舍友一瞧都喜歡得不行,紛紛讓她幫著她們將頭發也略微燙一下。
方蕓妮笑著直接將工具遞過去,說了下怎么用,“就像是燙衣服似的,頭發微微潮濕的時候隔著布燙,不會傷頭發……”
“不過這樣的弧度維持不太久,基本上一兩天就恢復原來的樣子了……”
大家伙都不在意,笑著謝過后,互相幫忙燙頭發臭美一番。
這個法子就像是長了翅膀般,燙頭發打開了女同志們臭美新天地。
不過大家伙的審美有待加強,反正等去食堂吃飯的時候,男同志們臉上表情怪異。
原本精神利索的姑娘們,一個個跟炸毛的貓兒,或者卷毛的哈巴狗似的!
甚至有的男同志喝著湯直接噴出來了!
方蕓妮都沒眼看了。
跟著采購車回來的厲清澤,看著比往日更加精致漂亮的女人,眼睛都不舍得挪開,目光熾熱恨不能將人給融化掉。
“同樣是燙頭發,我姐姐的好看,”方曉輝都小聲地說。
厲清澤點頭,“你姐姐審美好,不過你姐姐長得俊,就是頂著個爆炸頭,也是場里一枝花!”
方蕓妮抿著唇笑,瞪著他們小聲地說:“我覺得,要是讓男同志們知道,是我將他們心儀的小姑娘,變成這個模樣,會不會尋你的事啊?”
厲清澤笑著給她剝雞蛋,“他們不敢,喜歡一個人,就得接受她的所有,不僅外貌、學歷、家世背景,還有喜好、談吐、為人處世等等。”
“但凡有一點不能容忍的,不是他們不夠喜歡,就是喜歡得浮于表面!”
方蕓妮也是如此想的,不過食堂里早上沒有往常的匆忙煩悶,大家伙笑鬧著,就如同他們來農場前,不需要為饑飽奔波憂愁。
純粹的快樂,恐怕也就只有農忙結束后,眼見到大豐收時,以及逢年過節的時候了。
雖然是篝火晚會,但是食堂中午已經開始準備起來。
方曉輝吃過飯,就急匆匆去后廚幫忙了。
厲清澤見方蕓妮笑容里還帶著些許的擔憂,便拉著她裝作散步般往后山而去。“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方蕓妮好奇地跟著,在上山前,厲清澤還招呼了兩個人。
那倆人身形有些奇怪,若是平時她不會注意到,主要是厲清澤單獨將他們給拎出來,又是在篝火晚會前夕,是以她很容易聯想。
都是男人,一個從背后看,除了頭發和走路的姿勢與氣質不同,不熟悉的人很容易將他認作是厲清澤!
另一個男人應該是早產兒,個子不算高、身子瘦弱、皮膚白皙,五官清秀。
同樣的,若是他留起長發、走路略微收斂下,胸前再揣倆饅頭,不看模樣的話,別人也容易將他和方蕓妮給弄混……
“清澤哥,你是想……”
方蕓妮心里已經有了種猜測,忍不住輕笑著壓低聲音問:
“你是不是想晚上的時候讓他們代替我們?”
“你有沒有化妝的工具?我能將他們畫個差不多,尤其是晚上光線不好,他們言行舉止略微注意,就可以扮咱們七八分像了!”
厲清澤挑眉,詫異地看向她:“你會易容術?”
這次輪到方蕓妮愣了,興奮地問道:“所以,清澤哥你會易容術?”
“我不過是會化妝,利用光線和化妝品,能將人的模樣復刻個七八。”
厲清澤笑著說:
“那我們說得可能不是一樣的事情,我這易容術是厲家家主必修課程之一,利用特殊的調制塑性膠水,將人當成個泥胚,捏制成想要模仿的人。”
“等膠水干了后,是能將那層膠水跟臉皮似的撕扯下來,老祖宗傳下來的手藝。”
“我這次去市里,就是為了采買易容的東西,既然蕓蕓也有能復刻人模樣的本事,不如咱們比試一下?”
方蕓妮頗有興趣地點點頭。
像是化妝,在后代是精致女孩兒人手必備的生存技能,算不得金手指。
她本身在現實中,也有著不錯的技巧。
“清澤哥,你說怎么比吧?”
厲清澤指指她,“你復刻我,而我復刻你,看看誰的作品與本人更像!”
這個好玩兒,方蕓妮摩擦拳掌有些迫不及待了,“那有沒有彩頭啊?”
厲清澤湊近她耳邊,低聲說:“彩頭嘛,就我們彼此向對方提個要求。”
“比如,”他幾乎用倆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比如我如果贏了,等結婚領證后,咱倆不許分房睡!”
厲清澤還說覺得裝作憂郁、脆弱,惹得女人心疼、心軟,不是他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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