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這還是穿越以來,虞小憐第一次躺在休息室的床上睡覺,整個人埋在柔軟的羽絨被里,虞小憐開始盯著天花板發呆。
明明這是她的家,真真實實的存在,可以觸碰那種,但又好像不是。
這種情況是不是就是玄學里說的平行空間,明明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卻互不干擾。
虞小憐抓著床頭的全家福照片,在胡思亂想中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虞小憐六點半就醒了,醒了第一件事兒,就是出去看看馬還在不在。
見三匹馬和馬車都安然無恙的,虞小憐趕緊給馬飲水,喂料。
等馬吃飽喝足了,就立刻駕車繼續趕路了。
至于早飯,太早了,她還不餓,就沒吃。
到中午的時候,虞小憐到了濟城邊上的一個小鎮上,虞小憐決定在這個小鎮上稍做休息。
在鎮上酒樓吃了頓豐盛的午飯后,虞小憐拿出地圖看了一眼,按她目前的速度,想要到魯州的威城,恐怕還得一個多月。
下一站是泰城,虞小憐收起地圖,又駕車繼續往北走。
越往北走,虞小憐發現拖家帶口的難民越多,不過,這些難民雖說面黃肌瘦,沒有什么精神頭,但家家都有車駕。
自從北方大旱,要想從渤海那邊過來,一個是這家有錢有人,再一個就是這家人有讀書人。
讀書人有官府發的文書,這個文書在沒有路引的時候,可起了大用了。
有文書的讀書人,不僅可以進城,還不用花任何費用。
如果這個讀書人想要這個地方長住,官府還能免費給這個讀書人,和他的家人辦戶籍。
這個時候就體現了讀書人,和其他人之間的不同,讀書人走到哪里都會被人高看一眼。
虞小憐因為有路引,每次進出城門都暢通無堵。
路引上虞小憐是用的虞子曠的名字,為的就是路上能女扮男裝。
不要問官府怎么會給辦這種路引,問就是有錢。
有錢啥事都能辦。
虞小憐猶如一個逆行者一般,繼續往北走,從泰城到萊蕪,又到淄城。
由于擔心孫五爺一家的情況,虞小憐幾乎沒日沒夜的趕路,曬黑了不說,人也瘦了一大圈兒。
陰歷八月的北方已經開始冷了,路過淄城的時候,虞小憐又買了一件黑灰色夾襖。
在客棧的時候,虞小憐把熱水袋灌上了熱水,為的是趕車的時候,摟在懷里能暖和些。
下一站是濰城,從地圖上看,濰城是魯州面積最大的城池,橫跨魯州,占地面積很大。
當虞小憐風餐露宿的趕到濰城邊界的小鎮的時候,已經是八月下旬了。
連續半個月的趕路,讓虞小憐疲憊不堪,下午的時候虞小憐找了個客棧,打算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走。
給了店小二一大把銅錢,讓他把馬伺候好,又要了一大桶熱水,洗去一身疲憊,虞小憐就躺在床上,徹底擺爛了。
好累,她不想讓自己活的這么累。
但每每想到孫五爺一家可能隨時會餓死,她的心就糾了起來,總想著快一點找到他們,然后解救他們于水火之中。
又用了兩天時間,虞小憐可算是到了濰城的城門口,守城的人拿著路引,照著上面的描述,審視虞小憐。
矮個、瘦小、男生女相,守城的打量過后,覺得符合,便將路引還給虞小憐,允許她進城去。
虞小憐從南邊城門進去,短暫休息后,就打算從北邊城門出去,到了北城門外虞小憐發現,北邊城門外聚集了不少難民,現場很混亂,吵嚷聲和婦孺的哭鬧聲不斷。
“官爺,我們是往濰城投奔親戚的,路過青城的時候,被土匪搶了個干凈,銀子一兩沒給剩不說,逃跑的時候,我家老二和我們跑散了,我家老二是讀書人,路引在他身上呢。
官爺通融通融,讓我們一家老小進城吧?”
縱使老者對著守城的官差,百般求情,作揖拱手,官差仍是黑著臉,推推搡搡、罵罵咧咧的老者趕走。
“既然知道你家老二是讀書人,為什么不將他護好?現在跑到我面前哭什么喪?
上面的命令就是童生以上的讀書人持文書可以進城,沒有文書又沒有錢,你在我這磨嘰有什么用?趕緊滾…”
要是有錢,他還可能看在錢的面子上,給他們濰城的親戚遞個信兒,一文錢逗沒有,他才懶得管。
“下一個…呀,您是秀才?
這文書倒是真的,您可以進城,不過這些人戶籍上可是姓孫,你說他們是你的家人,怎么證明?”
蘇景辰見那官差的微表情,已經明白了官差的意思,但他身上的銀錢已經不多了,如果再這么給下去,他們這些人將很難挺到豫州。
蘇景辰扯過孫四爺家的大孫女孫滿余,“孫滿余是我沒過門的媳婦兒,這是我未來的岳父和岳母,這是我小舅子……”
官爺見蘇景辰介紹的有理有據,淡定自若,一點也不像是撒謊的模樣,又詢問了孫滿余一番,見孫滿余滿臉通紅,一副嬌羞的樣子,覺得不像作假,便揮揮手,“算了,算了,你們進去城吧!”
剛才他看文書,這人還是林州縣學的秀才,說不定以后是個有大造化的人,他姑且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當做好事了。
蘇景辰松了一口氣,完全沒注意到孫滿余嬌紅的一張臉,招呼孫家人快快進城。
虞小憐在聽見秀才和孫滿余的字眼的時候,就已經看到蘇景辰和孫家人了。
她怎么也沒想到,孫五爺和孫四爺居然會和蘇景辰走在一起。
虞小憐急急調轉車頭,不等她喊蘇景辰,就聽一個女聲瘋狂的對蘇景辰大喊道,“景辰哥哥,原來你和我退親,是因為喜歡上了別人。
這個孫滿余哪里好?你為什么選她不選我?”
蘇景辰冷冷的看向寧初語,“我沒記錯的話,退親的事兒是你們寧家提出來的。”
蘇景樾丟了以后,蘇景辰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姚氏,但是無論他如何逼問姚氏,姚氏就是不肯說出蘇景樾的下落,蘇景辰盛怒之下,將姚氏活活打死了。
不是發賣,而是打死了。
蘇景辰固然有姚氏的賣身契,但姚氏這么多年,一直以蘇家的繼室自居,兒子狠心打死后娘,立刻在下河彎村引起了軒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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