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睢有些心煩的皺了皺眉頭。
這個壯漢看起來挺聰明，不如那個瘦高個好擺弄，真麻煩。
“剛才我不是說了嗎？我盯你們很長時間了，這件事兒非你們三個不可。”姜睢說話的功夫，已經抽完了那根煙，“你們三個原本就看張光燦很不順眼，現在有一個又能收拾他，又能拿錢的機會，何樂而不為呢？”
壯漢臉上的警惕還是沒有消散：“你先說你是哪里來的人，萬一這是張光燦那個癟犢子設的局呢！那回頭事情要是捅到領導那里，我們仨找誰說理去？”
聽見這番話，剛才還特別激動的瘦高個終于恢復了一些理智，跟著附和：“對啊！你是什么人？托我們辦事，你總得自報家門吧。”
“我是一個同樣很討厭張光燦，但是進不了你們橡膠廠的人。”姜睢嫌這個壯漢唧唧歪歪的，很是麻煩，“既然你們不想合作，那就算了，反正橡膠廠有的是人，我另找他人去。大不了抬高價，反正張光燦我是一定要給他教訓的。”
說完，他扭頭就要往外走。
瘦高個和另一個不胖不瘦的人一臉緊張的看著壯漢，臉上的神情明顯是心動了的意思。
三百塊啊，好幾個月的工資呢。
只要辦件事就能拿到。
家里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怎么可能不心動呢。
看出這三個人神情有所松動，姜睢往后走了幾步，靠在旁邊的大樹樹干上，等著這三個人徹底想通。
瘦高個和那個外形普通的男子最先想通，但他們心里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兩個人一起專注的盯著壯漢，想要壯漢給拿拿主意。
壯漢看看神態自若的姜睢，猶豫不決的問他：“我告訴你，我們堅決不干犯法的事。”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不會讓你們干犯法的事，再說我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姜睢笑了，“我就是看張光燦不順眼，想讓他在你們領導面前出一下丑，只要能讓他出丑就行，至于你們怎么做……那我管不著。”
瘦子的眼睛更亮了，他伸手去捅壯漢：“大哥，出點丑，能讓那姓張的出丑，這對咱們來說可是很容易啊！”
“你先別著急。”壯漢摁住快要站起來的瘦子，走過來，看著姜睢，“能不能和我們說說，你和張光燦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這個恐怕不能，這是我自己的事。”姜睢語氣里帶上幾分不耐煩，“你們就給個準話，這事到底能不能辦？能辦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掏錢，不能辦的話我也好盡快找別人。”
說著，他裝作要離開的樣子，起身拍了拍衣袖還有褲腿。
“等等。”
對面三個人舍不得這三百塊錢就這么長腿跑了，連忙開口叫住了他。
其中尤以瘦子的反應最為激烈：“大哥，答應了吧，這事對于咱們來說也不難。”
在好兄弟的慫恿下，壯漢終于點了點頭：“那好吧，我們可以幫你辦這件事，但你不能到外面亂張揚。”
“我還想叮囑你們呢，拿到錢后低調一點，別讓人注意到，”姜睢摸出錢包，掏出三張鈔票，“聽說你們橡膠廠這段時間活動很多，希望你們能盡快讓我聽到關于張光燦在領導面前出大丑的消息，如果那丑事兒能夠危及到他的工作，那可就更好了。”
壯漢拿過來三張鈔票，對著頭頂的艷陽辨別了一下是真是假。
確認無誤后，將其中兩張分給同伴，自己把剩下的那一張小心翼翼的裝了起來，然后他搓搓手，有些局促的看著姜睢：“需不需要我們一次性把張光燦給按下去？他靠著這個工作……蠻得瑟的，我們加把勁兒，興許能讓他丟了這份工作呢。”
“這個就不必了，只需要讓他這份工作岌岌可危就行，沒必要一次性做得這么絕。這其中的度……你們自己把握吧，最好接下來一個月都讓他提心吊膽的過。但也別做太明顯，讓他發現是人為的就行。”姜睢不放心的又叮囑了一句，然后意味深長的掃了一遍這三個人，抬腳離開了。
目送姜睢的身影遠去，瘦子一臉激動的把那張鈔票又掏了出來，撅嘴對著鈔票猛親：“意外之財啊！”
不高不瘦的那個男子沒瘦子那么激動，相反甚至還有些惴惴不安：“咱們平時對張光燦的排斥，是不是表現的太明顯了？這個人怎么目標這么明確的找到了咱們仨？張光燦那邊是不是也有所察覺？”
壯漢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隨后輕輕搖頭：“張光燦應該覺察不到，他要是能感覺到的話，就不會三天兩頭的跑咱們仨面前得瑟了。就張光燦這個脾氣，得罪人也不奇怪。剛才掏錢找咱們辦事的，估計就是他在外得瑟得罪的人。”
另外兩名同伴一想覺得壯漢說的有道理。
是啊，張光燦平日過得那么招搖，肯定沒少得罪人。
今天的這個神秘人，估摸著就是被他得罪狠了，才會拿出這么多的錢來對付他。
他有這一日也是活該。
瘦子拍著心口：“人啊，還是得相信報應！”
剛拿了錢要辦虧心事的壯漢不大樂意聽見這話：“少在那里耍貧嘴，快過來，咱們仨好好商量商量，到底該怎么讓張光燦出丑。”
這邊，姜睢離開后，七拐八拐的繞到一處隱蔽的地方，鉆進了茅廁里，忍著臭味兒，去了系統中，將身上那些裝扮全部換掉。
換回之前的裝扮后，姜睢反方向繞路找到自己存放在村民家的自行車，騎車去鎮上買東西。
他從供銷社出來的時候，那三個拿了錢的男人剛好商量出對策來，與他擦肩而過。
姜睢裝作不認識，而那三個男人則是真的沒認出來。
另一頭，張光燦偶然得知車間主任家里的孩子都喜歡吃向白薇水果加工作坊里面做出來的東西，于是他特意有心的拎著從縣城買來的禮物，敲響了姜睢家的門。
今天周日，作坊周六周日不上班，向白薇正好趁著這個時候，在家里洗洗涮涮打掃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