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
女孩兒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鄧西野回過神來。
搖搖頭,手腳并用的從地上爬起來。
甚至顧不上去整理一下亂了的衣服和發型,鄧西野一把抓起吉他護在懷里。
再看向被扔出去的“麻袋”,便滿目通紅。
“麻袋”爬起身,罵罵咧咧的跑回來。
舉起拳頭朝葉晚招呼了過來。
葉晚勾唇。
閃身躲開他的拳頭,腳下一轉已出現在他身后。
葉晚輕輕抬腳。
嘭……
“麻袋”又重重的砸了出去。
尖叫聲從方才驚慌失措的“啊啊啊”變成了滿含驚訝的“臥槽”。
小小的身體大大的能量。
四散走遠的人潮海浪般圍了過來。
“你特么……你給我等著!”
麻袋看看左右,沒敢再跑回葉晚面前,放了句狠話跑了。
葉晚的目光從鄧西野的銘牌上滑過,“你也是今天的參賽選手?”
鄧西野點頭。
低頭看著吉他,眼睛里泛起了絕望。
玩音樂玩了這么多年了,一點兒名堂都沒玩出來。
本想著破釜沉舟,來黑莓音樂節搏一搏,說不定能簽個小公司,總比自己一個人浮萍一樣漫無目的的亂飄要好。
沒想到,比賽還沒開始,吉他已經毀了。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沒有吉他,他一會兒怎么登臺?
一顆心沉到了海底,鄧西野抬眼看向葉晚,“剛才的事,謝謝你了!”
那么多人圍著看,最終出面幫他的,卻只有面前這個瘦弱的女孩兒。
想說留個聯系方式吧,音樂節結束我請你吃飯。
可想到自己那捉襟見肘的微信余額,鄧西野動了動嘴,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看著鄧西野悲傷盡顯的面孔,葉晚問道:“你還有備用的吉他嗎?”
鄧西野搖了搖頭,“我沒有團隊,一個人來的。”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正看到不遠處的一個登山包。
玩音樂的,沒出名之前,如果再得不到家里的支持,可以說要多落魄有多落魄。
好些音樂人出名前還睡過橋洞。
要是小圈子里有點兒名氣還好說,主辦方會提供休息室什么的。
像鄧西野這樣的,能讓他登臺表演,主辦方說不定都會覺得鄧西野該感到榮幸。
“你幾點登臺?”
“11點05。”
“那你別亂跑,就在這兒等著,11點前,我讓人送吉他給你。”
“謝謝你,但是……不用了。”
鄧西野抬眼看著葉晚,“這把吉他跟了我十多年了,換一把,我就沒那么順手了。”
發揮不好,一樣是被淘汰。
倒不如別上臺丟人了。
說著,鄧西野沖葉晚頷首,“謝謝你,真的……不用了!”
轉身要走,身后響起了葉晚清冷的聲音。
“就這么放棄了,你甘心嗎?”
鄧西野腳步一頓。
身后,葉晚輕聲道:“你剛才那首《月亮橋邊》,很樸實,也很能打動人。如果這個月發歌,新歌榜前十沒問題。”
“你確定,你要放棄?”
鄧西野耳邊嗡的一聲輕響,大腦一片空白。
圍觀的人群在短暫的安靜后,轟的一聲喧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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