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陷情第二十八章 夏日玫瑰,因烈而艷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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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夏日玫瑰,因烈而艷


更新時間:2022年07月20日  作者:隨侯珠  分類: 言情 | 現代言情 | 都市生活 | 隨侯珠 | 夏日陷情 


幾分?

王教授嘴巴搞笑又訝異地抽了抽,直到查分系統頁真的顯示了白芒各科的分數,王教授摘掉近視眼鏡,又戴上老花鏡。

眼珠子滴溜溜地幾乎盯在電腦屏幕。

瞧了好一會。

他激動地站起來,沖著白芒眉毛高高挑起,皺紋深入眼底,冒起了光,幾乎用喊出來的聲音,興奮道:“今年云縣考出兩個七百分以上,一個就是你啊!”

整個客廳,頓時鴉雀無聲。

前面那個說718的男生,舔舔嘴巴……啥情況?真的是七百多分啊!

……原來這個女孩不是仙女,是大神仙,是大佬啊!

一屋子里,男生女生面面相覷。

矮胖高瘦的家長們交頭接耳。

白芒在他們眼里看到不可思議,難以置信甚至不可想象,與其說他們無法想象她考了七百多分,更難以相信的是,她只是來自一個山區縣城的高中。

老實說,應付心理學教授是一件很無聊的事。以為自己什么都懂,連人心和性格都琢磨得清清楚楚,卻什么問題都解決不了。

這世上沒有比學心理學的人,更自以為是了。

“丁老板,這是你……親生的女兒嗎?”王教授問了一嘴丁景凱。王教授這樣一問,不遠處家長和孩子都豎起耳朵來。

丁景凱眉頭都挑斷了,不爽的呵呵兩聲,加重語氣:“親生的,當然親生的!”

王教授尷尬了……

他會這樣問,因為知道丁景凱和方玉環是重組家庭,方子欣就不是丁景凱親生。

丁景凱看看女兒白芒,又看看王教授,說了一句很不著邊,又很篤定的話:“我們祖上也是出過一些讀書人的。”

所以,能考上七百多分這件事,可能也是一件有關玄學的事……嗎?

其實,白芒這個分也沒什么好選的,大學隨便填,專業隨便選。知名大學的招生辦都會通過學校聯系她,勸說她上他們的大學……

還是白蕙想得周到啊,直接將她安排到了丁景凱這里。

暴雨將至。

白芒從王教授的家走出來透氣,王教授家位于南山湖旁的一個老別墅區,紅瓦白墻的別墅,重重疊疊,相互掩映,扇形地環繞整個南山湖。

據說這里寧市風水最好的地方。

住在這里的人,非富即貴。

這樣的老別墅區,入眼的都是蒼翠挺拔的梧桐樹,濃郁茂盛的綠連成一片;站在其中,很難看到全景,只能窺見一個個暗紅色的別墅屋頂。

白芒走在剛翻新過的瀝青路,閑閑地看起來。

頭頂烏云壓抑翻滾,周遭都是空氣潮濕,隱隱彌漫著一股歷久彌新的生命氣息。

夾帶著陳舊和腐朽。

突然,一輛白色跑車在她身后堪堪地剎車下來。白芒回過頭,跑車朝著她轟了轟喇叭。連連三下,完全透出了車里主人的不耐煩。

可,她也沒走在路中間啊。

白芒沒有立馬避開,只是慢騰騰地往旁邊挪了挪。

跑車主人嫌她慢。

又按了按喇叭。

白芒不走了,一動不動地站在馬路的最中間,搖頭晃腦起來。

看看天。

看看地。

就不看身后被她堵住的跑車。

車窗倏地落下,露出一張面色精致但郁氣很重的女人臉,冷目灼灼,神色煩躁至極地看外面杵著不動的女學生,也不知道這女孩哪根神經不對。

副駕駛還坐著一個人,琢磨說道:“最近找王教授填志愿的人很多。”

“小姑娘,讓一讓可以嗎?”女人揚起臉,嘴巴扯動,探出車窗說。

不舒服的笑,如同高高在上的“禮貌”。看似很有修養,實則一點都不禮貌。

白芒慢悠悠地轉過身,望了望跑車頭,嘴角張合,但沒發出一點聲音。關鍵,她目光呆滯,神色迷茫,完全就像是一個聾啞女孩。

“老王連聾啞人的生意都做么?”女人不屑道。

白芒張了張嘴,又指了指車,又指了指自己,似乎問對方:你們說什么?為什么停下車?發生什么了?

女人氣噎。摘掉墨鏡。

白芒表演得也不是很真切,偏偏這種似真似假,擺明耍賴的樣子,讓車里的人毫無辦法。

終于,副駕駛一個樣子年輕的男人走下來,面上揚著禮貌溫和的笑容,友好地上前扶著白芒往旁邊走。

白芒繼續表演呆呆傻傻,既然對方這樣有耐心,她舉起手,朝著對方比了一個感謝的手語。

年輕男人點頭,朝她一點頭,上車了。

這人是車里女人的兒子嗎?不管氣質和禮貌,比他的媽可好多了。

外頭的天,一眨眼的時間,就昏天黑地。

大塊玻璃的窗戶外頭,霧靄陰霾,楓葉片被狂風吹砸在地上,打著璇兒,瑟瑟發抖,仿佛暴雨已經打落下來一般。

江川堯從樓上房間,氣定神閑地走下樓來。

到餐廳吧臺,取一杯冰水喝,再來到客廳,手握水杯,大剌剌地在客廳沙發坐下來。

腦袋輕撇,視線往后一轉。

鐘靈就帶著她的親侄子,從外面回來了。

“表哥……”

鐘若懷也瞧見沙發上的江川堯,立馬繃直態度,特比禮貌地叫了他一聲表哥,仿佛表哥是什么尊稱似的。

既然那么尊重他,江川堯也不客氣,朝鐘若懷點點頭,視線一抬一落,像是賜座似的。

“……坐啊!”江川堯扯話道。

江川堯這個態度,鐘靈往沙發發狠地瞪了一眼。但她不會說什么,甚至鼻孔都不會朝他哼一聲。

她對他這位親兒子,已經快半年沒說上一句話。

不,是一個字。一個字都沒給他。

他從瀾市回來,詹宇問他怎么不回家住,干嘛要回那邊住,這個家可一點待著的意思都沒有。他沒意思,他們也沒意思。常年都是一張冷臉對一張死臉。他沒說鐘靈是死臉,她是冷臉。

他死臉。

畢竟以前她就常常對他咒罵:“……你去死啊,怎么不死!怎么還不死在外面!”

外面黑云密布,江家大門還沒關嚴,被一陣卷來的風,重重地吹開,仿佛這個家的氛圍突然裂開一個巨大的旋渦。

夏天雷雨的狂風,帶著潮腥味,狂烈地席卷而入。

“若懷,你真不用每次都這樣自討沒趣……記不住我對你的話么?”鐘靈開口道,話是對侄兒說。眼里沒有川堯,只看著鐘若懷,唇邊扯著冷淡的譏笑,聲線沙啞帶著氣。

是一種可以稱之刁鉆的尖銳氣。

鐘若懷尷尬又為難立在沙發旁。

江川堯淡淡瞥了一眼鐘若懷,覺得鐘若懷來這個家還是來少了。在這個家里,就算干活的阿姨在鐘靈進門之前,都立馬找事做。

不然立在旁邊都尷尬,不能勸也不能說,幾雙眼睛瞪在一起,比誰眼大么?

江川堯從沙發起來,站起來走了。

今天下午天氣很悶,他呆在這個家仍然長褲長衣,沙發丟著一件他的休閑款的襯衫外套。

他彎腰拿起。

將襯衫隨意地披在肩上。

徑直走出了江家大門。

外頭狂風獵獵作響,梧桐葉子簌簌沙沙往下垂。這個世上,已經沒人能勸鐘靈,也沒什么人可以理解她。

不被理解的人……也怪可憐的。

發綠發黑的梧桐樹梢晃下豆大的雨水來。

白芒給丁景凱發了一條消息,提前回了丁家。那個王教授的家,她是待不下去了,也不想再走進去。

她在南山花園這個別墅區晃蕩了好一會。

來到南山花園清貴氣派的大門外,百米外的公交車站。

這個富貴地兒,居然沒什么路人,也沒什么公交車,只有幾站。

她網上叫車,排隊要五六分鐘……

白芒看著眼前密集的大暴雨,心里哀怨自己干嘛不等等丁景凱。

就在這時……

一輛黑色車子快速朝她沖來,直至在她面前緩緩駛過。她以為網約車到了,結果車主人油門一踩,車子飛得老遠。

四個車輪雨水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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